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夜微微閉上眼睛,神情冰冷沒有任何情緒,他的意念沉入到體內,一路來到他丹田所在位置。
他所掌握的禁.忌之力很多,但代價最小的怕是隻有混沌鴻蒙金丹。
自從他修煉成混沌鴻蒙金丹後便從來沒有使用過此金丹的力量。倒不是他不想使用此力量,而是混沌鴻蒙金丹的力量太高級,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他施展出混沌鴻蒙之力,若是強行施展必然身軀崩潰,即使他修成五行靈體都扛不住。
屬於混沌的力量,那是普通仙人都不敢輕易碰觸的至高物質,席千夜現在的修爲,即使動用點皮毛都危險相當的巨大。
其實席千夜若是修成一顆普通的金丹,或者普通的仙品金丹,實力怕是都遠遠比他現在強大。
一顆不能使用的金丹對於一名金丹期的修士來說,相當於主動斷掉自己的雙臂。
但席千夜所站在的高度,自然不能像普通人那般目光短淺,混沌鴻蒙金丹代表着無上道基,或許在他成仙之前都未必能動用此力量,相當於自斬大半修爲。但是體內混沌化鴻蒙卻是無上機緣,關乎他未來能不能最終證道。作爲仙帝自然不會因爲一時的強大而放棄無上的機緣造化。
席千夜心神沉入到混沌鴻蒙金丹內,準備調動出一絲絲混沌鴻蒙的力量,也就他將混沌種子修煉成自己金丹,上面的混沌鴻蒙之力有着他的靈魂烙印,換成其他混沌鴻蒙之力,他現在的修爲稍稍一碰怕是就會飛灰湮滅。
嵉淵候見席千夜閉上眼睛,身軀一動不動,彷彿認命一般,僵硬的臉上逐漸出現一抹微笑。
顧芸與顧輕煙幾人則一個個俏臉蒼白無比,眼中滿是絕望。
石蟻皇目光淡漠地望着幾人,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幾個年輕人被石蟻族的六座始祖雕像鎮壓,若是還能翻天那才見鬼,席千夜幾人已經沒有任何抵抗力,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只能任由他宰割。
嵉淵候暗暗心驚,眼眸裡滿是戒備與警惕。
那六座雕像散發出來的氣息太過可怕,換成他一旦被那氣息籠罩住也會瞬間被鎮壓。
那六座雕像雖然僅僅只是最普通的雕像,但卻代表着石蟻族上古時代的六尊神靈,上面沾染着一絲絲神靈的氣息。無上神靈的氣息,即使一絲一毫都足以鎮壓萬古,恆久不滅。
慕老人倒吸口涼氣,天瀾神土內的異族果然神秘而可怕,任何一族都不好招惹。
石蟻族在天瀾神土一百零九異族裡面尚且不是多強的異族,只能拍在末尾,那些強大的異族怕是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強。
遠在幾千裡之外的石蟻城,一些修士施展出鏡像秘術,經過天地光線的傳播路徑,截取到幾千裡之外的畫面。所有人目光都震撼無比,那麼可怕的少年至尊,居然被直接鎮壓,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石蟻族終於出手了。”
黑衣老人輕嘆,從之前那聲響徹萬里的脆響出現,他就意識到有變故發生。
果然,石蟻族終究沒有袖手旁觀。
在天瀾神土上被裡面的異族盯上那就基本屬於悲劇,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畢竟,他們纔是天瀾神土真正的主宰。
“師父,怎麼辦,你能不能救一救他們?”陸心顏一把抓住黑衣老者的衣袖,眼眸中滿是焦急,不斷在屋子裡打轉轉。
“救他?怎麼救他?”
黑衣老者冷冷地瞥了陸心顏一眼,面無表情道:“那六尊雕像乃是石蟻族六位始祖的雕像,亦是代表着石蟻族曾經出現過的六尊神靈。雕像上面有着一絲神靈氣息殘存,幾十萬年來都沒有被徹底磨滅。別說爲師了,即使十二聖王前來都會被那六尊雕像瞬間鎮壓,除非有大聖蒞臨,纔會有可能將席千夜救出來。”
陸心顏聞言呆住了。
大聖!那是整個天瀾遺蹟內都根本不存在的至高力量,怎麼可能會突然冒出來救席千夜。
那根本不可能。
整個石蟻城內一片默然,很多來此的人族修士全部意識到,在異族的地盤上真的應該安分點,否則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難道在天瀾遺蹟內就真的沒有能抗衡異族的力量嗎?”祝曉莊緊緊咬着牙,攥着拳頭,眼睛裡滿是悲涼與絕望。
“有!”雲湘君苦笑道。
祝曉莊聞言眼睛一亮。
“魔族。”雲湘君淡淡的道。
祝曉莊聞言瞬間氣妥下去,雲湘君說了等於沒說。
“湘君,一切已經落幕,我們先回雲鳯古國吧。”雲楓逸輕嘆一聲,席千夜已經落入石蟻族與覆海聖國的手裡,他們必須趕回去商討關於此事的應對之策。
可以肯定……席千夜落在覆海聖國的手裡,對整個大陸都會有着極爲深遠的影響。
雲湘君望了天邊一眼,眼眸中有些不甘心,但最終卻是隻能微微一嘆。
是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
石蟻皇從衣袖中取出一根金色鎖鏈,準備將席千夜幾人捆起來。
能抓住幾個活的自然比死的更有價值。
然而,他不知曉的是,石蟻城發生鉅變的同時,幾萬裡外的一處荒林內同樣發生着驚變。
只見一處荒無人煙,樹木茂密的荒林裡,一股驚天魔氣突然沖天而起,瞬間覆蓋整個荒林。
荒林裡所有樹木瞬間腐爛,林子裡的生物全部化爲烏黑的膿血。
“偉大的皇,石蟻城有變故發生。”
一道恢弘霸道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只見沖天魔雲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此人高十二米,腦袋上長着犄角,身上覆蓋着細密的幽黑鱗片,一絲絲幽藍色的光芒在鱗片上閃耀,令他顯得格外的陰森冰冷。
此人顯然不是人族,而是一位魔族魔種,兩隻猙獰的肉翅在他背後遮天蔽日,一個撲閃就在天地間形成幾十級颶風。此魔種的修爲顯然相當可怕,至少不輸於嵉淵候。
他來到一座山嶽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腦袋貼在地面,恭敬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