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摧毀的坦克車並沒嚇阻到後面的敵人,藉助這些裝甲車輛的掩護,越來越多的士兵衝上斜坡,與藏在樓裡的空降團戰士展開了激戰。
用卡車做成的射擊平臺最先成爲這支裝甲部隊的目標,一輛m60在彈雨中徐徐轉動炮塔,很快鎖定了百米開外那輛橫着放在牆邊的卡車。隨着坦克車身一震,炮口前噴射出赤紅的火光,對面充作射擊平臺的卡車在巨響中發生了爆炸,大半個車廂連同蹲在上面開槍的四名戰士都遭到了毀滅打擊,就在這輛坦克耀武揚威似得迎着槍林彈雨向前
挺進時,一個人的身影從正冒着黑煙的牆洞竄出來,肩上扛着火箭筒,半蹲在地。
這人正是林風,指頭壓下扳機,火箭彈噴射着火焰從肩頭飛馳出去,零點幾秒後,擊中那輛m60炮塔與底盤結合處,當場就把這坦克給報銷了。擺在面前的情況對固守在國會樓裡的人員極爲不利,進攻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兇猛,甚至連坦克也毫無顧忌朝着國會樓開火,轟隆一聲炸響,隱藏在二樓一扇窗戶後面的火力點遭到炮火摧毀,破碎的磚
塊如雨點般掉落了下來,那間屋子裡的戰士只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空降團戰士毫不示弱,用手裡的火箭彈與反坦克導彈給敵人又上了血淋淋的一課,先後有七八輛坦克和裝甲車遭到擊毀,失去車輛掩護的步兵更是死傷慘重,五百人打到後來只剩下不足兩百。
哈桑總指揮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之前在衆人面前揚言半個小時要親自進到國會樓,現在半小時以到,他敢上去只怕瞬間就要被打成篩子。
“再派一隊人上去,告訴他們的營長,打不下來就不用回來了!”
“是!”正如哈桑講的一樣,這個裝甲營的營長親自帶人上去以後就真的沒回來,他剛從坦克車背後露頭就被一發狙擊彈打穿了頭盔,當場斃命,這個裝甲營在大量反坦克武器的照顧下,損失極其慘重,可以說編
制都打沒了,最後活着下去的只有不到十人。草坪上擺滿了裝甲車殘骸和士兵屍體,血水已經把這片土地染成了深紅色,對面這棟國會大樓也被炸出了幾個巨大的窟窿,掉下的磚石灑落一地,被炮火燻黑的牆壁散發着一股濃濃的頹敗氣息,哪還有一
點之前的輝煌大氣。
哈桑中將打下這裡的決心十分堅定,一個營打沒了就再上去一個營,坦克撞開擋路的殘骸,朝着總統府邸門廊就是一炮。
轟……煙塵四起,那一片整個都垮塌下來,兩名空降團戰士也被掩埋在裡面。比起下面的熱鬧,三層就顯得要冷清許多,這裡只有少量狙擊手待在窗前,用手裡的武器射殺那些藏在敵軍中的軍官,幾乎每一聲槍響,就表示一條生命的逝去,狙擊手是戰場上所有兵種中最冷靜的那類
人,他們眼裡只有目標,扣動扳機的瞬間,就能看見瞄準鏡中的目標血肉飛濺。
當然,他們也不是無敵的存在,敵人的狙擊手就是最大的威脅。
一名蹲在窗口後的狙擊手正專心搜尋着目標,這時,草坪邊那片晃動的植被吸引了他的注意,十字準星漸漸落在那裡,當一個頭戴鋼盔的士兵身影從植被後出現的瞬間,他果斷扣下了扳機。
嘡……目標的身體在鏡頭中炸開一團血霧,應聲栽倒下去。
狙擊手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喃喃自語的數道:“四十七……”能在一場戰爭中擊斃四十七個敵人,已經算非常了不起的戰績了,但這絕對不是最終的數字,這個年輕的狙擊手相信他能擊殺一百名敵人,正在他極力搜索着下個目標時,身體突然一震,槍從他手中鬆脫
,人也翻了個面軟倒在地上。
只見他額頭中心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人當場就沒命了。
一名戰士看見他摔在地上,忙跑過來查看情況,當他剛跑到窗口前,只聽‘當’的一聲,一發子彈擊穿了他的頭盔,瞬間又奪去一人的性命。
“是敵人的狙擊手,大家小心……”鷹九趴在一面磚牆後,身前的幾塊磚頭已經被弄掉,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射擊口,他第一個發現問題不對,同時向周圍的同伴發出提醒。
瞄準鏡逐漸上移,從子彈飛來的痕跡判斷,狙擊手多半是藏匿在幾百米外那棟高樓中,正好利用居高臨下的優勢射殺他們藏在三樓的人員。
敵人藏的極爲隱蔽,想從衆多樓層把他找出來幹掉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他再次開槍的一剎那。
鷹九一動不動的瞄着那個方向,跟對方比拼起了耐性,想必敵人也很有經驗,開了兩槍之後就徹底沒了動靜,樓下打的火熱,樓上卻沒了聲響,幾名狙擊手也貓在各自的位置上,安靜的尋找着目標。
僵持了大概一兩分鐘,鷹九突然發現四樓的位置有閃光一晃而逝,瞄準鏡迅速鎖定了那個位置,果然發現一根槍管從陽臺護欄下方空隙伸了出來。
就是他了。
鷹九果斷扣下扳機,大口徑狙擊槍發出聲震耳的巨響聲,子彈打穿了水泥護欄,將趴在後面那名敵方狙擊手一舉擊殺,當看到血水沿着地面從底下那道縫隙溢,鷹九才鬆了口氣。就在他正在搜尋下個目標時,心頭突然升起強烈的危機感,他想到一個巨大的漏洞,對方倘若是從那棟樓四層射擊,以那個角度根本打不到這邊窗子後面的人,不對,一定還有一個狙擊手藏在另外的地方
!
砰!就在想法剛出現,一發子彈從對面射來,打在鷹九身前的磚石上,濺起的碎石在他臉上割出一道血口,鷹九卻無動於衷,十字準星迅速上移,很快就在八樓的外部走廊發現一個快速跑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