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羽、吳!”瑾瑜早就聽到通傳說二人到了府裡,便同閆安一起早早地在門口候着,見了並肩走來的二人,趕緊迎了上去。
閆安淡然地跟在瑾瑜身後,慢慢地靠上去。
“給你們介紹,這位是三皇子,也是我師兄!”瑾瑜等不及進門,便立刻給雙方介紹起來,“這位是暗羽,是我在大梁結實的朋友,吳是暗羽的師兄。”
“見過三皇子。”魏子淵和暗羽同時行禮。
“不用多禮。”閆安輕聲說着,“先進屋吧。”
衆人點頭,一起進了屋,因爲瑾瑜執意要求,所以閆安答應在瑾瑜的院子裡接待兩人。
“二位從大梁來?”閆安問。
“我二人四海爲家,到處遊俠,不過師門是在大梁。”魏子淵淡笑着回答了閆安的話,一旁的暗羽倒是不怎麼做聲。
閆安一直在暗暗觀察着二人的神情,不過一向師門之中,師弟也是唯師兄是從,倒也挑不出毛病來。
“二位是特意來東珠尋找瑜兒的麼?”眼說着側頭寵溺地看了一眼瑾瑜,特意將瑜兒二字咬得格外的清晰。
魏子淵不動聲色,他早已料到閆安今日請自己過府的原因,在沒有弄清他對瑾瑜的態度時,不可暴露自己太多。
“倒也不是,我二人只是奉了師門之命,來這裡辦些事情,不想前幾日在街上遇到瑾瑜,所以甚是驚訝,便稍稍打探了一番。”魏子淵淡笑着說。
暗羽倒是坐起身子,擡頭朝着瑾瑜看去,“你有沒有給林安他們去信?”
“我們從濟州過來的時候,軍隊都在沿海找你,他們打撈到你的盔甲,猜到你應該是還活着,所以一直在沿海的漁村打聽,倒是沒有人會想起你在這裡。”
“這倒沒有。”瑾瑜稍稍皺了眉頭,“濟州一戰,我們沒了穆,軍中城防圖泄露,這城防圖除了我和穆,便只有兵部尚存了一份,所以我猜測朝中肯定有內奸,因此,我打算先查出真相!”
“如今東珠國兩位皇子尚且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也沒給林他們去信,他們如果突然間不找了,兩位皇子到是要懷疑了!”
“原來如此,那你打算怎麼查出奸細,可要我幫忙?”暗羽忙問。
魏子淵輕輕一瞥頭,冷聲輕喝:“暗羽,你忘了師門的交代麼?不許參與國事!”
“哦,是!”暗羽連忙怏怏地將頭低了下去。
瑾瑜倒是第一次見暗羽這神情,不由得笑了笑,“倒也無事,有閆安幫我,再加上赫連銓鈺在大皇子身邊,想必很快就能知道誰是內奸了。”
閆安也輕聲笑了起來,“既然二位不參與國事,這事也就不要再提了,倒是本宮昨日瞧着吳大俠贈送的畫,可謂才華橫溢,十分欽佩,所以想請吳大俠爲本宮提一首詞。”
“在下學疏才淺,恐怕入不得三皇子的眼!”魏子淵連忙起身,抱拳施禮。
“吳,你就別謙虛了,你的字,肯定好!”瑾瑜笑說着起了身,“不如就在你贈我的畫上填上一詞?”
瑾瑜說着便往裡間走去,閆安也起身跟上,魏子淵輕輕抿了一下嘴角,也同暗羽一起往內室走去。
瑾瑜從櫃子裡取了畫出來,小心翼翼地在桌上鋪開,“這畫上方倒是有些空,吳便提在這裡吧。”
魏子淵見瑾瑜如此愛惜自己送的畫,心裡不由得十分開心,嘴角忍不住地上揚了一些。
“那在下就獻醜了。”魏子淵輕聲說着,走過去,一眼就能看出哪隻是瑾瑜平日裡常用的筆,伸手取了,蘸墨,細細地在紙上提了兩句詩詞: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瑾瑜看着魏子淵落了筆,不由得側頭看起畫上的字來,“吳的字倒是與我的有幾分神似!”
“是麼?”魏子淵輕輕側頭看了一眼瑾瑜,故作驚訝地說。
瑾瑜淡笑着點點頭,隨即伸手撿起魏子淵剛放下的的筆,輕蘸墨汁,走到畫前,接着魏子淵的字又寫到:魚戲蓮葉間。
“一對比,我的倒是比吳的差了許多了!”瑾瑜擡起筆,笑看着紙上的詩句搖了搖頭。
“不盡然,”魏子淵輕聲開了口,看着瑾瑜的字提起了嘴角,許久不見,她的字又進步了。
“你的字柔中帶剛,雖輕柔但是更具特色。”
暗羽看着兩人說話,心中十分焦急,暗自祈禱瑾瑜可以儘快想起來她的一身筆法是魏子淵所授。
“既然你羨慕師兄,不如讓師兄教你吧!”暗羽嘴快,心裡想着急嘴上便說了出來。
魏子淵立馬一頓,側頭看向瑾瑜。
若是瑾瑜真的答應讓自己教她,一切便又回到了最開始,只要有藉口能日日陪着她,也就不愁沒有機會表白心意了。
瑾瑜挑了一下眉尖,立馬十分期待地看向魏子淵,“吳,可以嗎?”
“是在下的榮幸。”魏子淵淡笑着說。
瑾瑜立馬十分開心,湊到閆安面前,“閆安,我以後要跟着吳學寫字了!”
“嗯。”閆安扯出一絲笑容,朝着瑾瑜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擡頭看向魏子淵,“多謝大俠對瑜兒如此照顧,只不過瑜兒身體剛好,經常外出我不方便,還得煩請吳大俠每日往府上來教她。”
閆安本來就只是想借着題字試探一下自己的猜測,卻沒想到竟演變了這樣,瑾瑜的要求自己自然沒法拒絕,就只能將他請到府裡來,起碼還能將他的言行都收在眼底。
“可以。”魏子淵淡然應答。
雖然明白閆安多半是想監視自己,但是隻要可以和瑾瑜待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
用過午飯,魏子淵和暗羽便準備起身告辭。
“吳,你每日什麼時候來?”瑾瑜送他二人出府,輕聲問道。
魏子淵想了想,溫聲說:“午時三刻如何?”
瑾瑜聽着這個時間不由得又輕輕皺了皺眉頭。
“怎麼,這個時間不方便?”魏子淵也注意到了她臉上的異樣,又問。
“倒也不是。”瑾瑜淡笑着搖搖頭,“只是覺得這個時間有點熟悉,但是細細一想好似又沒什麼特別的,既如此,那就有勞吳每日午時三刻來府裡了。”
“嗯。”魏子淵輕輕點頭,隨即領了暗羽轉身離去,嘴角輕輕提起。
午時三刻,以往瑾瑜往府裡習字的時間,她竟還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