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藏身的地方是間檯球室,不過幾個月之前這裡就關門大吉了,門口貼着轉讓的牌子,一直到今天還沒出手。
沙怪跟這裡的老闆認識,就想到了躲到城鄉結合部這裡,好處就不一一列舉,總之在沙怪看來這裡十分的安全,可是他們才住第一晚卻遇到了問題,大半夜,誰在樓下弄出的動靜?
睡覺前沙怪還特別檢查過,確認捲簾門已經上鎖,不可能有人能進來纔對。
沙怪停下腳步,凝神傾聽着什麼,一陣陣的風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隻倒在地上的空酒瓶在徐徐的滾動着,一切都顯得十分詭異。
“難道你忘了關門?”沙丘在背後疑惑的問道。
“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上了鎖。”沙怪彎腰扶起那個滾到腳前的空瓶子,越來越覺得不對,提議道:“走,我們過去看看。”兩人沒有開燈,摸着黑往門口走去,他們到不怕什麼人敢來這裡找碴,怕就怕國安的找上門,但仔細一想,就算範碩載了,也不可能一天都堅持不到,就算有什麼風吹草動,鵬宇肯定也會通知他們,畢竟
三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誰都跑不掉。
外面路燈的光亮從門縫下照射進來,原本鎖死的捲簾門升起了離地一尺左右的高度,難怪會有大風從縫隙裡倒灌進來。
這城鄉結合部的治安條件本就不怎麼樣,這間沒人的檯球室也不是第一次遭賊光顧了,又或者是流浪漢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雨,兩人弄出來的聲響顯然驚走了外面的人。
暗罵一聲晦氣,沙怪一腳把卷簾門踩回原位,正要招呼山丘回去接着睡,背後驀地響起‘咔’的一聲槍響。
兩人對着聲音再熟悉不過,分明就是子彈送入槍膛時發出的聲響,沙怪豁的一下轉過身去,別在褲腰上的手槍已經到了他手裡,沒等看清,就見黑暗中火光一現,接着纔是砰的一聲槍響傳來。
這一槍直接打在沙怪握槍的手腕處,手槍一下掉落在地,沙怪臉色一變,顧不得撿拾地上的手槍,厲聲喝斥道:“是誰!”
“開燈。”
那人並沒回答他,而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但轉念間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那人早已經葬生在雪海中,屍體目前還沒挖出來,怎麼可能是他。
沙怪正在疑神疑鬼,頭頂上的燈管遽然間亮起,雖然大部分燈管已經壞了沒有更換,不過那稀稀拉拉的幾盞日光燈還是能令他看清眼前的情況。
站在對面那人就算化成灰他也不會忘記,不是林風還能有誰,可是他明明已經死在了吉北的雪原下,怎麼可能還活着,那跟他一起被大雪掩埋的死神小組成員們,不就死的太冤了?
“你……你還活着?”
看清那張臉,沙怪不禁倒退了兩步,背後涼颼颼的。
見到林風的第一個想法,竟然以爲自己撞見了鬼混。
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林風只是手下敗將,即便現在是鬼,也一樣能把他打到魂飛魄散。
“山丘,那小子交給我,其他人你來解決?”
沙怪說完連槍也沒撿起,更不打算給林風廢話的機會,邁開步子就朝林風奔去。別看沙怪模樣普普通通,動作十分利索,眨眼就出現在林風跟前,就在他揮拳往林風臉上搗去時,一道嬌小的身影擋在他身前,是千葉美佳,別在她腰間的千人斬瞬間出鞘,乾淨利落的一刀將沙怪揮來的
拳頭從手肘處削了下來。
“啊!”沙怪沒想到美佳出刀速度如此快,眼前一花,右手就被砍掉一半,當他退回來時,胸前又被美佳手裡那把千人斬切割出十字狀的豁口,換做普通人這種傷勢就足以致命,可沙怪除了痛叫兩聲,連滴血都沒
流,甚至當着美佳的面,那截斷掉的手臂又逐漸生長出來,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這傢伙的異能簡直比阿木的不死身還要強悍,至少阿木還有弱點,只要毀掉那顆木乃伊一樣風乾的心臟,他就會立刻死掉,可是這沙怪好像沒這方面的顧慮,想幹掉他很麻煩。沙怪抽出兩把鋒利的格鬥短刀再次撲了上來,美佳揮刀隔開他刺來的短刀,順勢在對方胸前留下條兩尺多長的傷口,然而,沙怪只是怪叫一聲,左手上的短刀繼續往她臉上刺來,美佳不得不與他拉開距離
,刀尖以毫釐之差從她眼前劃過。
“主人,他交給我來對付,你去對付那大塊頭吧!”千葉美佳把刀一橫,左手緩緩拔出腰間的小太刀,一口拒絕了林風想要上來幫忙的想法。
“好,那你小心,這傢伙不是那麼容易幹掉。”林風說完,就往山丘所在的方向走去。認真說起來,那個地方的打鬥更加兇險,阿木和周可可兩個同時圍攻山丘一人,可目前看來,反而是山丘壓制住了兩人,只見他揮着砂鍋大的拳頭呼呼作響,不時一腳踹出,阿木被他逼的節節後退,這時
山丘背後一道影子劃過,是周可可趁機用利爪在他背上劃出了數道血口。
周可可一擊得手,腳下一點,靈活的調轉方向再次向目標撲了過去。山丘力量雖大,動作卻有點跟不上週可可魅影一樣的速度,腰上頓時又多出五道血淋淋的傷口,山丘怒吼一聲,只見他張開雙臂,一把抱起身前這張厚重的檯球桌子,就像抱着一個巨大的蒼蠅拍,周可可
剛出現在眼前,還沒等她有閃避的機會,檯球桌呼的一下就將她拍飛了出去。
周可可慘叫一聲,飛出去七八米遠摔在另一張桌上,還沒起身,山丘跨着大步就衝了過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想要用懷裡這張巨大的桌子把她拍死。
緩過氣的阿木立刻撲上來,轉瞬就聽砰的一聲巨響,早有準備的山丘故意引誘他上鉤,直接輪起桌子把阿木也拍飛出去。沒有了掣肘的山丘,直接把數百斤重的檯球桌子舉過頭頂,周可可還躺在上面沒能爬起身,只能眼睜睜看着桌子從上空猛地向她砸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