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之序】下篇

“依依姐,我長大了想要娶你!”

“依依姐,親我一下好不好?”

“滄水靈靈化星河,依依姐,什麼時候帶我去看你的家鄉呀”

一字一句,猶如銘在魂中的殤,一滴一滴的淚,從小男孩的臉頰上緩緩地流了下來。

可那淚,那淚的顏色卻是猩紅,跟他的眸一樣,紅的讓人顫慄。

千數的宮殿耀着金色的光,當初的雨已經停了,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本,梵音合道,在天際迴響着,飄蕩着。

可這一切隨着遠處而來的一人,發生了不同。

“五皇子殿下?!”擎天的穹門之外,一列列雕有黑色龍紋的甲士齊齊半跪,向着來人行禮。

這是唯有皇子纔有的禮,凡爲生靈必須俯首,不可視之,這是這裡的法則,也是道!

男孩沒有回話,一步走去,消失在了此間,可這剎那臨近的氣,讓數萬黑甲之士齊齊怔在了原地,額頭的汗水不禁溼了這裡的地。

“這是殺氣!”

“天地殺道!”

帶頭之人握了握手中的長槍,臉上露出猶豫,眸中顯現驚恐,心裡更是駭然!

“是誰觸怒了這一位…”這是所有人的疑問,根本無法想象此事的後果。

“五哥?”

“五哥!”

兩道身影從遠處落下,看着面前之人齊齊震動了,不過他們看到五哥望向他們的時候,就明白了一些。

“當日,你們在哪?”小男孩平靜的吐出了一語,血色的眸盯着兩人,似乎想要一個回答。

“不說嗎?”男孩眉間微蹙,看了眼四方的景,隨後淡淡一語:“那我自己看!”

“五哥,不要!”兩人快步過去,想要阻止那一人的法,可卻被生生震飛。

“輪迴道,因果現!”一音道,編織一紙法,巔亂了所有。

天地漸漸的飄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感覺與那七日之間的一模一樣,一樣的冷,一樣的悲,還有那一樣的紅!

這是再現當時的景,唯有兩人可以做到,一人是他,一人便是所謂的皇主,也就是這裡的天。

輪迴往生,觸及了時與界,可要歸復那一日的景,縱然是執掌輪迴道的他,依舊咳出了血。

因爲此景觸及的東西太多,因果遍佈,更有一樣東西在裡面,阻擋了他想要看清真相的眼。

“靈河流血,七日殤雨,帝,落了…”

小男孩喃喃,一帝隕,天地會飄七日的血,那是大帝的淚,萬千道華碎於天。

他的姐姐,位列無雙序列第一,僅次道天之下的帝,誰人可斬,誰人可滅?

可現在,這的確是血色的雨,是他姐姐的帝淚。

“是他出手了,對嗎?”雨止了,碎去了復原的景,回到了真實。

男孩看着兩人,他知曉了一些,平靜的面容下似乎有一股滔天的怒,可他沒有表現出來,埋藏的極深,極深。

遠處呆滯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咬着脣,似乎難以言出,或者說,他們不知該如何去言,才能解釋這些東西。

“十六,你的道,是我教你的,超脫世間的法,縱然是他也沒有看出,爲何你不救?”

“十一,你母親的厄傷,直到如今都還留在我的身上,我身染天厄,其中,也有你的”

男孩緩緩地說道,冷靜的可怕,讓人的心神都忍不住輕顫。

“五哥”兩人輕嘆,這是事實,若非面前之人,一個已死,一個生不如死…

可他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他們可以不在乎萬千生靈,不在乎世間蒼生,但他們在乎面前之人,一旦說出,按照他們五哥的性情,他將走上最爲極端的路。

可這一條路,終歸是死路啊!

“十年,我還差兩年便能再得一次輪迴意,便能回覆往日的記憶。可現在,我提前了,你們可知,爲何?”

他的厄傷,逢十化無,歸於零零,若非輪迴之道的存在,他的命魂早已消融。

可也正是此道,帶給他一種希望,一種超脫現在世間的希望!

仙元紀消失了,現在是皇道的紀元,萬域獨尊一主,便是皇主,可他同樣無法長生與不朽,因爲沒了仙。

不朽力在減少,所有人的命齡都發生了不同,長生路似乎變得遠了,走上去的人感覺此路變得十分坎坷,經常迷失。

但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卻依舊沒有變,那是世間的厄,與仙對立的一種東西。

不朽與腐朽,兩者相反的極端,可卻有一樣共同,那叫永恆。

正是因此,他觸及了這一樣東西,想要在厄中尋到另類的永恆,即爲再開長生路。

可他似乎走錯了方向,連如今的自己都無法變回曾經,世人皆傷。

“水兒是我的一切,你們應該知道!”

滄水湖畔的木屋,兩個身影手牽着手,蕩着雙腳在湖邊嬉戲,他永遠忘不了這個女子,無論他變得如何,都癡情地守在他的身邊,生生世世。

因而如今的他,怒了,他吼了出來,不願相信這一切!

金光破了天際,剎那消失在了這裡,留下的兩人還未說話,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隨後同樣追了上去。

他們怕五哥真的發狂,若是如此,這後果將十分可怕,無人可以承受…或者說,此間可能無人能夠阻他。

一座清秀雅緻的小閣,晶瑩的玉扁之上鐫刻了四個十分秀美的字:玉水鸞閣。

“姐姐,爲什麼要叫玉水鸞閣呀”

“玉水是姐姐的家鄉,鸞是一種爲愛而生的鳥,這裡,是我們的家”

“玉,水,鸞,閣”小男孩枕在少女身上,小指點着那四個字,似乎想要將它刻在魂中,不去遺忘。

可如今的這裡,顯得十分的冷清,小男孩呆呆地望着那四個字,淚水又一次的流了下來,那是血色的淚,滴了一地的嫣紅。

“小五”一聲輕喃傳來,那是他的母親,尋了他好些日子。

“母親…姐姐”他哭了出來,嚎啕大哭。

世人誰知他的苦,又誰知她的苦?

玉水鸞閣,沒有她,這還是家嗎?世間沒有她,他又有什麼意義去尋不朽與長生!

玉門緩緩的推開,小男孩走了進去,因爲這裡面是所有生世的回憶,也是他的家。

只不過當他看到裡面一切的時候,他怔住了。

物亂了,一切都亂了,這是什麼情況?他無法理解。

“物序演仙?!誰在這裡佈置的此法!”一道擎天的怒龍顯化,染了滔天的煞氣,於九霄而起,於此閣而現。

他終於明白了一些,爲何她的姐姐會如此,爲何連天都要出手,是因爲仙序!

矇蔽萬域,連他都被矇蔽了,這裡的物縱然亂了,但他是誰?輪迴道在,可堪虛妄,一眼便知曉了這裡的法。

“水兒,她爲了你的厄傷,留在這裡萬年,便是在等這仙序的最後一步”

“誰告訴她的?!仙序可治我的厄?難道母親你也不知嗎,讓我進入仙序,讓那不朽的力去抵消我的厄,這是在抹殺我,而非治我!”

男孩怒吼,這是一個騙局,萬年前從他染厄的時候,有人便佈下此局,讓他的心愛之人爲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去耗盡心力,去耗盡萬年來演排所謂的仙序。

“我曾經說過,輪迴中的我,縱然會遺忘曾經,但每一個十年便會有清醒的時候,你們爲何不告訴我,爲何不問我?!”

“仙的不朽,早已逝去了一個紀元,你們懼怕厄力,但其中卻有長生的希望,我爲了你們去走這一條,可你們爲何瞞着我去成此法!”

男孩聲嘶力竭,十年一次,萬年之中有多少個十年?他說過,他輪迴下去,終歸能夠超脫厄的沾染,走出一條長生路。

可這無數個十年之中,他都沒有聽聞任何關於物序演仙的事情,這是他的姐姐瞞了他,他不明白她這樣做的原因,也無法明白。

“水兒,她的神魂與此序相連,她猜到了那一位的心思,縱然知曉這是一個騙局,但她無悔萬年,這是爲何,小五,你真的不知嗎?”女子柔聲說道,輕步過去想要去抱眼前的孩子。

可換來的卻是面前之人的退步,那是怪她,怪她們不願說出一切。

“他要長生不朽,我說過的我會走出新的路,何須染指此法?姐姐爲何這樣做,我不明白,可我知道,他騙了所有人!”

依水兒若知此局,爲何不告訴自己一切?只要她說了,物序演仙,他必定不會允許!

這是逆亂了所有的序,以蒼生爲代價,讓天地化成悲雨,山成骨山,海成血海,去極盡所有的力打穿一切,尋到那消失的仙。

或許這可以成功,但他的姐姐應該知曉,染厄的他,已經無法碰觸不朽的仙了,除非自己超脫一境,不然那仙序成功的時候,便是他消亡的時候啊。

而這些東西,那一位讓她排列仙序之人必定不會告訴她,只會對她說,唯有仙,可救他厄!

這是他的一種猜想,只不過小男孩從她母親的反應之中便肯定了一切,因此他怒了!

縱然是他,也不能觸及自己的逆鱗,還欺騙了他最愛的人,萬年之後的代價,那是她的命啊,這是爲何!

怒龍擎天嘶吼,黑色的氣息猶如九幽一般,讓所有金色的光都暗淡了下來,失去了神性。

數千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都有人影走出,呆呆地看着那一頭無比漆黑的龍,神情顯露了震驚和愕然。

這是怒氣所化的龍,眸中含煞,散發着陣陣的殺意,讓人望之心懼,神魂都在輕顫。

“五哥怒了?”兩道身影落下,快步走了過去。

在他們走去的同時,祭出了各自的道,現在這種時候,他們只能制止面前之人,不能讓他徹底失去理智,不然後果無法想象。

“你們也要阻我嗎?”

極境的力散去,演化了生世的圖,這是輪迴之意,破妄所有的法,能讓存在化爲零的狀態。

兩道身影咳血飛去,神情駭然,顯露了難以置信

這是五哥的無上法,可他如今輪迴到了八歲期,還未到頂峰,縱然記憶復原了,可力量不該這般無匹纔對?竟然合兩人之力都在一招間敗去。

天際黑壓壓的一片飛來,無數頭孽龍嘶吼,每一頭孽龍之上都有五千黑甲士站立。

這比當初擒拿水靈仙子之時的聲勢還要大,或者說,這已經是最高的狀態!

因爲那一仙子縱然位列無雙第一,但她的身份不夠,至少在皇天之中,她的分量不及皇子,無關實力,只因這是天定的規則。

“五皇殿下,皇庭有請!”數萬軍士齊吼,連萬域迴盪了起了此音。

“放肆!我兒無論有何過錯,豈是你們可吼?”一個宮裝女子走出,眉間微蹙,不過卻絲毫沒有遮住她那威儀之姿。

“天妃”黑甲士跪叩,這是無上人,皇主都要敬其幾分,何況是他們?

但他們接到命令的時候,根本不知此女竟然在這裡,若是的話,孽龍軍有何膽量來此?簡直是在找死!

“皇主何在?我要親自問他”一道冷聲響起,顯露幾分不悅,所有飛馳的孽龍在這一音下都落了下來。

因爲無人可以在天妃面前俯視,這是規則,也是這裡的道!

“天妃何須動怒?這是皇尊的法旨”遠處一駕古車行來,熾火的金猊嘶吼,散出磅礴的兇威。

一道金燦的道文於那金紙之上顯化,散出無上的皇道之威,每一字,每一言,都震動了萬域。

天妃攜子叛亂,誅!

七字殺伐意,簡單而又直接,將無情兩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母親,天無道,亂了此天又如何?沒有水兒的天,要它何用!”

男孩變高了很多,褪去了青澀的臉龐,頭髮漸漸地長了出來,英俊的臉龐,輕揚的黑髮,還有那張狂的眸,透露着無比怒的火!

孽龍聽旨,飛了起來,數萬軍士拿起來手中的槍,皇尊的法旨是絕對的,無人可以違抗。

隨着那法旨的出現,十個老者於虛空顯化,那是庭間十老,主掌世間的罪與罰,還有那十多皇子同樣出現。

“鎮天軍到!”

“噬神軍到!”

“孽龍軍到!”

“黑龍軍到!”

四面八方都顯現了黑壓壓的軍隊,隨着每一聲吼,這裡的天變了顏色,萬域泛起了滔天的浪。

“十方皇軍皆現,庭間十老同出,這是要做什麼?”

“剛纔的皇旨是什麼?天妃叛亂?”

各域都在震動,難以置信,這才隔了幾天,水靈仙子伏法之後竟然又出現了這等事情,難道天要變了?所有的人都顯露了害怕。

遙遠的星河一域,那是一處有山有海的地方,一個玄衣的男子望着遠處,似乎在輕嘆什麼。

只是他似乎走不出去,走不出他身下的山,因爲一旦動了,所有的因果都會不同,一切都將顛覆,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事情。

“五弟,我知曉你的實力,可現在的你,還真的是曾經嗎?”

座駕中的男子輕聲笑道,不過他的眸卻是凝重,似乎想要看那一人的反應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只是他錯了,這一句話說出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金猊睜着大大的瞳孔,連怒吼的聲音都來不及傳出,被一道身影崩碎在了半空,連同那金色的古車,齊齊的碎落。

“二哥,那一日,你出手了,是吧?”一道平靜的聲音傳出,但這一音卻十分的冷,攝了所有人的心魂一般。

十方的軍竟然連動作的時間都沒有,在這麼多人眼下竟讓那人出手,實在太過可怕。

“鎮天軍何在?”有老者沉聲,隨同那一方軍士而動。

庭間十老,每一老都掌一軍,一旦此軍有掌軍人出現,這種力量足以蕩平一域!

“鎮天神鏈嗎?我身在過去,穿不過時壁的鏈,如何捆我?”

男子身影變得虛幻,躲過了那掃來的擎天白鏈,隨後一拳擊去,直接破滅了此軍大半,讓本想動作的他人都怔在原地。

“三極道法,亂天的道!”

十老齊驚,那一拳根本沒有主序與痕跡,或者說亂了所有,不然何以讓掌軍人所帶的一方軍只是一拳便潰散了?!

“輪迴道加身,亂天道主伐,此子要逆,十軍齊出,不要讓他有出拳的機會!”

這是一個可怕的事情,三極道不是已經被皇尊抹去了世間嗎,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涉及,而且這可是三極道啊,縱然知曉,可沒有人能夠學會,因而稱極!

“他只有一個時辰的力量,十年歸零,厄力難以迴天!”原本坐在古車中的一人,從遠處飛來,牟光洞穿了過去,看出一些。

他的五弟是十七位皇子中最強的,或者應該說十八位,只是最強的一位早已死了,如今的十七位皇子中,能夠擁有道天力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五皇子!

只是可惜,如今的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人了,染了厄,十年只有一個時辰可以清醒,可以再回巔峰。

現在的他只有八歲期,即便以輪迴道加持了兩年,讓他提前回去,但有一點他不能改變,便是厄!

這是永恆的傷,與不朽相對的腐朽之力,因此他回覆實力的時候,這時間只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的他,將忘記所有。

拳無鳴聲,響的都是十方軍士的哀嚎,這是無法敵,輪迴道演化了他的過去,所有的攻擊,只要無法越過時間的壁壘,根本傷不了此人。

但他的攻擊,卻能貨真價實的打到衆人身上,諸力難防,萬法難御,在亂天道的面前,一切的法都是虛妄,在他的拳下盡數潰散。

天際染起了紅色的血,十分的嫣紅,或者說是猩紅。

男子黑髮輕揚,睥睨的雙眸彰顯了十分的狂,還有刻骨的怒。

他可以想象,他的水兒當時是如何做的,面對這樣的一羣人,還有天的壓迫,縱然是九天溪靈道,或許…也會破滅。

“老夫當日便說了,此子現在尚且如此,若得仙序,這世間還有誰可制止?”

那是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雙目嗔了怒,手持一座古碑而來。

“仙序?原來你們都知曉,就我不知,對嗎?!”男子怒吼,沒想到所有人都知曉,好一個物序演仙,好一個皇天!

“大膽”

“放肆”

“你身爲仙序子,如今逆亂而叛,要與所有人爲敵嗎,要與天爲敵嗎?”

幾個老者齊齊怒吼,其中有幾人的神情顯露了掙扎,這是與眼前之人有交情,生出了不忍,希望在不動用那拿來一碑的情況下阻止他。

“仙序子?正是可笑,不朽早就沒了,你們還在迷戀,仍舊要走那一路,縱然以所有的生靈爲代價也要執意嗎!”

一聲詰問,慍了怒意而顯,周天都震得隆隆作響。

“回頭吧”

有老者嘆息,看着四方殘缺的血霧,這是數萬軍士的血,不過面前之人心中仍存了善意,因爲他只是崩碎了那些人的肉身,並沒有抹去神魂。

不然很多事情都將不同,現在的他,還有回頭路。

“我要水兒的魂,我感知不了她的一切,我不信那一切!”男子輕狂而笑,現在豈有回頭路?

除非依水兒復甦,除非她的魂放在他的面前,不然一切都是免談。

“五哥,依水兒她是自願的!不朽力真的能夠與腐朽厄力抵消,她神魂與序相連,爲的便是在皇主之前,讓此序…”

一道血色的霧莫名的爆開,那是一個人,還未說完剛說的話,卻恍如被冥冥中的一手生生抹去了。

“十六!”男子怒吼,一拳打向那天際,似乎要破了此天。

穹宇發生了顫鳴,皇城大地動了起來,數千宮殿有半數在這一拳下發生了潰散,四周之人同樣被震的退了出去。

“亂天,替我截道!”一抹虛影於其身浮動,直接躥向周天,灰色的幕蓋了下來,阻斷了所有的理與序。

這是亂天顯化,爲得便是阻擋那一個身影落下,他需要時間去準備,而且,他也決定了一些事情。

“萬域聽令,衆靈歸復,我賜名於此,隨我共戰此天!”

這是那黑髮輕揚的男子所言,穿透了所有的域界。

這一音出,一切都發生了不同,血色的序幕揭開了,紀元的亂同樣開始了。

這一音下,萬域響起了滔天的音,諸靈開始了咆哮,這是一場逆上的伐與叛!

赤海域,一個曾經叛亂過的域,一個不久前剛被鎮壓的域,只不過在那一音之後,又動盪了開來。

“五皇殿下法旨,歸復萬靈位,天都無法壓我們”一個雙眸幽綠的魂,仰天大笑。

“萬靈伏天,我們等了足足一個紀元,終於可以叛了!”

“赤海,你還不甦醒嗎,當年的一諾,你可曾記得?!”

紅色的海邊,一道虛影顯化,身上的枷鎖似乎鬆了,在他抖動之間碎成了點點的晶光。

“我記得”那一人緩緩地說道,似乎在懷念什麼。

他望着這裡的海,那是他的血,他身上被這些枷鎖勒出來的血,爲的就是滋潤這裡的人,這些貪婪的人。

靈天域,這也是一個剛叛亂,但又被鎮壓的域。

六翼的天使耀着聖潔的光,這是異族的家鄉,可若仔細一看的話,那些天使的臉都泛着悲傷,背後的羽翼,有好多都折了。

直到他們聽到了那一音,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喜色。

“五公子從未忘記我等,我知曉,他會帶來新天”那是一個女子,六隻白色的翼讓她顯得十分的美麗。

“天族隨我征戰,我們,要伐天!”女子高舉起了旗幟,號令了一域。

她要先從這一域開始,抹殺一切原本就不屬於這一域的人,那些帶給她們苦難的人。

蒼厄域,惘天域,古道域,玄青域,修氓域…所有的域都發生了變化。

有人開始了叛亂,伐了那些不屬於那一域原本的人,生靈不甘,不甘在諸天下匍匐。

只是原本那皇天主道,壓了它們,讓所有人不得不臣服,可現在不同,天地似乎被矇蔽了,這是一個十分完美又絕無僅有的機會。

這個機會將是萬靈的機會,是一個不甘爲奴的機會,更是生的機會!

一座小山之巔,一個玄衣的男子輕嘆,他在猶豫,猶豫着是否要出去阻止。

可他依舊不敢,不敢走出這一山。

“又是一世,我們似乎快要見面了”遙遠的一處緩緩地飄來一音,讓那玄衣男子望了過去。

那是他要阻擋的人,也是他無法離開這裡的理由。

好在那一人還沒有徹底的醒來,剛纔的話如同甦醒前的夢囈,只不過這個時間快了。

“萬靈的血,蒼生的淚,世間的道,我該如何抉擇…”玄衣男子搖頭,望着各域的動靜,似乎看穿了一切。

當他看到那皇城中的一人的時候,眸中的嘆息又加重了幾分。

他記得,曾經那一個孩子來過這裡,想他求道,一個長生的道。

可世間早就沒有了那種道,即便是他自己,看起來或是長生,但這力量卻在消弱,終有一日會如同其他的生靈一樣,在風中逝去。

“九天溪靈道,若水在,則此道在,或許對你有用”

“九天溪靈道嗎,姐姐肯定喜歡!”男孩蹦躂的走了,讓這個男子泛起了糊塗。

原來,他求的道是爲她人而求,而非是他,因爲他早已尋到了自己的道,這就是道。

“皇天若要磨滅你,我便給你一個新生”

這是玄衣男子的決定,從很早時候便推算出了一些,或許這是一種希冀,或許是他爲了尋找此山的守護之人,代替他去阻擋一人。

只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會強求,只爲還世間衆靈一個公道。

“此子叛天,你們還在猶豫嗎?”手執古碑的老者怒吼,眼下的情況已經大亂了,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們。

而要解決現在的情況,或許只有他手裡的這一碑,古皇碑,凡是皇子,皆有名在此碑之上,這是銘了他們的魂!

因此,只要皇子叛亂,那麼此碑可以無情鎮壓,不管此子實力如何,只要催動此碑,一切都會回覆曾經。

這是他們皇庭十老的職責,主掌罪罰的他們,只能十人同意之下,方能動用此碑去鎮壓一個皇子。

數人緩緩的點頭,直到最後的一人,低下了頭,默認了這一切。

古皇碑顯化天際,有莫名的梵文浮現,一字一句構成了玄奧的圖。

“古皇碑來鎮我?!區區一碑,給我碎”

男子踏步,一拳轟去想要碎了此碑,可這一拳竟然被震了開來。

那是獨屬於皇的氣息,流轉在了此碑之上,縱然是亂天道拳也無法碰觸,或者說亂到此碑。

這種情況讓他顯露了凝重,古皇碑是專門鎮壓他們的碑,一旦那梵文皇字顯化出了他的名,那麼就是他被鎮壓之時。

時間一刻一刻的流逝,所有人都在等待,只要那碑文出字,一切都將塵埃落定,這一場衆靈的叛亂都會結束在搖籃之中。

可他們錯了,碑文構築了一日,終於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瞠目,因爲碑上無名!

“哈哈哈,碑上無我名,天地無法阻我”男子狂笑,這是連他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碑上無名?這是爲何?五皇殿下的名”老者喃喃,似乎在思索什麼。

“對了,五皇殿下…他叫什麼?”所有人震驚,想要去想那一人的名,可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了。

即便是那一位佇立在一邊,至始至終都未動的女子,那號稱道下至尊的天妃也愣住了。

碑無名,這是皇序,若是碑上無名,那麼這意味着他們眼前的此人是皇子嗎?

他究竟是誰?!

“母親?怎麼了?”男子望了過去,臉上略顯困惑。

碑上無名,這意味着除了道天之皇,世間無人可以壓他了,而那一皇已經被他的亂天所矇蔽,不知此間事,即便知曉,他要趕到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這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情纔對呀,他的母親爲何這麼迷惘,令他不解。

“你…是誰?”女子喃喃,神情顯露了驚恐,不自覺得後退了幾步,恍如看着一個怪物一般,十分的陌生。

“我是小五啊”男子一驚,這是什麼情況,他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人都一副茫然,還有困惑。

“我是…”他怔住了,終於明白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在努力的思索着什麼,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他的名,是什麼!

wωw⊕ ttкan⊕ co 因此,他發狂了,流淚了,一個人若連自己的名都想不起來,這還是他嗎?!

輪迴的意浮現,他變成了一個孩童,隨後又長大了,持續了好久,循環了好久,似乎想要從裡面尋到一人,尋到一個知曉他名的人。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髮化成白絲,他盤坐在虛空的一角,四周的人無人敢過來,只是靜靜地圍着。

他們不敢,古皇碑無效的時候就註定了此間無人可以制衡他,可如今的他們,卻沒有了害怕,因爲面前之人似乎十分的可憐。

癲狂了一切,連自己的名,都忘記了…

“依依姐,你記得我叫什麼嗎?”

“水兒,世人都忘了我的名,但你不會忘的對嗎?”

時間荏苒,過去了好久,蓋住皇城的天,那灰色的幕碎了…一切都回復了過來,那一個癲狂的男子消失了,不知所蹤。

沒人知曉他是否死了,因爲一切的痕跡似乎都被抹去了,只不過有一樣事情還在繼續,那便是萬域的叛亂!

這種叛亂,在皇城也出現了。

熾火的金猊踏着兇威而來,一步碎了一殿,只不過在此之後,萬域響起了一音,那是一個斬字,這是道天之皇的音,他要結束這一次的叛亂。

(《萬古靈途》的【紀元之序】故事已經完整,上下兩篇均已放入,與隨後的【楔子】一起構架了一個龐大的背景。【紀元之序】的故事將引出《仙序紀》《道擇紀》《萬古靈途》三本最爲宏大的書,而此書正是其中之一)

(仙古紀元的仙爲何消失?不朽爲何逝去?誰打亂了玉水鸞閣的仙序?小五的身世是什麼?他的名又是什麼?依水兒是否還活着?玄衣男子所守護的山又是什麼?他所阻擋的女子是誰?而這一切與《萬古靈途》的主角莫然又有何聯繫?希望大家耐心的從正文一點一點地看,這是一個十分精彩的故事,樹葉要開創真正的萬古篇章,超越所有的書!在我筆下,無人再敢言仙,再可論道,再談一靈!)

紀元解釋:仙古紀元,仙消失後,不朽力衰弱,長生路坎坷。皇道紀元,皇尊在仙元末期出世,統領萬域,開創皇道紀元。道古紀元與靈紀元,這是在皇道紀元的末期開展的,而小說《萬古靈途》正是靈紀元的一個片段,牽連了所有,展開了一幅宏大的圖。

樹葉聲明:這是從靈紀元開始的靈途路,這是樹葉的第一本小說,樹葉不止構架了第一本,還構架了接下來的兩本小說,同樣是在一個背景下的,每一本都十分的長,我想要寫一套超越所有萬古篇章的書,開創出屬於我們的萬古。《萬古靈途》小說十分長,暫定在一千五百章左右,具體會隨着劇情而變動,樹葉無法保證,但必定精品,超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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