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諸葛白的隊友,陳火這時候卻沒有幫着殺敵,能不能從這裡衝出去,主要還得看他這個專業爆破手的表現。
連上起爆器上的導線,一排指示燈依次變爲了紅色,陳火半蹲在地上,嘴裡不斷神神叨叨的唸叨着:“快點快點……”
一羣武裝人員端着槍從附近洞子裡躥了出去,隔着幾十米遠朝這方向噠噠噠猛掃了一梭子彈,被打碎的石子濺到陳火消瘦的臉頰上,原本緊張萬分的時候,他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獰笑。
滴!
手指按下起爆器上第一個紅色按鈕,半秒之後,那羣士兵身後的山洞陡然發出一聲炸響,赤紅色的火焰從洞子裡衝飛出來,頭頂上的石塊如雨點一樣稀里嘩啦砸下,附近的士兵根本躲避不及,要麼被爆炸的氣浪掀飛出去,要麼就被活埋在了亂石堆下。
腳下的巨震嚇得不少人都蹲在地上,這片山壁都在抖動像是隨時可能崩塌了一樣,而這只是纔剛剛開始而已,陳火將起爆器上的按鈕一一按下,爆炸接二連三的響起,剛纔走過的一路上,全被埋上了遙控炸彈,此時一起爆發出來的威力,至少讓上百名爆炸點附近的士兵爲此付出了慘重代價,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被掩埋在了垮塌的山洞裡面。
黑漆漆的四周硝煙瀰漫,到處都是受傷人員的哀嚎,諸葛白手裡這兩把槍已經空倉掛機,他只留下一把,快速換上新的彈夾,一手拉着嚇得連站都站不穩的蘇南,一邊順着石梯往前跑去。
陳火走在前面開路,利用爆炸造成的混亂,他們現在所面對的阻力無疑少了許多,邊走邊開槍射殺了那些衝出來的武裝分子,當來到下去的梯口前時,從上方山洞裡伸出來兩根漆黑的槍管引起了他的注意。
做了個停下的手指,陳火抽揹包裡掏出個鵝蛋大小的高爆手雷,扯掉安全插銷後,手臂往上一揚,橢圓形的手雷就準確落入了頭頂上方的洞子裡。
控制雙聯裝高射機槍的幾名士兵發出疑惑的聲音,似乎以爲滾到他們腳邊的只是快石頭,下面的陳火三人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過了兩三秒後又是轟隆一聲炸響,機槍殘骸與人類破碎的肢體從洞子裡吹飛了出來。
在山壁上的戰鬥剛一爆發的時候,正以人質要挾林風的穆拉頓時就表情一變,臉上那份淡定從容很快就變了味道。
當聽見接連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時,他已經再難保持鎮定,一揮手,身後的士兵分出大半往回跑去,現場只剩他和幾名部下緊盯着林風。
“是你搞的鬼?”穆拉咬牙瞪着他,本還算英俊的一張臉已經徹底扭曲起來。
林風聞言呵呵一笑,看着他若無其事的說:“我如果說不是,你會信嗎?”
轟隆,背後又是一聲劇烈的炸響,就像煙火一樣在漆黑的環境中陡然爆出一團絢爛的火球。
“很好,是我太小瞧你了。”
穆拉點頭逐字說道,腳下卻退開幾步與林風拉開了一段距離,突然大吼一聲:“殺了他!”
氣急敗壞下,他已經放棄了繼續利用林風的打算,隨着命令下達,周圍那幾名武裝人員同時擡高槍口,就在他們壓下扳機的一瞬,林風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了兩把體積小巧衝鋒手槍。
噠噠噠噠噠……
爆豆般密集聲響中,槍口前端噴射出兩道橘紅色的火舌,膛焰閃爍不停,身前那些武裝人員瞬時就像觸電了一樣,渾身不受控制的打着擺子,胸口上連接炸出一團又一團的血霧。
等到林風手裡這兩把槍傳出一陣空響,對面那些人身上早已經被射成了千瘡百孔的篩子,穆拉運氣夠好,一名走到前面來的部下替他擋下了所有的子彈,密集的射擊聲後,現在就只剩他和林風還能站着了。
臉色極其難看的穆拉看着大步向他走來的林風,還想極力保持着最高領導人的尊嚴,當林風來到離他不足五米的地方時,天空傳出一聲尖利的鳴叫,就見一道巨大的黑影速度奇怪朝他凌空撲擊下來。
那頭兇惡的獵鷹快速扇動翅膀,帶着腥風像道利矢般飛襲而至,一雙能輕易撕開牛皮的利爪在黑夜中閃耀着寒光,當它陡然間出現在林風眼前時,林風的反應速度卻超乎了想象中的快,居然搶先一把抓住它的一條腿,用力把它從天上扯了下來。
鷹喙中發出一聲尖利的鳴叫,兩條翅膀拼命的撲騰着,獵鷹並不甘心就範,利嘴兇悍的往目標身上啄去。沒等得逞,林風逮着它那條腿就猛往地面一摜。
哐!
塵土四揚,幾根光潔的羽毛還在半空中飄蕩,龐然大物一樣的獵鷹狠狠與地面撞在一起,它還在拼命的掙扎,力氣居然大的驚人。
林風豈能讓這扁毛畜生有重新飛上天的機會,當即一腳跺在它頸脖上,左手從背後拔出把手槍,往褲子上一擦,咔嚓一聲把子彈送入槍膛,槍口朝着地上那顆碩大的鳥頭連續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一連射了四五發子彈,這頭龐然大物才停止了動彈,腦袋已經成了一灘爛肉,林風隨手一揚,把這幾十斤重的大鳥拋飛到一邊去,擡起槍口對準了沒來得及逃走的穆拉。
“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林風一臉冷酷的問道。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現在還暴怒的穆拉反而冷靜下來,淡淡的說:“這話由我來說或許更加恰當一點。”
“哦,是麼?”
林風說着表情突然一變,正要壓下扳機的手指就像突然間失去了知覺,完全不受意識的驅使。
穆拉雙眸中再次迸發出妖異的色澤,他一步步走上前來,慢條斯理的用一副勝利者的口吻說道:“我是被真神選中的眷顧者,是這片土地的主人,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殺得了我?”
說完嘴裡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冷笑聲。
一顆豆大的汗珠順着林風的臉頰滑落下來,只有親身體驗過才知道對方那眼神的邪乎,身體明明感覺還在,卻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在穆拉眼神的逼視下,握槍的手腕緩緩彎曲過來將槍口對準了林風自己,無論怎麼掙扎也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根搭在扳機上的指頭逐漸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