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孤寒這句話問出口後,梵白麪色不由微愣,反問道:“他不是被你們北渚的暗兵衛帶走了嗎?”
他這句話是對北渚忘天說得,卻也是回答了冷孤寒的問題。
“被北渚暗兵衛帶走了?”北渚忘天比梵白還要錯愕,道:“我一直就是和皇妹幾人在一起,何曾下過命令,讓暗兵衛帶走弈傾天了?”
“五龍法印,難道不是你們北渚,特有的空間傳送法門······”梵白自認,自己的感應不會差,就算他身處兩大魔神的圍攻下。
不然他也不會任由那五個黑衣人帶走弈傾天了。
北渚忘天、北渚薰兒對視一眼,凝重在兩人眼底深處,緩緩浮現。
到底是誰下得命令!
“二代,只是一柱香的時間,我要逃,你可殺不了我啊。”無盡高空,神秘黑衣裝扮的覺座哈哈一笑,身子倒退,漸行漸遠······
二代輕哼一聲,也不追趕,手掌往身後一負,萬千劍氣自虛空中迴歸他體內。
“殺不殺得了你,無所謂。”
“能擋住你就行了。”
“劍碑樓一向與世無爭、不過問天痕紛爭,今日,樓主何以特意來此阻截我。”
黑袍下,冷音傳出。
在此人對面,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糟老頭子,仰頭灌了一口烈酒,搖頭晃腦道:“你這話可是說錯了,什麼叫作,我特意來阻截你?”
他在“特意”二字上狠狠頓了頓,“老頭子的不肖孫稀裡糊塗地得罪了人,又稀裡糊塗地被人救了一命,你說老夫該不該答謝?”
“老夫要答謝人家,總得找到對方吧?這不,剛找到北渚皇朝的地界,就恰好碰到你了。”
“所以你就順便出手,攔截我?”黑袍人冷冷道。
“不然······”老者目中精光閃耀,“你覺得,我該放你過去,再讓你釋放出,穢魔神那個大魔頭?”
“你可不要忘了,我劍碑樓始終是天痕的一分子。雖然不插手天痕內部紛爭,卻是不代表就連魔族入侵之事也是不管了!”
“你再不離開,我連你也一併留下!”老者冷冷一喝,一雙閃爍着銀芒的手掌,熾光更甚,好似能夠融化天地間一切的存在。
“鑄天聖手,咱們來日再會。”似忌憚,似不屑,黑袍人不再停留,悄然離去。
“深似大海不可測······”鑄天聖手氣勢內斂,評價着黑袍人,疑惑自語道:“魔族何時出了這麼一位絕頂高手了?”
脫離暗兵衛殺機,弈傾天飛回北渚皇朝,準備會合冷孤寒幾人。
絕音和冷孤寒乃是妖族兩大妖王,開啓轉輪龍印一事又是血魔神主導,龍皇太孫本人又是參與其中了,北渚皇朝怎麼着也不會歸罪冷孤寒兩人。
是以,弈傾天倒是不怎麼擔憂他們兩人的安危。他自己卻是有些不好辦······
就在弈傾天想到這裡的時候,一道女聲毫無徵兆得傳入他耳廓,直入心底。
“誰?”弈傾天身子猛停,這人能鎖定他,就能殺他!這是他的第一感覺,也是最爲真實的反應,宛若事實。
“我是誰不重要,我來找你,是爲了借一物。”北渚薰兒從虛空中走出,一手扛着紫晶棺,一手託着一隻白玉淨瓶,瓶口北渚聖水細流而出,沒入紫晶棺。
“何物?”察覺對方沒有殺意,弈傾天目光微定,打量着北渚薰兒。
弈傾天在打量着北渚薰兒,北渚薰兒何嘗不是在打量着弈傾天?
“你要借何物?”弈傾天強調般地重複了一遍。
“哦?我要借何物······”北渚薰兒宛若失神,也是重複了一遍,才輕聲道:“北渚龍珠。”
“嗯?”弈傾天眉頭一挑。
“北渚龍珠就在你身上,我知道。”北渚薰兒開口道:“我手中有一物可以感應到北渚龍珠的氣息,這也是我能鎖定你的緣故。”
“那又如何?”弈傾天反問道:“你我萍水相逢,北渚龍珠又是天下難得的至寶,爲什麼因爲你的一句話,我就要將它借你?”
好一個小崽子!看老孃不打死你!北渚薰兒心裡狂吼,面上卻是扯出一抺難看至極的笑容,“我可以拿東西來換!”
弈傾天定定地看了對方一眼,忽得眉頭一皺。
北渚薰兒眼中也是猛得閃過不耐。
“長公主,北渚龍珠本就是我北渚之物,何必和這小子廢話,讓屬下直接取了便是!”
一行暗兵衛悄無聲息地浮現在虛空。
“誰讓你們來的!”北渚薰兒皺眉道。
“弈傾天殘殺我北渚暗兵衛一事還未了結,眼下北渚各處仍在通緝着他。我們也是恰好來此。”領頭之人說道,在他身後,自南世家迴歸的北渚龍一赫然在列。
經他這麼一說,北渚薰兒纔想起弈傾天還揹負着四條人命的案子。
她不由望向弈傾天。
弈傾天輕聲卻是肯定地道:“北渚龍二四人不是死在我手中的。”
“北渚龍珠都在你身上,你還想狡辯!”北渚龍一見弈傾天不認罪,不由怒吼道。
“那是我從別人手裡奪來的。”弈傾天道。
“從何人手中奪取的?”北渚薰兒想要爲弈傾天洗清嫌疑。
北渚龍一還想說話,卻是被北渚薰兒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衆人等待着弈傾天的回答。
弈傾天沉默良久,沒說話。
北渚薰兒面色微變,以爲人果真是弈傾天所殺。
北渚龍一冷笑一聲,愈發確定了弈傾天的殺人事實。
弈傾天卻是突然道:“北渚龍珠是我從血魔神手裡取的,當時······”
“別說笑話了!”北渚龍一叫嚷道:“龍二幾人被殺的時候,血魔神可是還未脫困!”
“再說,就你弈傾天,能從血魔神手中奪取北渚龍珠?”
“別逗我了!”
北渚龍一眼裡一萬個不相信。
而被對方打斷話音的弈傾天,也是沒了再解釋的打算。
“信,不信,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