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
扉流靜靜地靠在樹幹上。
無力的感覺正在蔓延。
雖然知道因爲父親的死，卡卡西可能會有一點變化，但是沒有想到變化會這麼大。
他已經否定了父親的一切。
“哥，在你心中，父親真的如此不堪嗎？”
扉流拔出了腰間的短刀，銀白色的刀刃在月光上散發着寒光。
光滑的刀刃上映襯着扉流的面孔。
那雙漆黑的眸子，映着失落。
剛剛的談話還在扉流的腦海中迴盪，卡卡西的表情，言語讓扉流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兩年的時間，卡卡西真的改變太多了。
父親的死，自己的昏迷，或許真的對卡卡西影響太大了。
再加上成爲中忍，任務增多，也沒有同齡的夥伴一起交流玩耍，性格便變得更加偏激了。
白牙死後，木葉更是將相關的信息封鎖，少有人知曉白牙真正的死因。
大多數人甚至都以爲白牙是在執行某個任務的過程中死去。
這是三代火影能夠最後爲白牙所做的事情。
不讓白牙以懦弱的名聲死去。
正是因爲如此，帶土和琳等人雖然知道白牙死了，但是卻不知道是自殺。
卡卡西自然更加不會跟旁人提起這件事情。
看着手中的短刀，扉流似有千言萬語。
“父親，我該怎麼做？”
扉流問的真切，但是一把短刀又如何能夠迴應他。
月光下，金色的身影緩緩靠近。
扉流若有所覺，擡頭望去。
金色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太陽。
只是看到，便感到一股暖意。
“扉流，在這裡做什麼？”
水門笑眯眯地看着扉流，滿是善意。
“沒什麼，只是有些睡不着。”
扉流說着，將手中的短刀插入了腰間的刀鞘。
動作乾淨利落，似乎練習了無數次。
水門的眼睛一亮，光是這一手，便可以看出扉流在刀術上的造詣已經小有火候。
至少卡卡西不曾有這樣的表現。
水門越發好奇，扉流這昏迷的兩年只是簡單的昏迷嗎？
還是說，在昏迷之前，扉流便擁有了這般強大的力量。
但是如果是這樣，爲什麼一直沒有跟隨卡卡西的腳步，離開忍校。
這些都是疑問。
但水門並沒有問出口。
因爲每一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間，每一個人都有隱私。
水門尊重這種空間和隱私。
因爲他也是一個溫柔的人。
“你見過卡卡西了吧？”
扉流點了點頭，並沒有意外爲什麼水門會知道這件事情。
如今卡卡西和帶土、琳雖然還沒有編入水門的小隊，但卡卡西早已經是水門的弟子。
之前卡卡西的任務也是水門安排的，卡卡西回來，所見到的第一個人自然也是水門。
“你似乎很失望。”
“是，我很失望。哥他不該這個樣子，父親的死又豈是他所認爲的那般。”
水門眉頭一皺，頗爲驚訝地看着扉流。
這般思維和看法，卻和卡卡西有着極大的不同。
扉流說完之後，似乎也意識到了失言，連忙閉上了嘴巴。
水門見狀笑道：“扉流，不用害怕。我和朔茂前輩的關係想必你也清楚。我知道你對朔茂前輩的死有着一定的怨言，甚至有了一些猜測。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點。就算村子有錯，也只在個人，而非村子本身。凡事要多加思慮。”
“水門大哥……”
不等扉流說完，水門繼續說道：“卡卡西的心結已經產生，能做的我都做了，只是並沒有效果。如今是大戰時期，很多事情也不方便。放心，卡卡西的心還沒有陷入黑暗，我相信有一天他會醒悟。”
“會嗎？”
“當然，他可是朔茂前輩的兒子。”
水門的臉上仍是那溫和的笑意，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
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裡，似乎也滿是純淨。
水門或許就是一個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吧。
跟他相處，總是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也難怪最後他會力壓大蛇丸，成爲第四代目火影。
這份人格魅力，比起大蛇丸並不差分毫。
“好了，別在這裡傻站着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可又是艱苦的一天。”
水門輕輕地拍了拍扉流的肩膀，一副兄長的姿態。
扉流見狀點了點頭，不再逗留，回到了營帳。
水門看着扉流離去，心下有些感慨。
“看來朔茂前輩的兒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妖孽啊。扉流這孩子，未來只怕比卡卡西更加驚人。”
卡卡西已經是水門見過最爲天才的人，如今卻對扉流有了這樣的評價。
夜色漸漸褪去，陽光重新照耀在天地之間。
黃沙與森林交接的戰場，此時卻顯得格外寧靜。
砂隱大營。
“姐姐，村子已經撐不住了。糧食短缺，忍者受傷大半，羅砂重傷，分福那個老和尚更是不肯上戰場，我們已經沒有絲毫勝算了。”
海老藏此時的臉色凝重無比，這場戰爭，在他看來已經到了可以結束的時候。
千代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如果在堅持一會，等待巖隱，雲隱和霧隱介入戰爭，形勢或許就不同了。”
“姐姐！沒有意義了。就算我們撐到了其他三個村子介入戰爭，我們也不會有絲毫的好處。木葉太強了，哪怕是以一對四，也有迴旋的餘地。到時候，惹急了木葉，他們會第一個拿我們開刀。一個全力的木葉，我們擋不住。再者，其他三個村子也不可能真的齊心協力。我們如今要做的是結束戰爭，休養生息。”
“如果這樣，木葉只怕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海老藏搖了搖頭。
“不會的，姐姐。木葉比我們還迫切早點結束戰爭，他們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會真的逼急我們。甚至還會跟我們結盟，以達到牽制其他三個忍村的目的。”
千代閉上了雙眼，看上去有些疲憊。
她知道，海老藏說的沒錯。
只是就這般認輸，她有些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如何。
這就是戰爭。
木葉營帳之中。
綱手、鹿久和水門正在討論佔據，一名暗部走了進來。
“報告綱手大人，砂隱送來投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