岑青禾喝了酒,喝得不少,都說酒後亂性,可能她現在就屬於亂性大軍中的一員,她不想去計較前座的代駕心裡怎麼想,愛看不看,反正下了這個車,估計大家這輩子都不用再見。
她只是想好好地跟商紹城接個吻,任由自己沉淪放縱,只安安心心的享受。
商紹城感覺出岑青禾的柔順與迴應,他高大的身體罩在她身前,扭着身體的姿勢並不舒服,但他貴在堅持。
脣瓣交接,齒舌相抵,酒精將這個吻的灼熱和纏綿程度又升了幾個段位。商紹城吮吻着岑青禾溼滑溫軟的脣瓣,順着她的脣角,慢慢往她耳垂處移動。
岑青禾是怕癢的人,商紹城的脣瓣所到之處,皆如一排排細小的螞蟻爬過,所以在他吻上她耳垂的瞬間,她立馬輕哼出聲:“哎呀,癢……”
這一聲,不僅把商紹城叫麻了,就連前面開車的代駕也是心猿意馬,暗道有錢人的生活真的是‘喪盡天良’,他不過是開個車而已,憑嘛要受這種委屈。
她使勁兒縮着脖子不讓他親,一隻手也抵上他的胸前。商紹城的脣瓣在她臉頰處停留,被酒精浸泡過的聲音越發的低沉,帶着幾分醉人的暗啞,“怎麼了?”
岑青禾推着他,怕他再過來親她,“我怕癢。”她很低的聲音回道。
商紹城勾起脣角,眼底的寵溺混雜着赤裸裸的慾念,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先生,到了。”代駕已經減緩車速,車子行入到盤古世家大門口。
商紹城遞了一張門卡給他,低聲道:“進去往右,第一棟。”
小區安保嚴格,沒有門卡根本進不去,代駕刷卡,把車子開到他家樓下,商紹城抽出三張大額紙幣遞過去,說了聲:“謝謝。”
代駕接過,“您客氣,那我先走了,再見。”
代駕離開之後,車內只剩岑青禾跟商紹城兩人,她窩在角落處發懶,不樂意動,商紹城低聲說:“走吧,上樓。”
岑青禾輕哼着回道:“我能不上去嗎?你把東西拿下來給我吧。”
商紹城道:“懶死你算了,又不用你爬樓,小二也在家,去看看它。”
他就是一隻擁有狐狸智商的大灰狼,拿小二誘惑岑青禾。平常岑青禾是一定會去的,可此時她卻出聲回道:“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我纔不去呢,太危險。”
商紹城聞言,當即脣角一勾,側頭瞄着她道:“怕我霸王硬上弓?”
岑青禾一咧嘴,樂了,她打趣道:“我是怕我霸王硬上弓你。”
他沒料到,卻意外的高興,笑着說:“別怕,我扛得住。”
岑青禾咯咯笑着,“不行,我得忍着,時機未到啊。”
她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配合着老生常談的口吻,商紹城被她撩的心癢難耐,不由得側頭問她,“什麼時候時機纔到?”
岑青禾醉眼朦朧的賣着關子,“反正不是現在。”
商紹城扭着身子,一隻手橫在椅背上,另一手撐着車門,將她完全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車內沒開燈,幾乎是一片昏暗,他睨着她的臉,聲音低沉而蠱惑的說道:“我要是現在就想了呢?”
岑青禾承認,她是有些酒壯熊人膽,要是清醒的狀態下,她不敢這麼撩扯商紹城,但說她醉得不像樣子,那也沒到這個地步。
掀起眼皮望着他那張陰影重重的俊美面孔,岑青禾輕聲說:“我知道你就是想想而已。”
說罷,她主動擡起雙臂,環住商紹城的脖頸,抱着他,她低聲說:“商紹城,我是想跟你認真談戀愛的,我沒想耍你,也不是存心考驗你的耐性,我可以不去想你以前的交往狀態,也可以不計較你跟她們是認識第一天就上牀,還是買個包買套首飾就能怎麼樣,反正你知道的,我不是這樣的人。”
摟着他的脖頸,她像是貓一樣把自己的臉蹭在他肩膀處,尋找最舒服的位置。閉着眼睛,她忽然就想跟他說兩句心裡話,沒什麼太多的邏輯,只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絮絮叨叨,膩膩歪歪。
商紹城已經不記得自己多長時間沒聽過一個女人跟他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他一度覺得自己是個極沒耐心的人,可是眼下,他卻願意聽一個半喝醉的人,在跟他講戀愛中的規矩。
他比她酒量好得多,她喝了六七分醉,他也才四五分而已。所以他可以理智的思考,並且覺得她當真是聰明得很。
知道他有多想親近她,所以她來了個先下手爲強,幾乎把他捧到了道德的制高點,這樣一來,他就是想對她做點兒什麼理所應當的事兒,都會覺得是自己不夠真心實意。
“謝謝你這麼仗義,幫馨媛解決了一個渣男,無以爲報,送你一個真心實意的赤誠擁抱。”商紹城正琢磨着,岑青禾已經收緊手臂,一邊抱他,一邊伸手拍着他的後背。
商紹城擡起胳膊,環在她腰間,低頭在她額角親了一下,他低聲說:“我不急着吃你,我耗到你自己受不了。”
岑青禾緊緊摟着他的脖頸,輕笑着回道:“那咱倆比比,看誰先忍不住。”
商紹城心裡道,瘋了跟她比這個,也就是先哄着她開心罷了,早晚把她吃幹抹淨。
他的懷抱太舒服,岑青禾又是閉着眼睛的,半晌沒出聲,她險些睡着了。
商紹城摟着她,低聲道:“今晚別回去了,在我這兒睡吧。”
岑青禾意識一半清醒一半混沌,聞言,她哼唧着說:“不行……”
商紹城哄着道:“樓上好多客房,你上去睡一晚,明天早點兒回去,好不好?”
岑青禾想說,這種事兒,一回生兩回熟,她要是這次在這兒住了,下回就沒有不住的理由跟藉口,這個頭可不能開。
可是她嘴上說不出來,只本能用力抱緊商紹城。
商紹城心底一片燎原般的灼燒與慌亂,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像是有些情難自制,說好了現在不逼她,可如果真把她帶家裡去,估計……
哎,這是遭的哪門子的活罪。
他不敢把她往家裡帶,但也捨不得就這麼送她回去,抱着她,兩人都不說話,暫時將頭腦放空,只享受當下這份彼此緊密貼合的踏實感。
陳博軒坐副駕,駕駛席坐着代駕,後座是蔡馨媛跟金佳彤兩人。從飯店離開,他先送金佳彤回去,等把她送到家門口,這才折回來送蔡馨媛。
路上三人都沒什麼交流,只有陳博軒接了個電話,是小白打來的,他跟她聊了幾句,掛斷後便靠在真皮座椅中閉目養神。
二十幾分分鐘後,車子停在天府花園樓下,代駕側頭看向陳博軒,他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代駕輕聲叫道:“先生,到了。”
陳博軒睡得很淺,聽到聲音馬上睜開眼睛,晃了幾秒之後,他扭頭去看後座的蔡馨媛,這一看,藉着路燈照進來的光亮,他看到她出神的望着窗外,滿臉未乾的淚痕。
心底說不出是意外還是什麼,陳博軒本想出聲叫她一句,可是張開嘴,他卻是先讓代駕離開。
代駕收了錢,跨步下車。
車內只剩陳博軒跟蔡馨媛兩人,他扭着身子,出聲道:“又想那混蛋了?”
此話一出,蔡馨媛明顯的鼻子一酸,蹙眉落下眼淚。
陳博軒見狀,不慌不忙的道:“我覺得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在你想一個人,想得不行不行,感覺自己快要發瘋的時候,抽空琢磨一下對方有沒有在想你,會不會也像你想他一樣的想你。如果覺得放不下他,那就多想想他是怎麼放下你的。”
蔡馨媛原本真是心酸到恨不能去死,可是順着陳博軒的話一想,她立馬心裡平衡了。
夏越凡這種人,根本就沒跟她認真,她讓他丟了這麼大的臉,他恨她還來不及,談什麼想念?
他恨她,她又憑什麼想他?
擡手抹了下鼻子,蔡馨媛悶聲說:“想也是想他爲什麼不去死。”
陳博軒眸子一挑,鼓勵的口吻道:“這麼想就對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一不醜二不作,只要你樂意,多得是好男人在後面排隊等着你,到時候你一三五選吳彥祖,二四六選陳冠希,周天看你心情,心情好咱們就談戀愛,心情不好就找個人罵罵,反正人生苦短,人最不應該難爲的,就是自己。”
蔡馨媛一不小心叫陳博軒給逗樂了,她哭笑不得的說:“吳彥祖可以,陳老師就算了,他現在長得像本山叔。”
陳博軒也樂了,他笑着道:“像誰不重要,關鍵是心情好,你看現在,你笑一笑,馬上就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天大的事兒,睡一覺也能過去,如果一覺不行,那就兩覺。”
蔡馨媛跟陳博軒逗了兩句嘴,心情確實暢快不少,深吸一口氣,她出聲說:“哥們兒,謝謝你在我這麼倒黴狼狽的時候,給與我最溫暖的一劑強心針,這針你應該早點兒打,那我連這幾滴眼淚都不爲那個畜生流。”
陳博軒道:“客氣,誰還沒有個豬油蒙了心的時候,最近我都住夜城,你要是無聊,或者有什麼想不開的,隨時來找我,我家祖傳八代心理醫生,專治各種心情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