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染倉皇逃出了這家咖啡廳,像是後面有人追一樣,她匆忙離開了那人的視野範圍,實在是太丟臉了,再多呆一刻,她就會原地爆炸。
掩着一張羞愧的臉回到宿舍,陸青染趴在桌上作半死狀,陳萱從廁所出來,一邊洗手一邊調侃道:“不是去找你家老佛爺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又被她虐了?”
“沒……”陸青染有氣無力的回,“我今天丟臉了……”
“呵,這倒是個稀奇事,難得你竟然自己意識到丟臉!”陳萱擦乾淨手,拉了椅子湊到她身邊坐下,“親切”的詢問:“來,跟姐姐說說,今天又丟什麼臉了?”
陸青染挪動着腦袋,看損友一副八卦臉,實在提不起勇氣說今天這事,長嘆一口氣,她轉移話題道:“萱萱,你長跑那麼厲害,怎麼不參加運動會呢?”
“……我答應了學長寫宣傳稿。”
陸青染白了她一眼,“重色輕友!”
陳萱口裡的學長陸青染知道,那人名叫許厝,今年大三,是她們的直系師兄,文學院出了名的才子,有過多次在國內外知名雜誌發表文章的經歷,也是因爲他,陳萱纔會進校報,纔會考A大。
“你都能爲男神不顧死活死皮賴臉了,我偶爾重色輕友一回又算的了什麼。”陳萱不以爲怵,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句,800米的距離不長不短,真要輕鬆跑下來也沒那麼容易,我從沒見你跑過步,你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了,你以爲我是水晶娃娃啊!”陸青染衝她齜牙咧嘴的笑,“你還說呢,早上蘇梓晴和周羣那樣爲難我,你竟然坐在臺下無動於衷,我還等着看你大掌一拍叫那兩人閉嘴呢,白期待了半天。”
蘇梓晴是她們班的班花,文學院有名的校花級人物,生的眉目如畫貌美如花,陸青染剛宣佈學校舉辦運動會的事,她便嬌滴滴的嫌棄跑步會出一身臭汗、絕對不會參加項目,經她一說,有些同學原本是想參與的,舉起的手又很快放下了。等到一番“威逼利誘”的遊說後,班上碩果僅存的兩個男生報了3000米長跑和跳高,剩餘的女子項目,陸青染卻犯了難。
就在她再接再厲想要繼續鼓勵大家參加項目時,體育委員周羣卻唱起了反調,公然要求她作爲班長要起到帶頭作用,並宣稱只要她陸青染參加運動會,剩餘的項目她來搞定。
沒辦法,陸青染只能硬着頭皮同意參加女子800米的比賽,這纔有了後來咖啡廳裡陸青染找陸青離幫忙的事。
“你不是要當班長嗎,這就是班長要經歷的,我怎麼幫得了你?”陳萱笑的邪氣叢生,“總要讓你吃點苦頭你才明白,班長那3分素質分沒那麼好加的。”
“……”陸青染瑟縮了下脖子,“你怎麼知道我是爲了那3分素質分?”
陳萱白了她一眼,“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有,”陸青染嚴肅的點頭,“我今天遇見男神了你一定不知道。”
“你又遇上黎靳了?”陳萱無言,“說吧,你又怎麼死皮賴臉的黏上人家的?”
“……這回真不是!”陸青染無奈,她在陳萱眼裡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她揉了揉臉,鬱卒的解釋:“我和姐姐約在咖啡廳見面,我姐走後沒多久,他和袁煥進來了。”
這回輪到陳萱驚訝了,在她的印象裡,只有這貨死乞白賴的湊到黎靳面前的時候,黎靳從來都不會主動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回兩人竟然遇上了,聽青染的意思,還純粹是偶然?
A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個人的活動範圍有限,如果不是有意去接近,能偶然碰到一起的機率真的不大。
“真是孽緣啊!”陳萱哂笑,她都開始忍不住爲黎靳默哀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天可憐見,她巴不得今天從來沒有遇到過黎靳。
陳萱嘲笑完陸青染就爬上了牀,陸青染裝了半天蘑菇,終於記起來她有件事還沒做,拽了包包就往外跑:“我出去一下。”
晚上陸青染回來的時候,陳萱正在往臉上貼面膜,文思雷打不動的雙腿靠牆聽BBC,張莞琪則背靠書桌站着,手裡抱着一本厚厚的史記。
“你又受什麼刺激了?”陳萱回頭看到她,臉上的面膜都差點嚇掉了,顧不得去洗掉手上的面膜液,她挑着陸青染突然變長的頭髮,嚴重懷疑這人是腦子不正常。
“沒啊,就是心血來潮,把頭髮又接回去而已。”陸青染心虛的解釋,捋着長髮從陳萱面前走過。別說是萱萱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神經病,接這一頭長髮還花了她還幾張毛爺爺,想想她都肉痛。
“青染,你真的沒事嗎?”張莞琪擔憂的看着她,好端端的把原本剪去的長髮又接回來,真的挺奇怪的。
“我沒事,說了是心血來潮了。”陸青染放下東西,回頭每人抱了一下,“我是真的沒事,你們不用爲我擔心,莞琪你好好背史記吧,萱萱你還貼着面膜呢,再擠眉弄眼的小心長皺紋。”
“好吧!”
“你少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我會長壽好多年!”
“嘿嘿~”陸青染裝瘋賣傻,迅速鑽進廁所裡洗漱,進去前還小心的把剛接的長髮束起來,以免打溼。
陳萱早已習慣陸青染不分時間地點的作妖,對此無力吐槽,她撕下面膜洗乾淨手,繼續她的護膚大業。
陸青染洗漱完,剛準備爬到上鋪去,便見陳萱面前打開的電腦頁面上,顯示的似乎是新的劇本。
“萱萱,你在看新劇本嗎?”
“嗯。”陳萱一遍按摩着臉頰,一邊回答她:“我看淺草妹子似乎不急着出劇,現在到寒假還有些時間,我看還能不能再接一部劇。”
“哦。”陸青染點了點頭,“新劇本看得怎麼樣?講什麼的?”
“一個玄幻劇,怎麼?你也感興趣?”
“……”陸青染連連搖頭,“不,我欠的債已經夠多了,再接新,我寒假就沒法過了。”
“嗬,還挺有自知之明!”陳萱忍不住冷嘲,“我一直都覺得,你遲早會把自己折騰死。”
“嘿嘿~”陸青染咧着一個大大的笑容賣蠢,“有你在我身邊看着,死不了。”
一提起這個陳萱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掩着心口痛苦道:“我當年幹嘛要把你這個禍害拉進中抓圈啊?”
“拉就拉了,我爲什麼要讓圈子裡都知道我和你三次元是認識的啊?”
讓她除了三次元是陸青染的老媽子外,網配圈也成了她的兼職助理,簡直毫無人性!
“能跟我這樣大神級的後期認識,是小萱子你的榮幸好麼?”陸青染跪坐在牀上,抱着抱枕沒心沒肺的揶揄。
陳萱連頭都沒回,直接拿後腦勺對着她,陸青染咬手指,許是終於良性發現,開始對陳萱許以重利:“萱萱,這幾年你辛苦了,爲了犒勞你,我決定,任勞任怨給你做一個劇的後期,長期有效!”
陳萱回頭白了她一眼,“真是毫——無誘惑力的重利呢!”
“我又不是策劃,要你幫我做後期什麼的,完全沒意義!”
“……也是哦!”陸青染這時才發現自己腦子秀逗了,“可我也只能拿這個來收買你了啊?”總不能讓她賣身吧?
“得,你還是收回吧!”陳萱忙不迭的搖頭,“你這收買聽着真是半分誠意都沒有!”
“那不行!我木九SAMA說過的話,怎麼能輕易收回?”陸青染搖頭,“不管用不用的上,這承諾你先應着吧,萬一哪天你需要我兌現呢?”
“……行吧!”懶得再和陸青染在這件事上糾纏,陳萱關上電腦爬上上鋪準備睡覺,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淺草妹子有和你說打算什麼時候出劇嗎?”
“沒啊!”陸青染回,“她說不急着出劇,最近也沒見她號召大家PIA戲,應該是有其他的事吧!”
“你可以提醒下她。”陳萱想了想,“《遇鬼》的劇本不長,能早點出就早點,遲則生變,小心策劃妹子好不容易勾搭來的兮禾大神跑了。”
她說的跑,自然不是兮禾大神突然拒演,而是擔心兮禾好久不接新,好不容易接了個新人策劃的劇,要是因爲拖得太長,最後和三次元衝突,導致臨陣換人,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陸青染咋舌,她咋沒想到這茬呢!
“你說的有道理,明天我就私戳淺草妹子催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