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陳晨分析的對不對,目前也只能沿着這條線索去找了,總不能不管蘇南跟蒂安娜的死活了吧。
林風招呼一聲上車,兩人又再次馬不停蹄往南方徑直駛去,爲了防止被人竊聽,陳晨用加密短信的方式把目前的情況傳送回了指揮總部,對方也很快傳回了信息,不要輕舉妄動,保護好手裡的東西。
不要輕舉妄動?
陳晨不由看向旁邊的林風,都這時候了,就算叫他放棄他肯定也不會答應,糾結片刻,她只能默默嘆了口氣,並沒把總部傳來的消息告訴對方。
皮卡車卯足了馬力在荒漠中長驅直入,到了正午,灼熱的溫度節節升高,坐在車裡的人更是汗如雨下。
就在陳晨疑惑會不會走錯方向的時候,前方出現一片起伏的山巒,天空還有一頭獵鷹在展翅翱翔,併發出一陣清脆的鳴叫。
“到了?”
車速逐漸放緩,陳晨已經看清眼前這些寸草不生的荒坡壁上被人工鑿出來一個個橢圓形坑洞,坑洞外還有武裝分子在持槍警戒,他們穿着一身白袍,除了眼睛,其它部位都被蒙得嚴嚴實實。
等汽車開近,兩人已經看見站在最大那洞口前的穆拉,這傢伙也同樣望着他們的方向,那雙宛如帶着美瞳的瞳孔正散發着妖異的光澤。
吱……林風把車停在離他足有二三十米外的地方,陳晨拿着裝滿子彈的步槍準備下車,卻被林風給一把拉了回來。
他搖了搖頭,朝穆拉頭頂那個山洞呶呶嘴,陳晨這纔看見,那裡竟然隱藏着一挺雙聯裝高平兩用機槍,槍口正對着這個方向,如果就這麼貿貿然端着槍衝過去,很可能被機槍手直接開槍射殺。
反對分子的老巢裡自然不止這一點措施,林風已經發現好幾處隱秘點在陽光下閃耀着金屬光澤,高射機槍組成的火力網就算是他也不願去嘗試,何況還要分神照顧陳晨。
“你留在車上等着,我先去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面對這種情況,蠻幹就是自掘墳墓的行爲,林風交代一聲,也不等陳晨答應,將自己那把步槍也塞到她懷裡,就這麼空着雙手下了汽車。
陳晨倒也清楚,她就算跟着去了也派不上什麼作用,而且還會成爲林風身邊的累贅,不如等在車裡,時刻做好接應的準備。
咔……嚓
兩把槍都被她暗中上好了膛,人也從副駕室換到了駕駛位上,兩眼緊張關注着外面兩人的一舉一動。
“你們果然沒讓我失望,這麼快就來了。”
穆拉將帶着皮手套的右手高舉過頭頂,那頭翱翔的獵鷹撲騰着翅膀穩穩落在上面,這隻鷹比在天上看起來還要巨大的多,那雙利爪能輕易刺透厚實的皮手套,它正用尖銳的嘴喙梳理着羽毛,桀驁的目光卻死死盯在逐漸走近的林風身上。
這周圍不知有多少把槍在暗中瞄準了他,林風卻面不改色站在離穆拉五步遠的地方,這才說道:“別繞圈子了,你想要怎樣才肯放了她們?”
他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只要能把人換回來,即便是拿剛到手的無人機電路板作爲交換都行,大不了把人救了以後,再想辦法把東西奪回來就行。
“放心,我對你的東西並沒興趣,只需你幫我個忙就行了。”
穆拉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倒是有些出乎林風意料,除了這塊電路板以外,他也不清楚自己還有什麼值得這位武裝分子頭目利用的地方。
“什麼忙?”林風謹慎的道。
“到卡爾基市幫我拿回一件東西,我就把兩個女孩統統都還給你。”穆拉撫摸着獵鷹的羽毛,頭也不擡的說:“卡爾基市城郊,有個美帝軍事基地,基地旁就是他們用來儲備物資的倉庫,五天後,我需要的東西會送到七號倉庫,你去幫我把它拿回來。”
“軍事基地……難怪你不派自己人去送死。”林風譏諷了他幾句,話鋒一轉繼續說:“我可是答應你,不過你得先幫我個忙,把那個金髮女孩先還給我,不然那地方我也沒把握能混得進去。
“你是說那個美帝的女孩,可以。”穆拉沒有猶豫的點了下頭,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他要那金髮女郎的用意。
不給林風插話的機會,他又接着說:“我喜歡跟像你這樣爽快的華夏人做交易,既然你答應幫忙,那我再免費奉送一個消息給你好了,之前那些華夏人是被東洋人給抓走了,他們就是通過那家店的老闆在飯菜裡下藥,才能將你的同伴一網打盡,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沒拿到你手裡那塊芯片以前,應該還在卡爾基市區,你在那裡有五天時間,說不定還能把你朋友給救出來。”
“連這個你都知道?”林風露出詫異的神色,雖然他對穆拉的話只是半信半疑,但直覺告訴他,這次對方講的是真話,諸葛白他們的失蹤一定跟那羣東洋人有關。
穆拉舉着站在手臂上的獵鷹,又在故弄玄虛的說道:“在阿汗國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這自信的宣言配上他那雙閃耀妖異色彩的瞳孔,倒有幾分氣勢,林風姑且相信了他,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計劃也開始成型。
兩人是敵非友,談完交易後自然沒必要再浪費口水,穆拉讓人把金髮女郎從山洞裡押了出來。
蒂安娜一見到林風頓時激動起來,大聲喊道:“小心,這人是個魔鬼,他會法術。”
穆拉笑笑,毫不掩飾的說:“美麗的小姐,在你眼裡我可能是個魔鬼,可在阿汗國人民眼中,我就是他們的救世主,希望你能明白。”
這牛皮吹的可就大了,只不過林風沒心情去反駁他而已,這種自大的傢伙遲早會自取滅亡。
從武裝人員手裡接過還在瑟瑟發抖的蒂安娜,在她身上看不到受傷的痕跡,林風總算放下了心,忙摟着她往停車的地方走去,一路上,蒂安娜的精神似乎都有些不大正常了,嘴裡一個勁唸叨着:“魔鬼,他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