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語冰看到站在孟家門外一字排開的十三個人時,她就笑了。
笑的想哭。
她可真的是帶出一個好徒弟!
雖然只是一天一夜,她對這十三個人已經不陌生。
林馨兒,姚青梅,我一定是上輩子就跟你們結了仇!
姚青梅就是林家大夫人。當夏語冰看到守在孟家門外的這十三個人時,新仇舊恨排山倒海的襲來。
“如果你廢了武功,我就放你離去。”林馨兒從一側走出。
那些圍困在孟家周圍的人也不再隱藏,現出身。
本來他們是軒王的人,卻被軒王託給了皇甫燕衝,然後又空守了一夜。他們是看在軒王的特令才聽命行事的,但心裡早就打了小九九。
別的弟兄都在城裡打打殺殺清理異黨,他們卻圍困着幾個不太確定的地方,乾瞪眼。
再說,這些地方他們都搜過了,原本不抱指望,結果天亮之後,圍困孟家的人不僅沒有得到命令撤退,而且還增派了許多人,更奇的是真的有漏網之魚走出來,還是一條大魚。
一條大魚就藏在小小的孟家,他們這麼多人竟然沒有發現,這絕對是該受重罰的事。
“林馨兒?”見到林馨兒,夏語冰的一雙美目瞪的格外大。
林馨兒留下安排她相信,但她不敢相信林馨兒這麼快就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並且傷勢看起來好很多。
夏語冰是相信自己的掌力的,就算最後一掌有林博撞了一下,也影響不了多大。
“楚一天,你見到了楚一天,是楚一天給了你藥是不是?”
雖然是問話,夏語冰已是十分肯定。
天下,再沒有什麼內傷藥能讓垂死的人這麼快的好轉。
“語兒!”
孟家的動靜很快招來了滿城尋找的林博,也招來了楚一天。
二人幾乎一齊趕來。
在林馨兒的授意下,皇甫燕衝命人開了一道縫,讓這二人進了包圍圈。
“好啊!一個見死不救,一個到底還是背叛了我,男人真是沒有可靠的!”
夏語冰對林博本就不上心,冰寒的目光落在楚一天身上,“你真的不如墨海,如果是他,絕不會救那個死丫頭。”
楚一天承認自己沒有烏墨海的心狠手辣,滅太師府滿門,殘害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的事他真的不好做出來。
“畢竟是上一代的恩怨,林馨兒是無辜的。”楚一天說着,看向林馨兒。
她說過,她會避開夏語冰,但是現在帶人圍堵夏語冰的正是她!
“楚先生。”林馨兒很坦然的道,“我答應過會避開她,放她一條路,但前提是她必須廢掉武功,我必須要減輕她活下去會存在的危害。”
“呵,你放我一條生路?笑話,我早已過了求人饒命的時候,如果當年有人肯放我,我今日何必如此的恨!”夏語冰冷笑道。
今日的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垂憐,尤其是仇人女兒的可憐!
“嫣兒還在等着你。”楚一天走到夏語冰跟前,輕聲道。
“嫣兒是我的女兒,我比你更愛她!”夏語冰此時對楚一天是惱怒的很,“倒是你,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背叛我!”
楚一天看着那雙燃着怒火的眸子,除了滿目怒意,還有傷心。
他的背叛傷到了她。
可是,他是在救她,他要幫她尋一條退路。
“我從未想背叛你,我只是想幫你脫困,今日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你逃不掉的,即使沒有林馨兒,你也難逃西門靖軒的手。”楚一天道。
那些圍困夏語冰的人,分明都是出自官方的隊伍,除了西門靖軒,還能有誰?
“你是早就想着我再次失敗,是不是!”
楚一天搖搖頭,“我想你成功,所以我一直在幫你,可是你付之努力後的情況確實很糟,我不得不爲你的將來考慮。”
如果夏語冰能贏,他會支持下去,但是夏語冰輸了,他還得護她周全。
“可是你萬不該去救林馨兒,她說要將命還給我,我就要她的命!”
夏語冰的目光時而如火般憤怒的燃燒,時而如千年寒冰凍得人發抖。
“現在,她要我廢功,你是不是還要親手廢了我,保下我這條殘命?”夏語冰繼續質問。
這是不行的!
楚一天的臉色一沉,看向林馨兒。
“廢了功,你的命也保不下!”
西門靖軒踏着圍困的人的肩頭,躍至孟家門口。
“你跟其他人談的條件本王不管,本王是絕不會放過你的命!”
西門靖軒是面無表情的,但說話的聲音讓人聽得卻是決絕狠戾,毫無退讓。
現在,京城裡的事都處理乾淨,只留下跟這個女人獨鬥,只要他一聲令下,她就會被教武場的兵馬給困死。
教武場對付的第一個武林高手,竟然是他的殺母仇人。
既然是殺母仇人,他便不願借他人之手,想要親手解決。
西門靖軒的出現讓林博也心驚了。
這個時候楚一天想到了冷清秀,如果她在,搭救夏語冰就好辦許多。
楚一天不做聲響的站到了夏語冰的跟前,態度明瞭。
不管怎樣,他都會跟夏語冰站在一條陣線。
“如果我逃不過這一劫,你要回去照顧嫣兒,不要讓她知道我的事,讓她好好的活着。”夏語冰低聲託付楚一天。
不管他怎樣做事,他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她,她心裡知道。
今日她死在仇人兒女的手中,只能怪她實在命薄,到了陰間她也會鬧個天翻地覆,但是她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再受她的命運所累。
夏語冰交代楚一天時的神情被林馨兒看在眼裡,她不知道那個嫣兒從何而來,但是能夠看出夏語冰對嫣兒的愛,跟當年的林家大夫人對她一樣,有甜蜜的味道。
“皇上駕到——”
響亮的聲音在包圍圈外響起。
西門靖烈想通過包圍圈進去,但是那些人只聽命圈內的人,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肯讓步。
“呵,該來的全都來了。”夏語冰脣角上揚,鄙夷的掃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眼角垂着冷意。
本來她還想沒機會收拾這個最虛僞軟弱的男人了,看來機會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