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被殺手一刀刺穿了心臟,當場死亡,還有駕駛依維柯的小開,當汽車翻滾出去時,車上的同伴被甩飛到了外面,而他卻卡在了車內,連同陳凱那四個手下一起被大火吞噬,被活生生燒成了焦炭。
賀長民一邊聽着手下的彙報,一邊挨個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掀起,這些屍體已經被高溫燒成了焦炭,捲縮成一團,從外觀根本無法分辨誰纔是小開。
這些江陽分局可說損失慘重,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們七八號人卻毫無還手之力,除了兩名犧牲的警員,其他人也帶着或輕或重的傷勢,現在正在接受包紮。
看着被燒的黑漆漆的汽車,賀長民突然跑向停在路邊那輛警車,當站在身邊的警員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竄進了駕駛室裡,哐的一聲將門關上,一擰鑰匙,汽車發動起來。
那名警員這時才惶急的跑到車前,他似乎意識到賀長民想要幹嘛,冒着危險拿身體擋在車頭前面,敲了敲引擎蓋,嘴裡大聲喊道:“賀隊你別衝動,王局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有什麼事咱們等他來了再說好嗎?”
賀長民面無表情的按響喇叭,見他死活不肯讓開,於是手上直接掛上了倒擋,踩下油門,警車往後倒退了十來米遠,那名警員連忙張開雙臂還想攔他,賀長民雙手猛打着方向盤,從對方身旁嗖的一聲飛馳出去。
……
江陽分局內有一間拘留室,專爲身份特殊的嫌疑人所準備,蘇文豪一個人就被關押在這裡面,這裡沒牀只有一張冷冰冰的長凳,身驕肉貴的他,又哪裡睡的着,此刻正用手在自己腿上打着拍子。
咔咔!
外面那扇鐵門被推開了,負責看守這裡的警員領着賀長民走了進來,蘇文豪彷彿沒發現他臉上的煞氣,笑呵呵的說:“喲,還沒到天亮,這麼早就來放我出去了嗎?”
賀長民理也不理,扭頭對身邊的看守說:“鑰匙給我,你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賀隊,這……”看守有些爲難,當注意到賀長民強硬的眼神,纔有些磨磨蹭蹭將鑰匙串交到他手裡,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房間。
當看守後腳剛剛離開這間屋子,賀長民回身哐的一下就把鐵門給扣上了。
“賀隊你這是幹嘛,快開門啊!”
門外的看守急迫的敲打起鐵門,賀長民只當沒有聽見,邁步來到鐵籠子前,在一串鑰匙裡尋找起來。
“你……你想做什麼?!”
剛剛還一臉悠哉的蘇文豪顯然被眼前的一幕給弄懵了,眼看賀長民找到鑰匙打開了鐵籠,他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往後倒退幾步,色厲內荏警告道:“別亂來,要是我在這裡少了根毫毛,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咣!
賀長民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二話不說,衝上前兜頭一拳砸在對方臉上,蘇文豪的警告聲頓時化成一聲慘叫,背部撞在牆壁上,還沒等他有機會做出反應,賀長民衝上去朝着他肚皮又是一腳。
薑還是老的辣,賀長民這拳腳上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拳拳到肉,打的一身細皮嫩肉的蘇文豪慘叫不斷,要不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不斷在告誡他,賀長民都快忍不住拔槍,一槍崩了眼前這個十惡不赦的傢伙。
不能宰了他,但狠狠痛打他一頓是免不了的。
哐哐哐的悶響聲不絕於耳,夾雜着蘇文豪的慘叫傳出去很遠。
“快來人幫忙,賀隊把他自己和蘇文豪關在裡面,快點把門撞開,要不然會鬧出人命的!”
看守在門外大呼小叫,很快就把那些值夜班的人員給吸引了過來,四五個身強體壯的警員,輪番用腳踹用肩頭撞眼前這扇鐵門,裡面的慘叫聲已經越來越小,再不快點,只怕真會弄出人命來。
“讓開!”一名警員見死活都奈何不了這扇鐵門,回去拿了把霰彈槍來,喝退幾名同事,他嘩啦一下將子彈送入槍膛,槍口對準門鎖的位置‘嘡’的就是一槍,門鎖被打出個窟窿,拿腳一踹門就開了。
“老賀快住手,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幾個人跑上前七手八腳強行將賀長民拉開,被他一通暴打的蘇文豪已經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兩隻鼻孔還在往外一個勁兒冒血。
蘇文豪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如此打過,見衆人拉開了賀長民,他才伸手抹了把鼻子上的血水,指着賀長民的臉厲聲咆哮道:“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們給我放開!”賀長民瞬間又暴怒了起來,幾個人差點沒能把他拉住,這回把蘇文豪嚇得不輕,到嘴邊的狠話也說不出來了,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
哐!
“賀長民你是不是瘋了!”
如同預想的那樣,當王局氣急敗壞的趕回局裡,聽說賀長民不顧紀律,擅自將蘇文豪打個半死的事情,氣的他當場將就茶杯摔在地上。
冰涼的隔夜茶濺了賀長民一褲腿都是,他卻仿若未聞,聲音顫抖的說:“老劉死了,小開也死了,都是那混蛋讓人乾的!”
“你說他是兇手,證據在哪兒?只要你拿出來,我馬上去親手崩了那個小子!”王局指着他鼻尖,咆哮道:“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一個警察,做什麼都要講求證據,你要是再敢亂來,我照樣辦了你!”
“局長,難道老劉他們就白死了嗎?”賀長民重重一拳擂在桌上,深深的無力感不停折磨着他的內心。
“如果不想讓他們白死,你就更應該好好幹,早點找到證據,才能將罪犯繩之以法!”
王局換了種口吻,語重心長的看着他說道,昨晚的事故,其實他纔是被牽連最大的哪一個,連頭上這頂帽子都不一定還能保住。
嘆了口氣,他又對沉默不語賀長民說:“就在你們出事的時候,華夏礦業董事長也就是蘇文豪的母親,親自打來電話向我施壓,如果我們拿不出證據,就必須在天亮以前放了她兒子。”
“這女人還有臉要求我們放了她兒子,她怎麼沒有想過別人的家庭就因爲她兒子支離破碎!”賀長民氣憤的罵了兩句,又緊張的追問道:“那你答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