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在天空翱翔,爲強盜指明追擊的方向,有它在天上監視着,衆人別想甩掉後面的追兵。
這鳥在四五百碼的空中肆無忌憚窺探着他們,衆人就算明知道它在暴露大家的行蹤,也拿它沒有任何的辦法。
“躺下,躺下……”
林風眼珠一動,率先躺倒在滾燙的地面上,其他人被他弄的一頭霧水,不過見他還在不停擺手示意,大家只好將信將疑跟着照做,連小狐狸和索菲亞也跟着趴到在地。
上空那隻鷹隼在頭上畫着圈,發現目標倒了一地,或許是好奇心作祟,它忍不住降低飛行高度,試圖靠近一探究竟。
這扁毛畜生相當狡猾,並沒直接降落下來,下降到距離地面兩三百碼的高度它就不再繼續落下,想騙它落地後再抓住它幾乎沒戲。
它以爲不下來,地上的人就拿它沒辦法了?
林風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暗中觀察着天上這支鳥兒的飛行軌跡,在三百碼左右的距離上,鳥兒跟一枚雞蛋差不多大小,他只有一次機會利用地精火統幹掉它,如果不能成功,勢必會讓這狡猾的傢伙產生警覺,下次就不好再把它騙下來了。
砰!
找準機會,在鷹隼發現不妙之前,林風擡手對着天上滑翔的黑點就是一槍。
打中了!
槍響的同時就看見鷹隼從高空突然往下掉落,但沒等大家高興起來,這傢伙竟然又扇動起翅膀,怪叫着歪歪斜斜往遠處逃去。
火統上彈的速度還是太慢,等林風把鐵彈塞進槍口重新掰開擊錘,目標已經搖搖晃晃的飛出了射程。
幾根翎毛從上空掉落下來,鐵彈雖然打中了鷹隼,卻沒能如願幹掉它,只是讓它受了傷而已,看着它逐漸消失在天際,林風只能悻悻的嘆口氣,結果還算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至少暫時不用擔心鳥兒再來監視他們。
必須趁現在儘量走的更遠一些,林風招呼着大家起身,主動揹負起還在癱軟無力的小狐狸,重新踏上這段漫長艱辛的旅程。
一走就是大半天時間,身體的乏累倒沒什麼,最致命還是缺水問題,在四五十度的高溫環境下行走,汗水就跟瀑布似得直往外冒,犬人伸長了舌頭,一個個搖搖欲墜,就連待在背上的小狐狸和索菲亞,也被曬的頭昏眼花,隨時可能暈過去。
空氣在高溫作用下令視野變得扭曲,再找不到水源,哪怕生命力頑強的獸族人也堅持不住了,索菲亞水袋裡那半袋子保命水分下來只夠大家潤潤喉嚨,林風一口沒喝,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應該還能勉強支撐個兩三天,只是不知接下來的路程還有多遠。
比地球大了一倍的太陽逐漸西移,將衆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踩在沒過腳踝滾燙的沙子裡,每次拔腿出來都顯得異常艱辛,一天時間眼看又要過了,在這片連綿起伏的沙地中連個避風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估摸着追兵離他們不會太遠,路上不敢有片刻的停歇,想活命就必須不停往前走。
漢考克走着走着一不留神,被掩埋在黃沙下的石塊絆了一下,身體前傾直接摔了下去,姿勢十分狼狽,沒人還有力氣去笑話他,要不是林風一直在給大家打氣,可能已經開始有人支撐不住了,一旦放棄就代表永遠也走不出這片荒漠了。
站在漢考克身邊的犬人上前,試圖把他扶起來。
漢考克‘呸呸’兩口吐掉鑽進嘴裡的沙子,正打算起身,還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動作突然一頓。
“等一下。”出聲制止了還在拉扯着他的同伴,在衆人疑惑的注視下,只見他快速聳動了幾下鼻翼,接着,臉上居然露出狂喜的神色。
“怎麼?”林風走過來問。
漢考克扭頭看向老闆,因爲激動的緣故,用手指着斜前方,結結巴巴的叫道:“是水……我嗅到了水的味道……”
都只剩下半條命了,漢考克自然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而且犬人的嗅覺是數一數二的靈敏,林風還是有些不放心重新問了一遍,漢考克十分肯定的點頭,沒等出聲,站在他們身旁正在用力聳動鼻頭的另一個犬人,也情難自已的大叫道:“水,是水的味道,我也聞到了!”
連他都這麼說,那肯定不會有假了。
大家頓時精神一震,在漢考克的帶領下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着往那方向移動。
跑出大約兩百米,一陣涼風吹拂而過,水源就在前面!
斜坡下方,大約半個籃球場大小的水坑,在微風吹拂下水面掀起一片漣漪,確認這不是幻覺,大夥兒連滾帶爬順着斜坡衝了下去,一路上不時發出鬼哭狼嚎聲,衆人實在太興奮,忍不住發出一聲聲狂吼,找到了水源,他們總算得救了。
水窪裡的積水有些混濁,裡面還有許多沙子,誰還顧得上喝了這水會不會拉肚子,就算水裡有毒他們也忍不住要喝上兩口。
衝得較快的人剎不住腳,直接踩進了水裡,就跪在一尺多深的水窪中,雙手捧起水大口大口吞嚥着,沒體驗過的人很難明白,此刻水對於一幫快要渴死的人有多重要,有人嫌用手捧着喝不夠過癮,直接把腦袋都埋進水裡,咕嚕咕嚕的猛灌一氣。
林風牽着小狐狸和索菲亞走到水窪邊,兩個女生也顧不得矜持,手捧着喝起來。
林風埋下頭猛灌了幾口,只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整個人都像滿血復活了一樣,只差一個魚躍縱身跳進這潭池水中盡情的暢泳一翻才過癮。
好多人喝的都快吐了,還在猛往肚裡灌,一個個把肚皮撐的溜圓才躺在潮溼的水邊,大口喘着氣一臉滿足笑了。
林風稍微克制一點,感覺喝了個八成飽順手洗了把臉,暗自感嘆着這種活過來的感覺真特麼好,擡起頭來時,卻發現一段木頭正順着水面徐徐向他們三人的位置靠近。
他和小狐狸索菲亞蹲在水窪的最右面,有木頭漂浮在水面上倒是沒什麼,但奇怪的是,一潭死水中這段木頭卻像有人在水中推動似得,筆直朝他們靠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