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以爲瑾瑜是又睡着了,但是瑾瑜自己覺得自己是醒着的。
起碼,自己的腦子是醒着的。
只是腦子有些混亂,以至於自己沒有辦法開口說話,沒有情緒,沒有動作。
滿腦子只有兩個字:王爺。
可是自己連王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只是暗暗覺得那模模糊糊的影子和自己以前夢中的身影挺像的。
太子妃出了宮,進門的時候便問:“太子在府裡麼?”
“在書房。”下人們回答。
太子妃點點頭,先回自己的院子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帶了翠兒往書房去。
書房門口都沒有人守着,估計是太子將人都遣走了,太子妃頓了頓,然後擡手,真要敲門,門從裡面被拉開。
門內的是羅翔,真要出來,看了一眼太子妃,趕緊後退一步,拱手一拜:“屬下參見太子妃。”
太子妃將舉起的人輕輕放下,朝着羅翔輕輕點了點頭,便讓他路,由他先出去了,才擡腳進屋,翠兒乖乖地守在門口。
屋內的彥祀在聽到羅翔說話的時候便已經知道門外的人是誰了,輕輕擡起頭,望着門口。
太子妃進來,走到彥祀面前輕輕行了禮,隨後說:“妾身今日進宮給母后請安了。”
“嗯。”彥祀淡淡應一聲。
剛纔羅翔來報文晴殿裡又宣太醫了,不知是好是壞,彥祀心裡正想着事情,並不太願意同她講話,只想着將她敷衍開去。
太子妃頓了一下,有些許的失落,隨即又擠出淡笑,輕聲說:“正巧碰到母后去看瑾將軍,所以妾身也跟着去了。”
彥祀立馬擡了頭,隨後穩了穩神情,才故作淡定地問:“將軍她怎樣了?”
太子妃眨了眨眼睛,心裡還是有些介懷,但是穩了情緒,淡笑着說:“說來也巧,我們剛去將軍便醒了,只不過太醫說身子太虛,要養些日子。”
彥祀點了點頭,雙肩跟着鬆下來。
不管那麼陰謀權鬥,只要她還活着,便是最好的。
彥祀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妃,她這會子過來,應該是專程來告訴自己這件事的吧?
再想想母后,竟會帶着她去看瑾瑜,興許已經跟她說了實話。
太子妃見彥祀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小緊張起來,握了握手裡的絹子,鼓足勇氣開了口:“太子若是要迎將軍入府,妾身不敢介意。”
彥祀看着她小緊張的樣子,輕輕勾了嘴角,果然,母后一驚同她講了,也好,好過自己親口告訴她。
“誰跟你說本宮要迎將軍入府了?”彥祀輕輕笑着說。
太子妃一愣,圓溜的眼睛狐疑地看了一眼彥祀,便又匆忙地低下頭去,緊張地揪着自己手裡的絹子不敢說話。
屋子裡一陣沉默,良久,才聽到彥祀的聲音:“本宮確實有意迎她入府,你若真不介意,便將她接到府裡來養傷。”
太子妃再次一愣,擡起頭錯愕地看向彥祀。
自己就算真不介意,這事也不是自己輕易能辦到的啊?
“不願意?”彥祀看着她輕聲問。
“不……”太子妃慌張地回答,“只是……妾身不知道該怎麼做?”
“瑾將軍如今既然已經醒了,住在宮裡自然也不太方便,當初她於本宮有恩,也便是於你有恩,你如今想要報恩,特向父皇和母后求恩,接她來府裡養傷,想必父皇和母后也不會反對。”彥祀淡然說着。
太子妃一臉認真,將彥祀說的話一一記下,隨後點頭說:“妾身知道,妾身會盡快去辦的。”
太子妃說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彥祀,“只是將軍若接到府裡了,該安排她住在哪間院子裡纔好?”
彥祀輕輕一笑,“如今你是太子妃,這府裡皆是你在打理,安排在哪你自行做主。”
太子妃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彥祀,輕聲說:“那妾身便先退下了。”
“嗯,”彥祀平淡地應了一聲,隨後又加了一句,“本宮今晚去你那用膳,你讓廚房多加幾道你喜歡的菜。”
太子妃再次一愣,反應過來時臉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趕緊屈膝施了一禮,笑着說:“妾身知道了。”
太子妃說完便開心地離開了書房,帶着翠兒滿心歡喜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皇后果然沒有說錯,只要自己順着太子,太子自然也會寵自己,怪不得皇上一直都那麼寵皇后。
看着太子妃雀躍的背影,彥祀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母后說的沒錯,自己日後成了皇上也會有三宮六院,不可能獨寵一人,就算心裡再重視瑾瑜,也要適當地雨露均沾,好在這太子妃心地並不毒辣,只願瑾瑜一直不要想起三皇叔,好好地留在自己身邊。
三日後,瑾瑜總算可以下地走了,皇后許了太子妃的請求,讓人送瑾瑜到太子府裡養傷。
瑾瑜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去太子府裡養傷,但是想想太子府好在比宮裡自由,還能見到林他們,便沒有作聲,任由他們安排。
這些日子大多時間都是躺在牀上冥思苦想,結果一沒想起王爺的容貌,二沒想通畫語說的那幾句話,倒是腦中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怪不自在的。
“將軍便在這園中住下,太子進宮去了,晚膳前應該就會回來,將軍若是有什麼吩咐,只管和宮人們說。”太子妃靜靜地站在金邊面前說。
瑾瑜如今是病人,不用行禮,不用做事,走哪坐哪,聽到太子妃說話,也只是轉頭朝着她點了點頭。
“多謝太子妃。”瑾瑜輕聲說,到底因爲受了大寒,嗓音還沒完全恢復,有些嘶啞。
看着眼前這位衣着華麗,五官精美的太子妃,瑾瑜十分好奇她爲什麼要接自己來府裡養傷,但是到底不好直接問,便忍住了。因爲昨天訂閱太差,多以今天不能加更了,恢復兩更,以後都會這樣吧,訂閱好就會允許加更,依舊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