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
林風深有同感的點頭,他從跪在面前這位酋長眼裡,看到了一絲敬畏,能令一位手握重權的酋長心甘情願跪下,看來他們這次真是撿到個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難道之前的猜測錯了,林塞不是什麼官二代或富二代,應該是官一代纔對,不過這黑小子最多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怎麼看也不像個當大官的料啊。
不管林風他們怎麼暗自猜測,林塞應付這種場面已經駕輕就熟,親自將酋長扶起,嘴裡不斷用土語說着什麼,兩人語氣急促的交談中,很快就見老酋長的眼中露出憤怒的神色。
林風只聽的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兩人在說些什麼,蒂安娜沒放棄這個跟當地土著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將眼前看到的一切都用相機仔仔細細拍攝下來。
這次帶回來不少的傷員,就連埃爾託也中了槍生命垂危,現在顯然還不是敘舊的時候,林塞指了指身後被人擡着的埃爾託,還有那個中了三槍的土著勇士,他們的傷勢都十分嚴重,讓酋長快請大祭司出來,爲這些傷員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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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庫拉!”
沒想到,身中三槍的勇士竟然還是酋長的兒子,這下就更應抓緊救人才是,可酋長卻露出爲難的神色,村莊唯一懂得用植物治病的大祭司,早在兩個月就去世了,代表他獨一無二身份的彩色羽毛頭冠,此時就掛在不遠處的一塊木頭墓碑上面。
大祭司死了可人卻不能不救,一名扎着滿頭辮子的黑人小姑娘從人羣中脫穎而出,她就是大祭司的衣鉢傳人,只等王國冊封就能成爲阿哈利族人最神聖的大祭司了。
在黑人小姑娘的指揮下,衆人將這幾名傷員擡到中央的空地放下,黑人姑娘從茅屋裡拿出幾個瓶瓶罐罐,來到傷員圍繞的篝火前,只見她嘴裡唸唸有詞,不斷用指頭從罐子裡捻出一些不同顏色的粉末扔進火堆中,這畫面就像電視裡的那些黑巫術,難道她還真能用法術把槍傷給治好不成?
衆人鴉雀無聲的注視着祭司施法,就連林塞也專心致志的看着,誰也沒有出聲唯恐打攪到她。
黑人姑娘唸完這段冗長的‘咒語’足足花掉了十幾分鍾時間,等到將最後一個音節吐出後,周圍的土著人齊齊舉高雙臂,大吼了一聲,觀賞性極強,但這對躺在地上那些傷員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幫助,傷口還在血流不止,已經有人因爲失血過多,陷入休克狀態中。
唸完咒語,黑姑娘纔不疾不徐拿出一把綠色的植物,原來這纔開始救人,只見她挑出幾根草葉放進嘴裡嚼成漿糊狀的東西,然後又從身前的火堆中弄了一些黑色的灰燼與嚼碎的植物混合在了一起。
來到一名胸口中彈的土著戰士身前,對方早已經昏迷不醒,只剩下微弱的心跳,黑姑娘將那團噁心八糟的植物和草灰均勻塗抹在對方的傷口上,昏迷中的土著戰士竟然痛的直哆嗦個不停,還沒等黑姑娘唸完剩下的咒語,這人就兩腿一蹬失去了氣息。
這……是在救人?怎麼看也是迷信害人!
眼看第一個人沒救活,黑姑娘又開始對排在第二的酋長兒子哈庫拉施法,已經忍無可忍的蒂安娜放下相機,大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氣的制止道:“夠了,你這樣做只會害死他們!”
在土著人眼中,大祭司是神靈的代言人,當他施展法術的時候絕不能被人打擾,不然神靈就會發怒,降下災難給他們,沒人能冒犯了大祭司而不付出代價,就連站在林塞身旁的酋長也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周圍那些土著們更是蠢蠢欲動,恨不得撕碎着敢於冒犯神靈的外國女人。
蒂安娜並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後果會有多嚴重,等注意到那些要殺了她的眼神時,纔有了一些害怕,在場無論男女老少,都一步步朝她逼近過去,就在情況隨時可能失控的時候,林風扛着那把霰彈槍往她身邊一站,無疑成了她最堅強的後盾,場面瞬間似乎又安靜了下來。
儘管村中那些婦女和老人沒見識過林風的厲害,但戰士們卻親眼所見,他以一個人的力量就打敗了邪惡且強大的迪馬爾人,就連部落裡最善戰的勇士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戰士們不由停下腳步,把目光投向酋長所在的地方。
林塞還算有點良心,並沒有放任不管,而是比手畫腳跟酋長說着什麼,從他臉上的神情不難看出,他是再幫着蒂安娜說話,酋長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一邊是神靈的尊嚴,一邊又是他不能違背的大人物。
最終,他還是選擇向現實妥協,雙手一張,周圍的人就像接到了命令,自發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黑姑娘並沒被他們影響,低垂的眼瞼在火堆前自顧自的唸咒,剛化險爲夷的蒂安娜並沒就此退讓,在她這現代人看來,這巫婆就是以治病的名義在草菅人命。
“林塞,你必須阻止他們繼續這樣下去,不然傷員就算暫時挺過這一關,也會因爲傷口惡化感染而死。”蒂安娜一臉凝重的對林塞講道。
雖然這些土著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但這並不能成爲讓她見死不救的藉口,蒂安娜就是這樣一個值得讓人敬佩的姑娘,林塞是這幫黑人中唯一受過正規教育的人了,他又何嘗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在這原始的地方,他哪有選擇的權利,這些傷員只有兩種結果,要麼等死,要麼碰碰運氣,萬一黑姑娘的法術顯靈,至少也有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面對質問,林塞苦笑着無奈的說:“你聽我說好嗎,這裡沒醫院也沒有醫生,唯一能爲他們治病就只有這位大祭司的女兒,所以希望你能理解好嗎,別再激怒他們了。”
“誰說沒有醫生,我可以,還有林風也能幫上忙。”蒂安娜似乎覺得光自己一個人不足爲信,爲了救人,不惜把林風也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