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幾把黑洞洞的槍口,林風渾然沒有想要妥協的意思,不知何時,他放在背後的左手已經攥住了桌上餐布的一角,就在對方拿槍試圖靠近過來的一剎,他左手用力一抽,巨大的餐布連上面那些雜七雜八的物品都被一同甩飛了過去。
砰砰砰……
林風的負隅頑抗瞬間惹來激烈的攻擊,事先收到過姜山命令的警員,這回再不手軟,果斷的扣下了扳機。
連續幾聲槍響將擋在衆人眼前的餐布打出數個窟窿,而正在他們都以爲子彈已經命中目標時,林風卻以鬼魅般的速度繞到他們的側面,站在面前那名警員臉上還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就見林風往他腿彎處一勾,同時一個擺拳在對方即將摔倒瞬間,重重搗在了臉上。
這一拳的力量足夠把人打的飛出去,剩下那幾人這時才察覺到出現在側面的林風,就在他們手忙腳亂調轉槍口之時,林風的左手已經抽出了別在腰上的皮帶。
隨着他手臂快速一抖,那條皮帶霎時就像有了靈性,拉撐成一條直線在空中呼嘯而過,啪的聲脆響,抽中那人握槍的手上,手槍頓時就掉了下來,林風順勢就一腳把他蹬翻了出去。
轉過身,另一人的槍口在他眼前迸射出一道橘紅色的火光,說時遲那時快,林風的上半身做出違反常理的扭動,子彈擦着臉頰飛過,沒等對方有扣動第二槍的機會,那條宛如靈蛇般的皮帶捲住了這人手腕,猛地往回一拽,同時一腳蹬在他胸前,百八十斤重的大漢硬是被這一腳從窗口踢飛了出去。
接二連三的悶哼聲中,當先進到屋裡這幾人,幾乎眨眼間就全部喪失了戰鬥力,也就在他們倒下的時候,幾枚煙霧彈與催淚彈紛紛從窗口拋了進來,嘶的一聲白煙升騰而起,瞬時瀰漫了整個空間。
這些人如此果斷的開槍,看來是那個姜山鐵了心把他留在這裡。
林風憋着口氣,拿着餐布隨手私下一片圍在口鼻上,朦朦朧朧中,只看見那兩個窗口不斷有人影晃動,當即彎腰撿起幾個警員掉在地上的手槍,在對方剛從窗口前冒頭出來的一剎,他就果斷扣下了扳機。
砰!砰!
濃密到讓人窒息的煙霧似乎也無法阻礙到他的視線,幾發子彈全部命中了窗戶的木框,一時間木屑紛飛,剛準備從窗口跳進來的特警急忙又退了回去。
任憑他們有多少人,林風一槍在手,根本不留給他們進入這房子的機會,按照目前的情形,林風也只能想着多拖一秒是一秒了,只希望蔣大國到了約定地點沒見到他們,能及時趕到這裡來。
這想法還沒落下,樓上忽然傳出趙璐的尖叫聲,但轉瞬就戛然而止。
藏在三樓的許小冉他們顯然也同樣遇到了麻煩,林風暗叫一聲不好,雙手各自拿了把槍準備上樓,爲了保護證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使用武器了。
哐當!
麻煩的事情接踵而至,就在這個時候,背後的大門又傳來一聲巨響,在一羣人鍥而不捨的努力下,總算撞開了大門,就連抵在後面那張幾百斤重的餐桌,也被撞的後移了不少。
一名舉着pc防暴盾牌,頭帶防毒面具的特警當先進入到屋內,身後還跟着一大票拿衝鋒槍的同伴。
在對方剛踏入房門的一剎,林風也顧不得節約子彈,兩把手槍同時開火,子彈打在盾牌上咚咚作響,雖然傷不到藏在後面的人,卻也暫時延緩了他們的攻勢,他就這麼一邊倒退着射擊,一邊往樓上退去。
等到這幫特警冒着槍林彈雨衝進來時,人早已跑上了二樓,在手持盾牌那名特警的帶領下,一幫人又加快步伐往二樓衝去,當他們走到樓梯的一半,就聽見頭頂上有重物挪動時發出的聲響,走在前面那幾人不由擡頭一望,瞬時嚇得亡魂皆冒。
只見林風拖着個實木做的茶几來到樓梯口前,看也不看一眼,甩手就把茶几扔了下來。
實木茶几在樓道中一路往下翻滾着,不斷髮出咚咚咚的巨響聲,剛走到樓梯一半的特警們眼睜睜看着木質茶几翻滾着下來,一時間竟然進退不得。
這要是被茶几撞到,只怕要斷幾根骨頭,走在前面那人驚呼了一聲,轉頭朝後面的人吼道:“快退。”
茶几翻滾的速度越來越快,跑根本就跑不急了,情急之下,好多人抓着扶手就翻身跳了下去,霎時間,一樓就跟下餃子了一樣,不斷有人影跌落下來。
就在他們還在躲避翻滾的茶几時,林風已經衝上了三樓,這裡也是趙璐休息的臥室,結果屋內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只有窗戶大開着,兩條纜繩搭在上面無比顯眼。
“該死!”
林風一個箭步衝到窗口前,朝下一望,正好看見幾名特警強行押着不斷反抗的許小冉和趙璐,快步往停在路邊那輛指揮車走去。
霎時,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林風來不及多想,轉身撲倒在地。
嘡!
一發子彈從窗口飛入,徑直打在對面的牀鋪上,瞬間就把白色的牀單打出一個碗底大的深坑,白色的棉絮還在空中飄蕩着,直到這時,狙擊槍特有的響聲才遠遠傳來,這發子彈明顯是衝着林風來的,只差零點幾秒,林風這顆腦袋就差點像個爆炸的西瓜一樣四分五裂了。
此刻他的心中卻沒一點慶幸的意思,許小冉的安全倒不用太過擔心,有她父親在,沒人敢輕易傷害她,可趙璐這至關重要的證人,一旦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裡,恐怕就危險了,萬一對方要想來個死無對證,只要找機會除掉了趙璐,那他這回即便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現在只能希望,對方不知道許小冉手裡還有錄像這事。
三樓的窗戶已經被狙擊手鎖定了,只要林風敢冒出頭,瞬間就能將他擊斃。
看着許小冉和趙璐被押解了過來,姜山懸在心頭的那根弦總算得到了舒緩,看向趙璐的眼神,彷彿貓正看着一隻老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