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暗蠶食着恍惚的光線。在幽靜的大殿之中,充斥着震人耳膜的聲音。
面前這座雕像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男子。男子同樣身着黑袍,不過一雙慘白,瘦骨嶙峋的手掌,卻放在兩側。黑袍之中,深深凹陷的眼睛慢着幽幽的藍色火焰。
“怎麼?你覺得這仙品法寶你拿的了嗎?”
黑袍之人的聲音猶如砂紙摩擦的聲音。蒼老而且沙啞。
胡爲緊了緊手中的黑色鐮刀。道:“不知閣下是何許人也。我逍遙殿看中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手的。”
“哦,是嗎?”
黑袍之人發出一陣沁人心魄的沙啞冷笑。猶如來自幽冥鬼獄的鬼魂呼喊。
嗡嗡嗡!胡爲手中的鐮刀在昏暗的幽藍光線下嗡嗡作響,似乎是一種來自心靈的喜悅感。原本漆黑一片的鐮刀身,卻在這一刻慢慢燃燒着幽藍火焰。
火焰分三色,最裡層的黃色,之後是血腥的紅色,與空氣相接觸卻是詭異的藍色。
“啊!”
胡爲大叫一聲,緊握的手忽然鬆開。滿臉驚恐的看着掉在地上的亡靈鐮刀。掌心傳來的刺心之痛,讓胡爲不敢面對現實。自己的凡仙之體,居然被燒傷了。而且短時間內還沒有辦法治療。
翁!此時的黑色鐮刀上的火焰緩慢消失,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見黑袍男子虛空一握,亡靈鐮刀陡然間縮小,像是一隻老鼠一般,鑽進了黑袍男子的身上。
“你,閣下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就不怕得罪逍遙殿嗎?”胡爲強忍着手上的傷痛。
“逍遙殿?那是什麼東西?我爲什麼要怕它?我應該怕他嗎?還是說它把昊天攆下了寶座?如果是那樣我真的該拜一拜他了。呵呵。”
沙啞的聲音慢慢的變得沉重。
“哼,神帝豈是你能夠隨便談論的!”
李璇丹不知從何處敢來,腳尖輕點大地。飛身刺來。
“看來今天來的人不少?但是卻早已經不是幾千年前的那些老傢伙了。現在。他們都應該寂滅了吧!”
嗡!
“什麼?”
李璇丹停在了離黑袍之人還有兩釐米的地方,卻絲毫不能再刺下去。也不能後退,被硬生生的固定在這裡一般。
沈長歌呆在一旁,緊緊抱着已經受傷的曦月,曦月的臉色慘白。嘴角流出晶瑩的鮮血。
眼前黑袍人的實力,印證了曦月的想法,這裡的黑袍之人卻正是魔族的真神之一天玄帝。
當即心中下了決定。輕輕拉了拉抱着自己的沈長歌。
沈長歌低頭滿臉關切看着曦月,
無邪的瞳眸之中,只有對面前伊人的關切,疼愛。
“我們先離開這裡。”
“可是有他在這裡,我們怎麼離開?”長歌說。
“你傻啊!如果他能夠動的話,還能讓我們在這裡說這麼多的話啊?那李璇丹懸在半空中。只能證明,他只能控制離他很近的東西。”曦月嗔怒道。
長歌傻傻的笑了笑。“我怎麼沒有想到!”
“但是我們往何處走?現在只有這一條生路。”長歌轉念一想。
曦月美目望了望四周無盡的黑暗。卻發現沒有絲毫的生路。只有那黑袍之人身後的雕像是這空間之中的唯一。
於是玉手一劃,一隻迷你版的幻靈蝶出現在空中。
那迷你版的幻靈蝶,在空中盤旋幾周之後,向上飛去。之後一頭撞進了雕像之中。
“空的!”沈長歌驚訝道。
“不是空的,那裡恐怕有出口。”曦月蒼白的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那好,我們趕快走。”長歌全身靈力運轉,一隻手放在曦月的脖子處,一隻手放在腿下,抱起曦月就要離開。
一種百合花的味道,再度縈繞在長歌的腦海。
“等等!”曦月忽然制止了長歌。
“怎麼了?”長歌問。
只見曦月臉色更加慘白。“被發現了!”
黑袍男子饒有興趣的盯着長歌和曦月。幽藍色的目光冰冷的看着曦月。
“這幻靈蝶是爵燾的東西,你怎麼會有?你和爵燾是什麼關係?”
曦月見天玄帝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再掩蓋。扶着長歌站了起來。
“爵燾是我父親,這幻靈蝶是他給我的。怎樣?”
“呵呵,原來是爵燾的女兒?看來這爵燾也已經復活了,沒有想到剛剛醒過來,就見到了好友的女兒。”
卻不料,曦月柳眉倒豎。喝道:“呸,誰是你好友啊?我爹爹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做朋友。陰險毒辣,以血爲修煉法門。”
“哦,看來爵燾想你說了不少事情呢?不過,”黑袍男子冷笑一聲,“不過這世界上知道我修煉法門的人卻很少。你知道爲什麼嗎?”
“我爲什麼要知道。不過老頭兒我告訴你,快點放我們出去。要不然等我爹爹來了,有你好看!”
曦月說。
“爵燾?他不回來了。”黑袍男子忽然壓低了聲音。
“不過你這小妮子恐怕要了留在這裡了!”
“你敢!”
曦月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黑袍男子袖袍一揮,一柄黑色鐮刀陡然間爆射而出。在幽藍的光線之下,直逼曦月而來。
長歌見狀,就要將曦月退向旁邊,但是下一秒,曦月的手腕處,突然迸射出一道藍光,藍光嘭的一聲將黑色鐮刀撞落,之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光芒散去,只留下了一個虛幻的身影。
“爹!”
曦月驚呼。但是眼眸之中卻是驚喜。
長歌也望向面前的虛幻男子。男子的背影消瘦,一襲青衫。滿是儒雅之氣,哪來的魔族的感覺。
“小女無禮,還望師兄見諒。”爵燾說。
“呵呵,師弟真是客氣了。”男子也是沙啞一笑。
大殿之中,胡爲和李璇丹瞳孔一緊,同時心中一沉。魔族的真神爵燾到了,再加上面前的這個不知名的人,這下可糟了。
爵燾寒暄幾句之後,轉過身來,看了看曦月身上的傷,冷聲道:“沒有本事,還學人家奪寶!”
曦月雖說對爵燾沒有那種冷冰冰的路人的感覺,但是由於從小就被放養在奉天殿,所以對面前的男子也是隻有一種簡單的稱謂罷了!
“要你管!”曦月俏臉一歪。不再看爵燾。
而爵燾似乎也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沒有多加怪罪,反而將目光放在了長歌的身上。此時長歌一隻手扶着曦月的手臂,另一隻手放在曦月的***上。關係就要顯得曖昧一些。
對於爵燾審視的目光,長歌臉色一紅,卻沒有鬆開曦月。隔了片刻。爵燾對着長歌說:“這天玄帝就快要徹底甦醒,到時候你們誰也走不了,現在我拖着他。你帶着月兒進神像。進去之後,我會追過去!”
“怎麼,現在就開始打我這窮地方的主意了?”天玄帝似乎聽到了爵燾的聲音。
“呵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地方應該是昊天神帝制造的結界,何時成了你的地方了。”爵燾的話語之中卻是略帶着一分嘲諷,和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