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不待她進一步解釋,邾邪鈗辰便輕鬆的說道,“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不用在意。”
她抱歉的不知道如何纔好,低下頭過了半天才問道:“那你還有必勝的把握嗎?”
他笑道:“我多年的經營豈是輕易就能打垮的。有件事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
“郭無爲其實是我的人。”他輕描淡寫的說,眼睛卻緊盯着她。
“什麼?”她大吃一驚,郭無爲是他的人,可郭無爲爲何要殺自己?
“嗯。”他肯定的點點頭。
“那郭無爲真是賈貴嗎?”
“當然不是。”他笑道,“只是東宮以前有些生意上的來往,通過郭無爲牽線,跟賈貴聯繫緊密而已。”
“那這個賈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至於賈貴這個人——我也沒見過。他的事情瞭解一些但是並沒有直接接觸過。”
她聽的有些混亂,一時無法解釋如意樓的事。可是想到郭無爲在朝中的勢力舉足輕重,若真是鈗辰的人那畢竟算好消息。
“這麼說上次如意樓要謀害我的人不是郭無爲?”
“不是。”他搖搖頭。
“既然不是郭無爲那就是賈貴。我們跟他從無接觸更別說仇怨,他爲何問也不問便下殺手,並且他明顯是知道我們的身份。”她自言自語着陷入沉思。
“也許是因爲趙霆!宋國大名鼎鼎的魏王到了北漢,想要他死的人肯定不止一個賈貴。”
“你都知道了?”雲末兮看着他,關於這件事兩人並未認真談過,還怕他會有誤會。
“你去哪裡我自然要了若指掌,不然又如何放心的下。”他的臉上雲淡風輕。
她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就怕他因爲自己去救治趙霆而胡思亂想,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你不生氣……也不怪我。”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生氣有什麼用,你都把人醫治好了。難道我應該去把他再打傷?”他促狹道。
看他完全不在意,雲末兮才真的輕鬆起來,“那就不提那件事了,當初到是我多此一舉才引起了這場災禍。”
“你都是爲了我,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以後不用再去冒險,一切有我。”邾邪鈗辰輕敲她的額頭,“懂了嗎?”
“懂了!”她癟癟嘴。
他不捨的說道:“我有事要出去。”
“這就要走?那你一切小心。”她雖然捨不得離開他,可是也知道他還有許多事要去處理,自己也不能攔着。
“好!讓麗姑來伺候你,記得別亂跑。就安靜的在這裡待一段時日,等着當我的皇后。”
“你就這麼有把握?”她勉強笑了笑。自己對這些權勢從來不在乎,在乎的只是天長地久,兩廂廝守而已。
邾邪鈗辰邪魅一笑,“他們以爲已經徹底打敗了我,若不是火焰散他們的計劃豈會得逞。”說着站起來就要走。
雲末兮依依不捨的扯着他的衣袖,他回身寵溺的看着她,輕柔的一根根分開她的手,抽出自己衣袖。
戀戀的輕撫她的臉頰,“我會盡快回來。”深情一笑,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竟好似訣別般的難捨,心裡空蕩蕩的。
暗氣自己越來越小女兒態,悻悻的坐在塌上發呆。
麗姑走了進來。
“叫月奇進來一下。”她吩咐道。
“剛纔出去並沒有看到他。奇怪,我再去找一下。”麗姑說着出去了。
過了許久,雲月奇和麗姑才走了進來。
“月奇,你去找……你怎麼了?”她剛要說話,突然發現月奇今日臉色白的嚇人,滿身憔悴好似大病一場的樣子。
“屬下沒事。”雲月奇立刻直了直腰,擠出一絲笑意。
她更吃驚,很少見雲月奇笑,不管是多麼高興或者傷心的事,他都很少會有表情。
此刻竟然莫名的對着自己笑了。
仔細的看着他,懂醫之人望聞問切,一看臉色就知道不對,關切的走過去伸手想去拉他手腕把脈。
雲月奇急忙退開一步,“屬下真的沒事,主子有何吩咐?”
她楞了一下,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便不強求,只得說道:“你去找下日奇。叫他帶着賬本來一趟。”
這段日子憂心鈗辰的病情沒有過問雲家的生意,日奇想必很是操勞。既然往後一段時日鈗辰會經常不在,而她自己也幫不了什麼,那就打理一下雲家的生意也不錯。
“是!”雲月奇轉身逃也似的大步走了。
大步走出密道,剛到外面花園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昨夜邾邪鈗辰用掌力幾乎震碎了他的心脈,命雖保住卻是五臟受損,本來連站着都還困難,只是怕雲末兮看出來強撐着。
擦掉嘴角的血,從懷中掏出碧蟬丹吃了兩粒,這是平日雲末兮做好給他隨身帶着,以備不時之需。
也幸虧有碧蟬丹他也才能表面無常沒被看出來,這件事他不想讓雲末兮知道。
對邾邪鈗辰雖然有一些猜疑,但他畢竟沒有對雲末兮做不好的事情。而他素來不是多嘴的人,不想因爲這些事情讓她煩惱。
到了東宮外給外面接應的赤鳶發了命令,一個時辰以後雲日奇便急急的翻牆進來。
雲月奇站在牆下,看到他只是說:“跟我來!”便轉身往前走去。
日奇跟着他走了一段發現並不是往密室的方向,有些奇怪還也沒多問跟了上去。
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月奇觀察了一下四周很是謹慎。
“怎麼,是出什麼事了?”日奇看出他今日不對勁。
“沒有。有件事暫時還不想讓主子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到此。”
“什麼事?”日奇雖然胖胖圓圓,心思卻是細膩敏銳。
“關於邾邪鈗辰。”月奇說。
“是赤鳶查到什麼嗎?”
“之前我們一直懷疑郭無爲就是賈貴。可是昨夜我發現東宮的書房竟然有一條暗道通到郭無爲的書房。”
“嗯?”日奇皺起眉頭,晃了晃胖胖的腦袋,“可是監國太子和宰相私下來往也不足爲奇,結黨營私本就是朝堂上必定會有的事情。”
“不過,”他又接着分析道,“即使是私下來往,也沒必要專門爲此修一條密道,何況東宮到郭無爲的府邸距離不短,要修建一條這樣的密道費時費力。”
看月奇不說話,知道他從來只說一兩句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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