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是誰給你的?”
獸皮明顯是從眼前這個雙頭食人魔身上掉落出來的東西,林風可不會相信這傢伙心靈手巧到能把尤娜畫在獸皮上,還如此的惟妙惟肖。
不知曾經對這張畫像做過什麼齷蹉事情的雙頭食人魔,居然聽明白了他的問話,爲了少受皮肉之苦,指着東北方向也就是他們的斜後方,嘰哩哇啦說了幾句聽不懂的土著語。
林風不曉得它在講些什麼,根據這張畫像猜測,很可能是有人爲了對付尤娜,策動了荒原上無處不在的強盜團伙對他們進行了伏擊,而他只是被殃及魚池而已。
如果不出所料,除了這兩潑人,四周應該還有很多強盜團伙在搜尋他們蹤跡。
最安全的脫身辦法,就是把尤娜仍在這裡,隨她自生自滅,強盜要抓的目標只是小狐狸,自然不會再去找他麻煩。
林風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就算沒有之前那些零食,他也不能把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狐狸留給強盜糟蹋了,形勢嚴峻,他便如實向尤娜講述了自己的猜測。
身後一定還有大隊的強盜在四處搜尋尤娜的蹤跡,回去可能是送死,不過他還是很公道的讓尤娜自己選,要麼跟着他繼續往未知的前方跑,要麼就在這附近藏好,他可以陪着尤娜等上一段時間,如果那幫扈從打敗了強盜,肯定會追到這裡,倒時尤娜再出去跟他們匯合不遲。
這兩個選擇可說都是爲小狐狸考慮,無論她怎麼選,林風肯定也會保護她的安全,只不過後一種可能會十分危險,以他的判斷,追過來的十有八九不是她的隨從,而是那幫強盜。
林風語氣快速的說完,接下來就留給尤娜自己選擇。
“我相信你……”尤娜也不知怎的,過了不到片刻就鬼使神差冒出來這麼一句,等於完全把自己的安危交給了這個認識猜不到一天的人類。
要知道一百多年前,獸人帝國一直佔據着這片大陸最肥沃的土地,而逐漸強大起來的人類則聯合在一起,用陰謀奸計把獸人從物產豐富的中心趕到了現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要不是上任大祭司以犧牲生命爲代價擊退了人類當時最強大的五名龍騎士,獸人或許已經亡國。
獸人對人類是又恨又怕,原本尤娜也這樣覺得,人類之中就沒一個好人,爲了利益,他們可以做出任何泯滅人性的事情。
可是,眼前這個人類卻帶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具體是因爲什麼她也說不清楚,或許這是戰神的指引……
尤娜水汪汪的大眼睛寫着信任,林風心頭一熱,在完全陌生的異界遇到這麼一個完全相信他的獸人女孩,孤寂的心中難免多了一些暖意。
既然尤娜讓他做主,林風自然會對她的安全負責,琢磨了幾分鐘他竟然放棄了立刻就走的想法,決定留下看看,畢竟那些只是他的猜測,也許實際情況並沒他說的那樣糟糕。
雙頭食人魔被林風揍得服服帖帖,讓它跪着就絕不敢起來,角馬被他一棍子打死,正好缺個拉車的牲口,林風陰笑了兩聲,示意食人魔去把翻倒的馬車扶正,然後把馬嚼子扣在食人魔其中一個腦袋上,一喊‘駕’它就拖着馬車跑,一拉繮繩它就停下,反覆練習了兩次,這傢伙爲了不捱揍,表現的比角馬還要老實聽話。
扶着尤娜上了馬車,林風還把角馬的屍體給擡了上來,就放在車頂上,他實在太餓了,食人魔和角馬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吃後者。
食人魔拉動着馬車走到一處山坡後停下,大晚上整個荒野漆黑一片,只要別發出聲音,就算敵人來到十米內都不一定能發現他們,林風提着那根冰涼的木棒,站在斜坡上眺望着前方。
手裡這根百十斤重的棍子,看着像是木頭,捏在手裡卻有種金屬的質感,敲在人身上‘咚咚’直響,哪怕是皮厚的食人魔,捱上一下也要經斷骨折,敲打在金屬上還能擦出火花。
質地比鐵輕,堅硬程度卻不輸給鐵器,羣毆中殺傷力巨大,林風用起來正好趁手,也就沒捨得扔掉。
棍子表面有着稀稀拉拉的倒勾,上面還掛着血淋淋的皮肉,林風把它在土堆上蹭了幾下,把上面那些身體組織蹭掉,現在就等着看誰先來了。
夜晚又開始掛起了寒風,小狐狸裹着林風那張灰狼皮襖子,緊張兮兮注視着窗外,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幾簇火星出現在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
走在隊伍前面的大地懶騎手,舉着火把一路尾隨着沙地上的車軲轆印來到這裡,並在路邊發現了那幾具食人魔的屍體,其中一個仔細觀察過屍體後,回頭對強盜同夥大喊了幾句,大概是喊着目標就在前方之類的話,浩浩蕩蕩的強盜隊伍加快了行軍速度,往車輪印消失的前方趕去。
林風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事先就抹去了真正的車輪印,強盜看見那兩道只是他用木棍畫出來的而已。
等它們一窩蜂似的跑遠,林風回到馬車上,一甩繮繩正在打盹的雙頭食人魔忙拉起車子,往荒漠中心方向走去。
有了食人魔拖車,兩人可以坐在柔軟舒適的車廂內休息,估摸着走了十幾公里遠,馬車停在避風處,雙頭食人魔在附近拖了一顆枯樹回來,拿一把枯草把火生起來,林風三兩下就把角馬給處理好了,四條大腿肉割出刀花,插上木棍架在篝火上烘烤。
尤娜還從車廂裡拿出一塊鹽石,這東西在獸人這裡就跟地球的松茸一樣屬於奢侈品,一般人享受不起,拿刀刃在鹽石上刮蹭幾下,帶着一股香料氣味的細鹽均勻灑落在馬腿肉上,就連給雙頭食人魔準備的食物上,林風也給灑上了一點細鹽。
油水不停滴落在炭火上,燒烤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坐在對面的雙頭食人魔已經饞的口水滴答。
當馬肉被燻烤成金黃色,林風迫不及待取了一條還冒着熱氣的馬腿,顧不得燙嘴,大口大口撕咬着吞嚥進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