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工朝着窗外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彷彿間,好像是一種錯覺。
但是那種感覺,以井工堪比上忍的經驗,絕對不會錯。
教室裡,學生們看着井工那原本滿是笑容的臉上慢慢僵硬,變成了疑惑和糾結。
正在衆人疑惑之際,井工慢慢恢復了笑容。
“同學們,今天開始我們的第一課。課程的名字叫做,什麼是忍者,什麼是忍道。”
井工收斂心神,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理念。
說到動情處,甚至還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所以我希望同學們將來不論是否能夠成爲忍者,能夠變得多麼優秀,都不要忘記自己的忍道,也千萬不要放棄夥伴。作爲忍者,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交託後背的同伴,實在是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剛剛入學的新忍者們聽得似懂非懂,不解其意。
但是有一個人卻露出了思索之色。
那人的身上,揹負着宇智波一族的圖案。
正是宇智波鼬!
“這個老師似乎跟一般人不一樣啊。”
早熟的鼬看到井工的眼中,有一種不同的神色。
而且就在剛剛一瞬間轉變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鼬想到這裡搖了搖頭。
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
井工這一節課,上的很用心。
因爲這是眼前這些小孩的忍者啓蒙課。
對於他們來說,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井工教書育人,爲的也是教出自己滿意的學生,將自己的信念傳達下去。
當然,後來又有了一個新的目的,那就是彌補自己的罪過。
因爲他曾經傷害了他最敬愛的人。
剛剛聽到的那句話讓井工明白,或許有些事情,到了該坦白的時候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夜晚,井工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的家空空蕩蕩,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
他父母早逝,沒有兄弟姐妹,更是沒有娶妻生子。
可以說的上是煢煢孑立。
井工回到家中,沒有開燈,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坐在客廳裡。
他在想着什麼,想得入了迷。
又或者,他在懺悔着什麼。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沒有動。
兩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動。
凌晨到了,客廳上的時鐘發出了聲響。
井工緩緩擡起了頭,入目,一道銀白色的身影悄然浮現。
井工嘴角微翹,淡淡笑顏。
“你來了,扉流。”
月光之下,扉流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忍者的服飾看上去十分乾練。
扉流目光如刀,緊緊地盯着井工。
他等着一天已經很久了。
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自來也離去,扉流也算是等來了機會。
“井工老師,好久不見。”
扉流淡淡地說道,隨即輕輕緩緩地走向了井工,在距離還有一米左右的時間,停下了腳步。
“扉流,聽說你回來了,原本早就應該去看看你,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這次會等待你主動來找我。”
井工釋然一笑,就真的好像只是看到了一個後輩來探望自己。
“我是井工老師的學生,自然應該是我來看望老師纔對。”
“呵呵,扉流啊。你是個聰明人,老師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你想要查,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只是老師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也好,你主動來了,我也能早點解脫。”
“看來井工老師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
“扉流啊,從你進忍者學校的第一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師。別人或許不瞭解你,但是老師很清楚,你是一個很執着的人。雖然在學校裡你看似雲淡風輕,不爭不搶,但是心中有着自己的驕傲,更有着對朔茂前輩的驕傲。朔茂前輩死後,你昏迷了兩年,我就更加明白,朔茂前輩在你心中的地位。他無辜自殺,你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扉流聞言有些驚訝,沒想到最瞭解自己的人,竟然是眼前這個自己從前不是很在意的老師。
如果真的這樣,那井工擁有着一個老師十分出色的才能。
“井工老師,這麼說的話,我父親當初所救的那個同伴,果真是你!也是你在最後倒打一耙,將任務失敗的罪過全部推給了我的父親!更是幫助團藏製造謠言!”
井工低着頭,似乎有些掙扎。
“井工老師!你回答我!”
扉流低吼,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
井工低頭不語,眼中是掙扎與懊悔。
“扉流,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朔茂前輩。”
看着井工低頭不語的模樣,扉流深吸了一口氣。
他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全部壓下去。
“井工老師,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要聽你親口告訴我。請給我,一個真相。”
“扉流,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至少對我來說,很重要!井工老師,我的父親,他曾是一個英雄!這不是他應該有的下場!”
井工愣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
是啊,朔茂曾是一個英雄,卻落得那般慘淡收場。
那不是英雄應該有的結局。
“井工老師,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井工看向扉流,那少年的眼眶有些泛紅,眼中似有淚水在打轉,但是卻沒有掉下來。
背後揹着的短刀,像極了當年的白牙。
“朔茂前輩……”
井工喃喃,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歲月。
……
“井工,你跟在我的身後,我帶你突出重圍。”
“不!朔茂前輩,你要趕緊趕去聚樂城完成任務,不然就來不及了。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朔茂輕笑。
“井工,我旗木朔茂從來沒有扔下一個同伴,你也不會例外。讓什麼任務見鬼去吧!如果連同伴都保護不了,那這忍者做得也太沒意思了一點。”
“朔茂前輩!”
“放心,井工,我們會活下去的!”
那一晚,他們兩人面對的是上百名的敵人。
朔茂護着井工,殺出了重圍。
那把白牙短刀上,滿是鮮血。
朔茂浴血而戰。
敵人膽寒,朔茂也殺紅了眼。
當太陽再度升起的時候,兩人的身旁,滿是屍體。
朝陽照在朔茂的銀白髮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朔茂仿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