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飛雪喝了一口茶,看向遠方那個龐大的黑洞。深吸了一口氣,林老站在靳飛雪的身邊,苦笑一聲,說道:“看來邪靈族真的坐不住了。”靳飛雪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但是身體懸浮起了淡紅色的靈氣,血腥的味道瞬間瀰漫整個房間。
蘭心眼睛擡頭望向天空之上那巨大的黑洞,潮汐聖令握在手中。無數的侍女已經緊握住了手中的長劍,眼神中帶着堅毅以及那必死的決心。撫摸着手中的潮汐聖令,蘭心輕嘆一聲,“陳昊,或許我此生已經無緣再見到你了呢。”
陳予安微微一笑,裂天趴伏在他的身邊。裂天說道:“道士,看來咱們是等不到陳昊了。”陳予安放下手中的美酒,點了點頭,“是啊,我真的希望他能夠回來,能夠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個沒有紛爭的世界。讓他不再將自己囚禁於邪靈族的仇恨之中。”
裂天笑了一下,說道:“你還真是有信心啊。”陳予安摸了摸手中的戒指,笑了一下,說道:“當然,其實他不會來纔好。這樣才能給他一個驚喜。我真想看看他一回來,忽然發現邪靈族已經被咱們全滅掉的表情。”
“哈哈哈,如此甚好。”裂天張狂的大笑一聲,身上散發出了那王者的氣勢。無數年了,裂天已經憋屈了無數年了,如今終於能夠讓這世間再次看看那能夠撕裂天地的獸王的威勢了!陳予安脫下手上的戒指,來到了書念露的身前。
輕輕地握住了書念露的柔荑,書念露面色微紅,輕聲呼喚:“安子。”陳予安將自己的手指豎在書念露的嘴脣上,讓書念露不要說話。然後將那枚戒指緩緩地戴在了書念露的手指上,說道:“我回來的時候,便是我娶你的時候。”說着,輕輕地吻在了書念露的脣上。
書念露整個人都愣住了,淚水從他的眼角一點點的滑落,輕輕地點頭,沒有說話。雙手環抱住陳予安的身體,閉上了眼睛。良久,兩個人才彼此分開。陳予安身上的氣勢並沒有提起,但是卻有着一股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
一面旗子出現在了陳予安的手中,上面的字跡十分搞笑,“專業算命二十年,算不準也要錢。”裂天掃了一眼旗子,微微一笑,輕嘆一聲,“拼命了。”陳予安淡然點頭,“是啊,拼命了。看看誰的命比較硬。”
裂天咧咧嘴,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依然衝着黑洞的方向奔去,聲音在空中迴盪,“你可不要比我先死了啊。”陳予安面無表情,站立在原地良久,在輕聲說道:“不會的,你我都不會死的。包括着個世界,也不會死去的。”
說着,也想着黑洞的方向前去。那黑洞,但凡是天地界的人都十分清楚那是什麼。當年,飛鵬聖尊大發神威的時候,就是被這黑洞所吸走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黑洞代表着的是什麼,那就是邪靈族!邪靈族徹底忍不住了!
天地界所有的人都看向天空中的黑洞,磨拳擦掌,手握長劍。也有人鶯歌燕舞,享受着人生最後的歡愉。“噗!”上官無愁將口中的酒水噴灑在長刀之上,從那黑洞出現的時候,這斷刃長刀就開始不斷震動。
上官無愁知道自己的命運,也知道這斷刃長刀的命運。人與刀,此生的命運在於邪靈。屠滅邪靈,又或者死於邪靈。上官無愁眼神中帶着無盡的殺意,還有堅毅。上官無愁久久沒有說話,只是擦拭着本來就殘破的刀刃。
風素素站在上官無愁的身後,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彼此十分默契,風素素撫摸着上官無愁刀削般的臉龐。腦海中回憶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第一次見面的是時候,實在飛鵬聖尊的秘境之中。上官無愁不小心撲到了自己。那個時候自己勃然大怒,但是之後的相處,讓自己對這小子刮目相看。
逐漸的,自己就愛上了他。想到這裡,風素素的臉色微紅,輕輕地開口,說道:“無愁,你說,咱們會死嗎?”上官無愁回頭,直視着風素素的眼睛,風素素的眼瞳中並沒有失落,只有着無盡的愛意。上官無愁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反身猛然將風素素包住,風素素一驚,上官無愁的嘴脣已經跟風素素的嘴脣相互交疊在了一起。
風素素閉上眼睛,感受着來自上官無愁對於自己的愛。一吻,定情。哪怕就算是死了,也無怨無悔。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躺在你的身邊。哪怕是死了,就算轉世投胎,我也要找到你,跟你再次在一起。
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緊握着守中的鐵棍,看着身旁的女子,說道:“蕭筱,你跟我在一起,真的不後悔嗎?”蕭筱不耐煩的拍了陳偉一巴掌,說道:“後悔,怎麼不後悔,哼!”陳偉尷尬笑笑,說道:“我就知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你跟昊哥挺合適的。”
說這話的時候,陳偉的聲音十分落寞。蕭筱眉頭微皺,臉上帶着失落的神色,說道:“陳偉,我現在問你,你喜歡我嗎?”陳偉擡頭,直視着蕭筱的眼睛,盯了兩秒,忽然轉頭,默不作聲。蕭筱銀牙一咬,厲聲喝道:“看着我!”
陳偉嚥了一口唾沫,轉過頭,緊盯着蕭筱的俏臉,說道:“喜歡!”只是兩個字,沒有多餘的修飾。但是這其中透出的感情卻是無比醇厚的。蕭筱一笑,說道:“只要你喜歡,那還有什麼不行的呢。我,等你回來娶我。”
陳偉看着蕭筱,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回來的,等着我。”蕭筱輕笑一聲,說道:“我等着你。”陳偉看着手中的鐵棍,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希望昊哥能夠參加咱們的婚禮。”蕭筱微微一笑,“是啊,我也希望。”
四大仙宗,五大聖地,無數的修士已經拿起了手中的武器。無論是何種修爲,無論是什麼身份,無論是何種恩怨。現在都已經放下不管,因爲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個在小時候就聽過了無數遍的名字,邪靈族!
一聲咆哮響徹天地!
一直巨獸飛上天空,那巨獸幾乎有黑洞一般大小,雙翼綻開,幾乎將整個天空都遮蔽了起來。只是一爪,將整個天空都撕裂了開來。“裂天!”只聽巨獸一聲咆哮,那黑洞整個顫動了一下。轟隆一聲巨響,黑洞之上爆發出了刺目的光華。
一個渾身都散發着殺戮氣息的人伸着手,頂住了這撕天一爪,那黑衣人的手,閃爍着奇怪的光芒。鱗片遍佈着手臂,整隻手都像是一個奇怪的爪子。那人邪邪一笑,說道:“不過是一隻苟延殘喘的野獸罷了,也敢攻擊我葬天族的門扉!”
上官無愁只感覺自己腰間的長刀不斷地震顫,散發出屢屢悲鳴,刷的一下從他的腰間飛射而出,直上高空,砍在了那邪靈族人的手臂之上。發出一聲脆響,一道光華閃過,一個人影手握斷刃,發出憤怒的咆哮,“魔帝,你不得好死!”
強大的氣息爆發而出,一刀似乎斬斷了天地。魔帝一笑,說道:“鎮邪聖尊,你現在不過一道影子,我彈指可滅。”說着,打了一下響指。只聽一聲脆響,整個天地都陷入了寂靜。鎮邪聖尊的影子,就這麼緩緩消失了。
那斷刃長刀從天空中墜落,但是那光華卻久久不散,那怒氣依然充斥着天地。上官無愁神色一動,飛身而起,抓住了斷刃長刀,飛身站在了跟魔帝對面的位置。魔帝看着上官無愁,微微皺眉,說道:“看來你就是鎮邪聖尊的傳人?”
上官無愁沒有說話,而是橫刀身前。他的道,便是一往無前,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要斬斷!魔帝嘲笑一聲,說道:“你師父都不是我的對手,你算什麼。”裂天衝上官無愁說道:“小子,你給我下去,這老東西交給我。”
“你們給我看好那黑洞,什麼都不要放出去!”裂天的聲音十分凝重,再也沒有了從前的調笑味道。上官無愁眼睛一眯,點了點頭,落在了地面上。魔帝也沒有阻攔,或許,是對於自己的實力有着極大的信心。
裂天上下看了看魔帝的身體,嗅了嗅鼻子,說道:“看來你的命,是別人給的吧。”魔帝笑了笑,“的確如此。用敵人的命來給自己續命,真的不是一般的爽啊。”裂天咆哮一聲,說道:“你真的不怕陳昊回來把你抽筋拔骨在扒皮嗎?”
魔帝張狂的大笑一聲,聲音傳遍整個天地界,“陳昊?哈哈哈,就算他回來又如何?他再也不是永恆聖皇了!就算他還是又如何?我一樣屠他,如屠狗!”裂天也跟着哈哈大笑,“屠狗?老子今天就屠了你!”
咆哮一聲,裂天沒有使出任何招式,而是直直的衝着魔帝撞了過去。魔帝也沒有用出任何招式。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一靜一動之間,已然蘊含天地大道,一招一式之間威力無窮,無須再刻意實戰。天空中一人一**戰。而那黑洞依然在緩緩轉動,無數的黑影從中飛射而出。
每一道黑影,都代表着一個邪靈族人!天地界的修士也不甘示弱,向着那無數的邪靈族人撞去。天與地都交織在了這無盡的戰火之中。而天地界人也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得明白,那無敵的始皇,並沒有死去,而是還活着,現在的名字,叫做陳昊!
所有的人心中似乎都充滿了希望,永恆聖皇能夠退治一次邪靈,就能夠退治兩次!因爲,這個名字,代表着無敵!陳偉看了看手中的鐵棒,哈哈大笑,他的兄弟是始皇,如何不高興。陳偉看着那天空中不斷落下的無數邪靈,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有着無限的熱血和激情。
縱然你邪靈強大無雙,那又如何,我自由一腔熱血,哪怕折斷手腳,我也要跟你們同歸於盡!手中鐵棍施展出無盡力道,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一條深谷斷然形成,無數的邪靈落入深谷之中。陳偉大笑一聲,毫無畏懼的跳入了山谷。
哪怕是死,也要邪靈陪葬!
不知道是誰大吼出聲,“同仇敵愾,雖死無悔!”人族無數的修士,無論男女,無論老幼,無論修爲高低,一起大吼,“同仇敵愾,雖死無悔!”那聲音震天動地,好像整個天地都被這聲音震動了一下。聲音久久不能散去,甚至有些修爲低弱的邪靈族人都被震得陣陣失神。
所有的修士此時已經放下了曾經的仇怨,人族與邪靈族的戰爭再次打響!
一名容貌絕美的女子,看着這整個世界都淪陷其中的混亂,久久不能做聲,眼淚不斷地低落。撫摸着面前的墓碑,不斷地嘆氣。一名鬍子拉碴的男子站在她的身邊,問道:“你怎麼了?”女子說道:“我愛的人,也許我此後再也見不到了。”
男子眼神微動,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說道:“你的感受,我懂。如果你還有機會的話,那就要抓住,因爲,如果你抓不住的話,那你就真的沒有機會在見到了。”男子提了提肩膀上綁縛的繩子,讓背後揹着的巨大的石碑往上提了提。
女子看着男子,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咱們兩個真是同命相連之人呢。”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你還有機會,而我已經沒有了。如今的我只不過實在贖罪罷了。”女子看了一眼男子背上的石碑,沒有說話。
而另一個男子忽然來到了他們面前,看了一眼女子,楞了一下,顯然被女子的相貌所驚豔了。男子又看了一眼女子身旁的男子,尤其是看到了男子背後揹着的石碑的時候,瞳孔瞬間縮了一下,說道:“把你背後的石碑給我,我就放過你。”
揹着石碑的男子看了一眼他,聲音平淡,說道:“想要可以,你可以自己過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