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什麼看,繼續練!”
櫻井圭吾拿起名片,撕成碎片當着還沒走遠的車隊扔向空中,又回頭對一幫愣在那裡的徒弟吼道。
仁丹胡坐在車裡,用陰森森的視線注視着櫻井圭吾所在的方向,左手五根指頭在腿上有節奏的彈動,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又在打着什麼壞主意。
今天是週五,學校下午只有一節課,所以明日香和晴子回來得要比平時早許多。
“大叔!”
晴子蹦蹦跳跳就像只歡快的蝴蝶,隔得老遠就打起了招呼。
她就是一個天使,隨着她每次出現時林風那張硬梆梆的臉上纔會出現鬆動的痕跡,眼神也多了些神彩,這種感覺大概就是高興,林風不由暗自想着。
“谷川……幸太……涼太郎……”
晴子臉上掛着明媚的笑容,邊走邊向父親的徒弟們打起了招呼,就連櫻井圭吾臉上那斧鑿出來的線條,看見兩個女兒以後也柔和了幾分。
一陣機車的轟鳴打破了眼前的和諧,櫻井圭吾的笑容黯淡下來,視線落在騎着機車飛奔而來的身影上。
車輪在沙地上掀起一片塵土,穩穩停在臺階前,穿着破洞牛仔褲花襯衣,一邊耳朵還打着耳釘的櫻井涼平從車上下來。“混小子,昨晚你又跑去哪兒了,連家都不回!”櫻井圭吾恨鐵不成鋼的對大兒子吼道,兩個女兒是他的開心果,那這小子就是他的噩夢,一見到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櫻
井圭吾就感覺血壓升高氣不打一處來。
“爸。”
良平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打了聲招呼邁腿往臺階上走去。明日香跟父親一個脾氣,最見不得這個比她大兩歲的哥哥一天不務正業,當即跑上前擋在他面前,張開雙臂說:“站住,沒聽見爸爸在問你話,昨晚你又去什麼地方了,怎
麼不回家?”
“我的事情你少管。”良平斜睨了她一眼,扭頭對正走過來的櫻井圭吾說:“昨晚我在朋友家過的夜,時間太晚這一路上連盞路燈都沒,我就沒回來了。”
“混蛋,我告訴過你,別整日別跟那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怎麼就是不聽,現在連家都不回了!”櫻井圭吾罵道。
良平一下也激動起來,提高了聲量:“爸,我已經二十一歲是個成年人了,你管好這家破武館就行,還有你這兩個寶貝女兒,別來操心我的事!”“你……”櫻井圭吾讓這個叛逆的兒子氣的有些說不出話,還當着徒弟的面,還沒等到他動手,明日香就衝了上去,扯着哥哥的領口罵道:“良平,你怎麼跟爸爸說話的!沒
有這家破武館,你吃什麼穿什麼,不是抱怨這個就是抱怨那個,把你又爲這個家做過什麼了嗎!?”
被妹妹教訓一頓的良平想不通了,陰沉着臉看着還在數落的明日香,冷冷的警告道:“把你的手給我放開。”氣頭上的明日香哪管這麼多,還在繼續教訓這個不爭氣的哥哥:“你有什麼臉抱怨,這麼久以來,你去上過一天班沒,爲這個家做過什麼貢獻!?整天就知道跟一幫狐朋狗
友在外面鬼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丟臉的事,每次出了事,要不是爸爸到處求人幫忙,你現在找該在牢裡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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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香……”櫻井圭吾見到良平那張臉越來越臭,忙出聲打斷她。
被妹妹瘋狂數落一通的良平,就像臉上最後的遮羞布被人無情的揭開,惱羞成怒之下徹底的爆發,嘴裡吼道:“我讓你放手!”他粗暴的伸手想把揪着衣領的明日香推開,只是他忘了,明日香的身手比起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哥哥要強了不知多少,手剛伸出一半沒等碰到明日香就被一把給捉住,往反
方向一擰一拽,良平只來得及發出聲痛叫,就身不由己轉過身半跪在地上。
在一個長期習武的妹妹面前,他這麼做完全就是自取其辱,以明日香的身手,同時對付十個八個像他這種貨色不在話下。
當着衆人的面,被她一招制服跪在地上,良平又氣又急,一用力被擒住的手臂就像要斷了似得,根本掙脫不開。
“你放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休想,除非你馬上給爸爸道歉!”
嫉惡如仇的明日香纔不怕他的威脅,倒是晴子有些看不過去,忙上前試圖把兩人分開。
眼看着兒女吵成一團,櫻井圭吾臉色發黑正要說話,不遠出卻傳來說風涼話的聲音:“喲,龍虎道館還這麼熱鬧,我還以爲早都關門大吉了。”說完頓時惹來一陣鬨笑聲,衆人光顧着勸說明日香去了,聽到聲音才扭頭髮現,不知何時外面來了一羣穿着跆拳道服的傢伙,他們人多勢衆足有四五十個,一個個抱着膀
子站在十幾米開外處看着眼前這一幕好戲。
“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櫻井圭吾皺起眉頭,盯着最先說話那高高大大的年輕人。說起來年輕人以前還是這裡的學徒,只是這小子心術不正,偷看明日香在更衣室換衣服被抓個正着,把他教訓了一頓然後驅逐出了道館,這小子身懷怨恨轉瞬就投靠了龍
虎武道館的死對頭,也就是他現在所在這家跆拳道館,還顛倒是非到處抹黑櫻井圭吾的爲人。
“滾出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明日香鬆開良平的手就要上去教訓這個不要臉的混蛋,對方在外面到處散佈謠言,說明日香主動引誘他。
要不是櫻井圭吾一把將衝動的女兒攔住,明日香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我今天來是替我們館主,向你們龍虎武道館下挑戰書的,不過不急,你們可以先把自己的家務事處理好。”這人一臉奸笑着,不懷好意瞅着他們,調侃道:“良平你也太沒
出息了吧,讓一個女的壓在地上爬不起來,她可是你妹妹呀。”
“川口雄真,我要撕了你這張嘴!”聽到衆人的鬨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良平一張臉漲成豬肝的顏色,惱羞成怒之下就要衝上去打人。
“怎麼,你要跟我單挑?”川口雄真卻一點不把館主家的大兒子放在眼裡,還主動上前一步,勾了勾手:“來啊。”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讓暴怒中的良平逐漸冷靜下來,他清楚,對方一隻手都能收拾了他,上去只會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