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聲傳來，只見巫瓏和曹秋道並肩走來，巫瓏笑道：“嬉笑薔薇也就今天啊，我可是第一次見你誘惑不到一個男人。”
嬉笑薔薇回頭，頓時咬牙道：“琉璃祭司！你來幹什麼！”
巫瓏笑道：“你都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怕我影響你勾引男人嗎？”
嬉笑薔薇並不生氣，只是淡笑道：“是不是勾引男人，琉璃祭司管不着吧？我有我的優勢，你永遠都不會有，不是嗎？”
說到這裡，她挺了挺胸膛。
巫瓏臉色頓時漲紅，當場氣得想罵人，但又沒有辦法反駁，事實勝於雄辯啊。
她只能從其他地方找場子，冷哼道：“百花谷的弟子，風流放蕩，無相公子自然看不起。”
說到這裡，她仰着下巴道：“況且本祭司的臉蛋也不是你可以比的。”
風無相道：“這句話有些牽強，嬉笑薔薇絕美無雙，比你這個小丫頭好看很多。”
事實上巫瓏面容精緻，靈氣十足，其實是要略勝嬉笑薔薇一籌的，風無相這麼說，主要還是對她不滿。
果然，巫瓏氣得指着風無相，顫聲道：“你有沒有長眼睛啊你！”
嬉笑薔薇樂了，對着風無相眨了眨眼睛，道：“無相公子，我的美，你還沒有完全開掘呢，我們的談話，你好好考慮，大戰之前給我回復噢。”
說完話，她笑着離開。
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巫瓏氣得跺了跺腳，大聲道：“風無相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我跟她不對付，你還故意氣我！”
風無相道：“你忘了嗎，我和你也不對付。”
琉璃祭司攥着小拳頭，道：“你就逞口舌之快吧，現在都輪不到我收拾你了，林天賜的厚土七刀，每一刀都是厚土之力，在這裡更能發揮到極致。”
“別說是你風無相，就算是其他碎虛巔峰強者，都很難招架他。”
風無相道：“怎麼，琉璃祭司怎麼開始關心我的安危了？莫非是要提你師父來說情，繼續邀請我去大涼？”
巫瓏道：“呵，我倒是挺在意你的死活的，只是想你死而已。”
“風無相，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高，我師尊何許人也，有沒有你，對他都沒有什麼影響。”
風無相道：“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巫瓏撩了撩頭髮，道：“嘲笑你，奚落你，打擊你，看你笑話，不行麼？”
說到這裡，她眯眼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憑什麼敢和林天賜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手段？或者說靠你那個夜祭之杯？”
風無相擺手道：“無可奉告。”
曹秋道突然插嘴道：“你有信心贏他，對麼？”
風無相抱了抱拳，笑道：“你覺得我有沒有信心？”
曹秋道點頭道：“在我看來，你一直以來做事都很有把握，許多人也說你心機深沉，我父皇甚至把你算計蘇家的事拿來反覆研究。”
風無相道：“其實我沒有把握，一成把握都沒有。”
巫瓏和曹秋道都同時愣住。
風無相笑了笑，道：“你們對我的瞭解，並不深。我風無相做事，其實很多時候不講究把握，或許曾經講究，但那卻不是真實的我。”
他看着四周蒼涼的風景，迎着呼嘯的狂風，輕嘆道：“我來這裡，與強者一戰，就是想找回真實的我。”
巫瓏疑惑道：“風無相，如果你沒有開玩笑的話，那幾乎意味着，你將死在這裡。”
“林天賜的實力，是僅次於五方五老那一批頂級強者的，他可以與玉明子道長不相上下，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風無相道：“我死了，不正合你意嗎？”
巫瓏撇了撇嘴，昂着頭道：“是啊，那你死吧，死無全屍最好。”
她哼着小曲兒，跳着步緩步離開。
曹秋道深深看了風無相一眼，卻是沒有說話，直接跟着巫瓏離開。
走出紅石大谷地之後，巫瓏才氣道：“風無相就是個大傻子，我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腦子裡裝的好像全是水。”
“他不知道慕容柔弱在西唐等他嘛，至於這樣要死要活的？”
“跟林天賜打，腦子壞了。”
說到這裡，她看向曹秋道，皺眉道：“你也是，你說你想來看他，結果就說了一句話，你要幹什麼你啊，耍我玩兒啊！”
曹秋道淡淡道：“一句話便夠了，我已經看懂了他的目光。”
“瞎說什麼呢！”
巫瓏道：“他眼神告訴你什麼了？”
曹秋道沉聲道：“他在求變。”
“啊？說話別那麼繞行嗎？”
曹秋道嘆了口氣，道：“他在拿命做賭注，尋求境界和心境的進步，若是敗了，死無葬身之地，若是勝了，則是潛龍騰淵，氣吞山河。”
巫瓏這下沉默了。
她皺着秀眉，一路朝前走着。
過了良久，她才輕輕道：“爲什麼呢？他二十出頭，可殺碎虛，乃天下最出色的青年，前途無量，到任何勢力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的境地，完全沒有到必須要以死爲契機，尋求突破的地步吧？”
曹秋道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朝前走着。
巫瓏道：“師尊邀請他來大涼做事，給予他極高的地位，他不來。”
“百花谷更離譜，連惡毒玫瑰都親自許下承諾，他還是無動於衷。”
“偏偏他要來這麼個鬼地方，搞什麼找回真實的自己，真弄不懂他。”
曹秋道看了巫瓏一眼，才道：“因爲他有強者之心。”
“嗯？”
巫瓏道：“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只追求武道。”
曹秋道想了想，才道：“準確的說，是要麼成爲無上強者，要麼化作一抔黃土，沒有中間的選項。”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若是沒有東魏的束縛，沒有身份的責任，我可能也會跟他一樣。”
“以死求武，直面天下，那是何等痛快。”
巫瓏翻了個白眼，道：“你和風無相一樣，都是傻子。”
“不。”
曹秋道笑道：“我和他一樣，都是純粹的人。純粹的人，往往能一眼看出事物的真相。”
“就像現在，我看你對他的感情是嫉妒、憤恨，卻又帶着羞恥和好奇。”
巫瓏漸漸瞪大了眼睛，不禁退後兩步。
曹秋道臉色平靜，緩緩道：“在秘境之時，他曾劫持你，你經常想起那一幕吧？”
“剛纔，應該又想起了吧？”
巫瓏張着嘴，終於喊道：“放你孃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