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笑了一下,向着姬覆離開的方向拱了拱手,說道:“謝過姬宗主原諒,那麼小子便走了。”姬覆的聲音傳來,“你走吧。記住小心一些左傾右傾。”
“放心,雖然我還打不過他們,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要對我不利,那他們一輩子也找不到我了。”陳昊的眼中閃爍着寒光。
說着,陳昊已經離開了道儒仙宗。姬覆在暗處嘆了口氣,對着杜老說道:“太上宗主,您說,他真的沒問題嗎?”
杜老眼睛一眯,說道:“雖然他實力不高,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說的話真的讓人信服。所以我相信他。但是你找兩個人跟在他身後,千萬不要讓他出事。順便調查他。”
姬覆回答一聲,就回去準備了。杜老嘆息一聲,“比尹一的修爲底了這麼多,但是殺掉尹一真的易如反掌。看來此子真的不簡單啊。”
說着,杜老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陳昊雖然已經知道有人要殺自己,但是依舊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路上。陳昊其實說的那句話,根本不能信,陳昊現在實力如此之低,而且陳昊自身的隱匿功法就不好。
怎麼可能躲得過兩位諸賢的探查?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諸賢,陳昊雖然打不過,但是不一定不能從他們的手下逃掉。
而且陳昊真的想知道,永恆神教爲什麼要殺掉自己。按道理說,自己這裡有着真正的始皇傳承,他們應該把自己跟祖宗似的供起來。
陳昊向着碧落城的方向趕路,道儒仙宗距離碧落城,十分的遙遠。道儒仙宗在天地界中央,而碧落城卻在天地界西側。
所以陳昊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好早一些到達處於天地界西側的碧落城。
一處小山谷之內,無數嬌豔的鮮花不斷地盛開,飛舞的花瓣妖嬈的在空中盤旋。一條瀑布從山谷地上花落而下,濺起的水珠在太陽的照耀下猶如鑽石。
一個女子從小茅草屋中推門而出,手中提着一個小花籃,花籃中空空如也。女子正是南鏡幽。
南鏡幽的臉上始終帶着柔和的微笑,每走一步,她的身旁就會綻放一朵鮮花,好像一條鮮花鋪就的道路。
南鏡幽坐在一塊青石之上,緩緩地看向天空。“不知道師傅他怎麼樣了。”南鏡幽的聲音本就十分柔和,自從修煉了功法之後,變得更爲的動人。
“師傅?是那個陳昊?”一個顯得十分懶散的隨意聲音響起,一個男子從樹林中緩緩走了出來,“要是那個陳昊的話,他被左傾右傾一起刺殺了。”
南鏡幽看見男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嚇了一跳,又聽到他說的話,厲聲質問道:“你是誰?這些事情你從哪裡聽到的?”
男人笑了笑,說道:“我親眼看的,不是聽得。”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青袍上所沾上的樹葉,“當時我就在遠處看着他們打。嘖嘖嘖,不得不說,那個陳昊的實力是真的強。”
南鏡幽的眼中充滿了不相信,說道:“你在騙我!對不對?”男人聳了聳肩,說道:“我醉方修從不騙人,更何況是你這麼個小姑娘。”
南鏡幽說道:“那你來找我做什麼?”醉方休思考了很長時間,說道,“嗯,來殺你呀。”說着,自己笑了起來。
南鏡幽身體一抖,花籃已經脫手而出。醉方休隨手將花籃打落,道:“小妹妹,這根本不算攻擊的好吧。”
說着,只見醉方休的身體帶起一連串的虛影,一下子來到了南鏡幽的身前,立手成刀,對着南鏡幽的腦袋當頭落下。
南鏡幽的眼中帶着不甘,就那麼死死的直視着醉方休的眼睛,沒有絲毫躲閃。南鏡幽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陳昊,陳昊教會了自己修煉,保護了自己。自己卻連報恩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死在這個人的手下。
也許,死在這人的手下會更好一點,不用爲生活苦惱,不用害怕之後還會有人對自己不理。
就這麼想着,南鏡幽的眼睛裡出現了一絲欣慰。也許自己死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吧。
醉方休看着南鏡幽不斷變換的眼神,一開始是不甘,後來是溫柔,到最後居然放棄了。醉方休還是第一次看到感情如此多變的人。
看到她那死而無憾的表情的時候,醉方休忽然不想殺她了,劈下的手猛然停住。
南鏡幽只感覺自己的頭頂吹下一股勁風,將自己的頭髮吹得散亂。南鏡幽看着醉方休,問道:“爲什麼不殺掉我?”
醉方休居然直接躺在了草地上,拿起一朵花,隨意地擺弄着,“不想咯。不想殺,就不殺咯。”南鏡幽看着醉方休,說道,“你爲什麼要來殺我?”
“嗯?”醉方休思考了良久,說道,“因爲有趣啊。聽說你跟陳昊有很大的關係,我就想看看當他知道你死了之後,會怎麼樣。”
“就因爲這個?”南鏡幽十分的驚訝,這個與其說是原因,不如說是感覺有趣吧。醉方休點了點頭,說道,“對呀,就是因爲這個。”
南鏡幽冷冷的說道,“你這個殺人取樂的傢伙不得好死。”醉方休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道,“反正被我殺掉的傢伙都是這麼詛咒我的,我得不得好死我自己都不知道。”
醉方休的嘴裡叼着一根草葉,說道:“其實陳昊並沒有死,他被靳飛雪救走了。”說着,看向了南鏡幽。
南鏡幽的表情十分驚喜,“真的嗎?”醉方休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南鏡幽用嫌棄的眼神看了醉方休一眼,“是嗎?”
醉方休無所謂的聳聳肩,起身在小山谷中隨意地走動了起來。南鏡幽叫道:“別動!”醉方休身體一抖,“怎麼了?”說着,還四處不斷地張望,身體之上已經有着靈力蒸騰而起。
“你輕一點,這些花草都是十分脆弱的,不要踩死了。”南鏡幽的手指指着醉方休的腳底,那下面是一株青碧色的小草。
醉方休嘆了口氣,“就這樣?”說着,收起了自己已經釋放出來的帶着強大氣勢的靈力,南鏡幽點點頭,“這些花草也是生命啊,你怎麼能傷害他們?”
醉方休嘆了口氣,說道:“我從雜草那裡走可以了吧嗎。”說着,從另一個方向走去。南鏡幽趕忙叫道:“停!”
“又怎麼了?”醉方休的表情帶着無奈。南鏡幽說道,“這纔不是什麼雜草,這是接骨散的原料。它能夠救人的命,千萬不要踩!”
醉方休無奈的點點頭,“好吧好吧,我不踩行了吧。”說着,將步子跨的大了一些,越過了面前的草藥。
只聽噗嗤一聲,一朵粉紅的鮮花被醉方休踩進了泥巴里面。南鏡幽驚叫了起來,“那可是一條生命啊,你就這麼摧殘了一條生命!”
醉方休回頭看向南鏡幽,眼神中充滿了銳利,好像一把把刀子,“你在多說一句我把你的舌頭切下來下酒!”南鏡幽毫不退縮的看着醉方休,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好吧,聽你的。”醉方休和南鏡幽互瞪了好長時間,醉方休最後無奈的說道。南鏡幽撇了一眼醉方休,沒有說話。
“你叫南鏡幽對吧。”因爲南鏡幽那麼說了,醉方休直接坐在地上不動了,“我餓了,有沒有東西吃?”
南鏡幽說道:“你跟着我來,應該還有點東西。”說着,南鏡幽小心翼翼的在花叢裡走着。
醉方休跟在南鏡幽的背後,看着南鏡幽的背影,隱約間有些沉迷了。醉方休輕輕的扶上了南鏡幽的後背。
南鏡幽身體抖了一下,怒視着醉方休,“你幹什麼?”醉方休撓了撓頭,訕笑道:“對不起啊,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你這個登徒子!”南鏡幽的聲音顯得十分憤怒。醉方休聳了聳肩,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看錯了不行嗎?”
那一刻,醉方休從南鏡幽的背影上,看到了一個影子,那個讓他睡不着,讓他不斷爲之落淚的影子。醉方休的聲音有些落寞,“就算是看錯了,也覺得真的開心。”
南鏡幽看着表情寂寥的醉方休,忽然沒有教訓醉方休的心情了,說道:“你跟我來吧,我這裡應該還有些吃食。”
醉方休笑了一下,“謝謝。”說罷,跟着南鏡幽一起走進了小茅草屋裡面。
太白山巔,老者看着面前的軒閣,說道:“你爲什麼失敗了?靳飛雪的實力低過你那麼多。”
軒閣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他終究是讓尊主你頭疼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不是嗎。有點底牌是正常的。”
“怎麼樣才能殺了他?說吧,你需要什麼?”老者的眼神不斷地閃動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軒閣把玩着手上一直戴着的那枚扳指,說道:“除非給我一件混沌靈寶,不然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靳飛雪。他那個底牌實在是太強了。”
老者冷笑了一聲,“混沌靈寶?就算是我有,我怎麼給你?更何況我沒有!”
軒閣聳聳肩,“那就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去找殺手之王。”老者眉頭一挑,“殺手之王?”
軒閣點點頭,“我一直想跟他較量一下啊。任務從不失敗,目標永遠逃不掉。也許他有可能有辦法幹掉靳飛雪。殺手之王,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