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曲奇
在此之前,晴陽無論如何都不會聯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和跡部坐在一起聊天。不僅如此,他們還共同吃着一個盤子裡的巧克力曲奇。
這個說法也許太籠統,我們詳細去概括一下起因和結果的必然聯繫。
在得知了跡部家母子也來參加媽媽的婚禮,並和他們打過了一個照面後,晴陽便被某兩位新婚夫婦拉着去面見他們的好友了。
從曾經在大學裡成幫結派出生入死狼狽爲奸……咳咳,的死黨到嬉笑怒罵吵鬧分合親密無間很久沒聯繫過的舊識,晴陽驚訝,想不到她家媽媽的朋友這麼多。
從穿着同一條褲子長大的童年玩伴到高中時期的社團學長再到大學任教時私交甚好的學生們,晴陽仰慕地望向丹羽結城,結城叔叔你的人緣還是那麼好……
當她家媽媽把她推到一位戴着厚重鏡片的阿姨面前時,晴陽還在禮貌又乖巧的給自家媽媽賺足了臉面,可是當那位阿姨以評估的眼神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晴陽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某位看似很有知識學問的阿姨單手捏着自己眼鏡的鏡架,可能是近視度數略高,她矮下身湊近晴陽僵住的臉,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鐘。
就在晴陽忍不住想要和這位阿姨拉開點距離,面前的人開口了,也讓晴陽差點不顧形象的在衆人眼前撲街。
“阿蓮,你的女兒資質不錯呀,要不要出借給我當模特?”
納、納尼?!
模特……是時尚雜誌的模特還是傳說中的衣架子?
晴陽扶住自家媽媽重新站好,天馬行空的幻想了一遍自己穿着各種漂亮衣服在鏡頭面前擺pose的模樣。
但是事實上,晴陽她啊,想得太多了。
只見那名陌生女士厚厚的鏡片上閃過一道莫名光芒,她擡了擡眼鏡,道:“身材嬌小玲瓏,骨架很纖細,非常適合人體藝術這項工作。”
臥槽阿姨你別逗了!
晴陽頓時感覺自己的臉皮抽搐地不能自己,原來她剛纔的打量不是在看潛力股,而是在用那雙擋在鏡片後的眼神把她扒光。
一想到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似地任人打量了半天,晴陽渾身豎起的汗毛。
她強忍着冷意,給了兩位長輩一個‘不好意思我內急’的理由,擡起腳步飛奔離去。
“啊啦,阿蓮你的女兒很可愛嘛。”透過鏡片才能勉強看清楚的鬆尾明子回想着那個小姑娘表露於外的情緒,就感到特別有意思。
前兩天才領了結婚證已經改姓氏爲丹羽的某蓮無奈地嘆了口氣:“明子,你嚇到她了。”
這個明子啊……
丹羽蓮以爲這麼多年沒見面,她的性格脾氣怎麼也會改改,誰知道卻變本加厲了,還嚇跑了的寶貝女兒。
……
她可不要再去那羣長輩中打醬油了……
小跑到門邊的晴陽回首望了望還在朋友圈裡周旋的丹羽蓮和丹羽結城,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如果讓她選擇是跟着媽媽去認識陌生的長輩或者是在跡部強大氣場下隨意暢談,她還是認爲後者更加能讓她接受一些。至少跡部大爺華麗無比,不帶有色眼鏡~
這麼一想,晴陽就覺得跡部大爺的形象是如此高大。
然後……
“這是什麼!?”跡部大爺頭上掛了三條黑線,他盯着盤子裡那些棕褐色看上去就沒多大美感的餅乾,隨後狠狠剮了晴陽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你居然給本大爺吃這種東西!
晴陽毫不在意跡部的看法,她一點也不做作的伸手去拿盤子裡的曲奇,展顏燦爛笑道:“跡部SAMA你不喜歡吃巧克力曲奇嗎?”
話音剛落,晴陽便神色有些怔忪,這話有些耳熟,好像前幾天還有人這麼問過她。
她咬了口曲奇,自動把回憶拉回了那日中午……
女孩子充滿哀怨的眼神落在貼有小熊貼畫的粉色便當盒上,她的手裡用力捏着一小塊棕褐色餅乾,幾乎要把它碾碎。
少年意猶未盡地吃着本應屬於她的那份便當,滿臉幸福的表情不像在吃普通的家常便飯而是在吃什麼美味大餐。
幾分鐘後少年把空了的便當盒安全送回到女孩子手中,還很茫然地看了她手上的餅乾一眼:“端木,你不喜歡吃巧克力曲奇麼?”
想起這話來源於何處,晴陽默然了,如今她竟然把慈郎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家部長,這種感受,別提多麼微妙了。
晴陽此時的心情很複雜。
凝視着還剩下半塊的餅乾,晴陽把複雜化爲食慾,將那半塊曲奇塞到自己嘴裡,鼓着腮幫子的模樣像只河豚。
站在她旁邊的跡部鄙視地看着晴陽,曲奇餅乾他是碰都不想碰一下。
“端木,你太不華麗了!啊嗯?”
“呃……”晴陽含着餅乾呆呆地望向跡部,發現對方還是不願去吃在他眼中屬於平民食物的曲奇,晴陽用了一種會讓跡部炸毛的眼神看了回去:“很好吃的哦,跡部SAMA你難道不想嘗試一下麼?”
跡部強行壓下額頭上突起的青筋,她那是什麼眼神,好像大爺他完全不知道曲奇是什麼味道一樣!
他只是不想在衆人眼前去和端木晴陽‘同流合污’罷了。
跡部不情願地在盤子裡挑了一個看上去還能入眼的形狀,滿臉嫌棄地咬了一小半,片刻不到他的表情更加嫌棄了:“哼!太甜了!”
晴陽不相信地‘咦’了聲,她這次把整塊曲奇都塞到嘴裡,口齒不清的向跡部證明着:“不會啊,是跡部SAMA你的味覺不正常吧?”
“……”
以上,就是這倆不知怎麼湊到一起的少年少女全部的談話內容。對此,他們都表示和對方話不投機。
晴陽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要不是怕待會兒媽媽找不到她,她一定會出去走動走動,光是站在這裡看着人來人往無聊透頂。
不過……晴陽望了望還在接受朋友同事祝福的那對新人,她還是深刻的認爲,就算她現在不見了蹤影,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然後又看了眼本身就不情願來這裡的跡部,很善解人意地做出了邀請,不僅是爲想離去又不想失禮於人的他解圍更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跡部SAMA,有興趣去逛逛街麼?”
跡部一時間有些愣神,他挑了下眉,似是在說‘本大爺在聽你解釋。’
晴陽尷尬的笑了笑,她眼神飄忽,心虛的換了種說法:“不逛街也行,跡部SAMA想去哪裡?”
跡部這回聽明白了,這傢伙原來是想找個藉口離開,而她的這個打算正好和大爺他的不謀而合。
於是跡部終於愉悅地彎起嘴角,滿含笑意地回問:“哪裡都可以麼?”
“當然!”少女迫不及待地點頭。
“那就跟上來。”少年唯我獨尊地命令道。
“誒?嗨!”
距離婚禮現場路程大約有三十分鐘的某個街頭網球場:
夕陽西下的球場上傳來有規律的‘砰砰’聲,網球不斷的在中央球網間來回穿梭,雙方的實力還是有差距的,只見其中一名紫灰色頭髮的少年將兩指放在眉間,神情自信而張狂。
“你的網球,漏洞百出!”
他看穿了對手的網球,找到了他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缺點,少年輕一擡手,將直衝他而來的網球打了回去,砸在了對手身後的底線上,那顆黃色小球在地上快速旋轉後飛出了球場。
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完一個三流球手,少年把網球拍杵在地面上,抑揚頓挫的磁性聲線如今聽在晴陽耳中是那樣的刺耳又可惡。
“端木,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撿球!”
晴陽恨恨磨牙,她怎麼也搞不懂,爲什麼他倆會在離開會場後來到街頭網球場打網球。
好吧,打網球的只有跡部大爺,而她很可悲的淪爲了跡部的專屬球童,只需負責去撿飛出球場的網球。
她想,或許會做身穿白色襯衫和西裝褲在街頭網球場打比賽這種事的也只有跡部一個人了。
“昂,我知道了啦,這就去。”晴陽拖着自己那雙小短腿,認命的去撿那顆滾落在場外草叢裡的網球。
真是的也太經不起折騰了!!
於是電腦親愛的被送去維修了,檢測了半天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說是像硬盤壞了可又不是硬盤,最後檢測出原來是內存壞了,還要換一個新的內存,所以電腦至今還沒拿回來。
沒有電腦我可怎麼活!!這日子沒法過了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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