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理解,許無舟卻沉浸在其中,不斷的思考着何爲道這個問題。
此時的許無舟,立在哪裡。
那一道道天地異象,不斷的沒入到他的體內。
涌動的道韻,也滲透到他的四肢百骸中。
只是……許無舟這些天地異象,都不是完整的。
算不上真正的入道,所以每次只是沒入片刻就直接崩裂。
但這些異象雖然不是真正的入道,但卻都是聖道異象。
就算只是一縷沒入到許無舟體內,可效果也是恐怖至極的。
一些很弱的入道存在,效果不一定比得上這片刻的異象洗禮。
最重要的是,數量還極多,一次次聖道的天地異象出現,每次攜帶着道韻洗禮許無舟周身,這效果讓瘋子都矚目不已。
即使是它,也不明白這會起什麼反應。
“何爲道?”
這個問題依舊讓許無舟沉浸在其中。
他成不了先賢們,先賢們的學說他看過很多,可是雖也明白他們學說表達的意思。
可他做不到,這不是他的道。
作爲一個現代人,已經極少去研究虛無縹緲的道是什麼。
研究的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許無舟想着他以往的人生,想着自己的經歷。
“老師認爲,我好好學習考出好成績就是道。”
“情人認爲,我每場夢裡有她就是道。”
“父母認爲,無需大富大貴,只要我健康幸福就是道。”
“朋友認爲,與我性情相投,性格豪爽就是道。”
只是,道怎麼可能有答案?
他曾經想做老師的好學生,父母的好兒子,情人的好丈夫,朋友的好兄弟。
只是,未曾考過第一、做過夢裡出現過多個姑娘的渣男,也曾抽菸喝酒自損健康、和好友互懟分道揚鑣過。
同樣,他學不來孔子的仁義,墨子的兼愛,老子的自然。
他其實只是一個芸芸衆生中的普通人,他未曾想過太多。
只是因爲意外,來到這個世界,接觸到武道,突然有着不一樣的人生。
但事實上,他依舊是曾經的許無舟,性情並沒有因此而變化。
這也是一直以來,他未曾入道的原因。
可此時……何爲道三個字不斷的叩問他,讓他沉浸在其中不斷的自拔。
許無舟迷茫,想了很多很多。
每個人都能選自己的道,他卻選不了自己的道。
因爲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薰陶出來的武者,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現代人。
他活不成父母情人朋友眼中的樣子,也活不成孔子老子墨子的樣子,甚至都活不成自己希望的樣子。
那他的道是什麼?
許無舟思考了一下,孔子老子墨子是希望這個世界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這個世界的人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
而父母情人朋友同樣也是希望你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
那道就有了答案,道其實就是自我的感知,自我的認知。
其實自己就是道!道是路,但你走上去纔是路。
你走到哪裡,那哪裡就是路。
既如此,那既然如此,爲什麼要糾結於什麼是道?
何爲道?
自己就是道,自我如何走,走出怎麼樣的路就是道。
站在原地不動,那也是道。
所有人都想要你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這是他們的道。
你成不了他們想象中的樣子,也做不到你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那糾結於此做什麼?
只要是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樣子,就是道。
許無舟想起一句詩詞,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拄竹杖曳草鞋輕便勝過騎馬,這都是小事情又有什麼可怕?
一身蓑衣任憑風吹雨打,照樣過我的一生。
就是,道不道的重要嗎?
重要的是過自己的一生,這就是道!許無舟念頭通達,禁錮在何爲道中的神魂瞬間甦醒,從其中擺脫出來。
整個人異常的舒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念出了這句詩詞:“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許無舟聲音洪亮,念着這句話,整個人無數道韻噴發。
天地之間,突然出現天地異象。
一尊虛影凝聚,出現在天空之中。
這個虛影,無數的道韻符文構建,盤坐在虛空之上,這一道虛影出現,那道道紫氣,無數金花異象直接崩裂。
看起來,好像是這道虛影把這些聖道天象給崩裂的一般。
黛夭夭和周姒等人在下方,她們看不到許無舟。
但是天地異象高掛在虛空,他們卻能清楚的看到。
衆人看着那天地異象,眼睛都直了。
因爲這樣的天地異象他們第一次看到,在虛空之上,有着一個人異象虛影,這異象虛影不是別的模樣,完全是許無舟的模樣。
這異象虛影盤坐在高空,閉着眼睛宛如睡着了一般,安靜無比。
而這時候,從高臺上,傳來了許無舟念那句詩詞的豪邁聲音。
“這……”“以詩入道?”
“許無舟又入道了?”
“這入的是什麼道?”
“……”所有人驚呆了,特別是出身稷下學宮的藤子,他愣愣的看着虛空的的天地異象,難以理解。
他也聽聞過許無舟才華橫溢,可未曾想到他居然以文入道了。
黛夭夭看着場中,雖然聽着許無舟這詩詞,可看着那異象,覺得這不僅僅是以詩入道那麼簡單。
只是,離的太遠了,感覺不到那虛影天地異象是如何情況。
“一蓑煙雨任平生!”
周姒卻喃喃自語,目光看着場中,她身上隱隱有着光芒涌動,靈韻流動。
黛夭夭在一旁,她看着這一幕微微一怔。
“她居然以此再入道了?”
許無舟助她入道一截,現在又助周姒?
他還真是公平!禹楓不在此處,要不然他看到更是會罵娘。
因爲他見許無舟作詩一次,就能幫一人入道,這簡直要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