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心裡想,說大宋能贏那只是場面話,北漢也不是吃素的,何況還有遼國支援。即使最終會贏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容易的事。
雲末兮笑道:“國公說的沒錯,但是朝廷也設定了時間。短期的還有長期的都可以自由選擇,只要國公想要收回便可收回,利息一分不少雙倍奉還。投入越多時間越長到時候利也就越多。”
他乾笑道:“你說的這些要先交完稅銀纔可以?”
“那是自然。拖欠稅銀當然也就不能參與分利。”
“我都沒錢交稅銀又那裡有餘錢投進去收利,看來只有看着別人發財了。”裝的一臉惋惜。
雲末兮也惋惜的點點頭,並不強加勸說,“確實是可惜啊!若只爲眼前小錢便放棄名利雙收的機會,確是可惜!”
石守信冷着臉悶悶不樂,心中雖有所動,卻不甘心乖乖拿出那麼多錢去交稅銀。
雲末兮和趙霆對視了一眼。
趙霆接口道:“今日本王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知國公。”
“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皇兄特別許諾,國公德高望重,只要願意出首做這件事,將來國公所投入的銀糧不是雙倍而是三倍的利。這個只是國公一人有此特權而已。並且皇兄口諭,將來一旦北伐成功,給國公再封賞,世襲罔替。”
“當真?”他驚喜的站了起來,撞翻了一旁美姬手中的酒。
“當真!”趙霆點頭肯定道。
石守信臉上一陣激動,過了片刻卻又突然平靜下來,又坐了回去。
乾笑道:“殿下遠來想必乏了,不如先用膳,今夜便宿在寒舍,明日再走也不遲。”
趙霆也不急,“今日確實走不了,只有叨擾國公。”
“那裡那裡!殿下肯來是寒舍榮光”寒暄着,朝外叫道:“來人上酒菜!”
不多時便上了酒菜。
酒席上他大聲的聊着當年跟着趙匡胤征戰沙場之事,喝的越發滿臉紅光。
趙霆和他湊趣聊着往事,剛纔的話題大家都不再提及。
雲末兮靜靜的吃着,偶爾看向對面的茵兒。
只見她默默的低着頭,偶爾擡眼都是看向趙霆。
有時跟自己對上眼也只是避開默默的低下頭。
石守信開心的吃喝着,“有酒有肉怎能沒有歌舞。茵兒,給殿下舞一曲!”
對着趙霆說道:“我這個義女不僅貌美,而且多才多藝。”
茵兒也不推辭大方的站起來,“女兒去換件舞衣便來。”往後堂走去。
本想拒絕,可是看她已經去換衣服,而門外也走進來幾個樂師走到角落裡坐好準備着。
也就不好再拒絕。
過了一陣茵兒便走了回來,直接走到堂中。
樂聲隨之響起,隨着樂聲抖動水袖開始翩翩起舞。
依然是一身紅衣帶着一圈絲絨的羽毛邊,舞動起來異常的靈動絕美,袖舞翻飛舞姿精湛,只感覺曼妙無雙。
起初趙霆並不在意,可漸漸覺得舞姿確實優美也就注目觀看。
這才注意到,這個茵兒每一個顧盼回眸間眼神都投向自己。
而眼神中所流露的情感就好像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一樣,似怨似戀幽怨深情。
這讓他感到詫異,莫非這個女子對自己有意?
急忙轉頭看向雲末兮,只見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驚,有些慌亂怕她誤會,急忙湊過去問道:“生氣了?”
“爲何要生氣?”平淡的笑問。
他一時語塞,總不能直接說這個茵兒正在給自己暗送秋波吧!
“就算要生氣也應該是那位相府千金——未來的魏王妃生氣纔對,我有什麼好氣的。”雲末兮繼續說道,看向場中的紅衣身影。
趙霆湊到她臉前聞了聞。
“殿下做什麼?”側不及防以爲他要親自己臉頰,嚇的慌忙往後閃,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被他及時伸手攬住腰帶回懷裡,一臉壞笑,“我只是聞一聞有沒有醋味,你害怕什麼。”
推開他,被他說中心事臉上有絲紅暈,嬌嗔道:“別鬧!”
坐直身子擡起頭正對上一雙受傷的美麗眼睛。
茵兒匆忙收回眼神,兩人的親暱刺痛了她的心,腦中恍惚舞步有些凌亂。
石守信看在眼裡,忍不住心疼,冷冷的說道:“殿下還真是少年風流。”
趙霆並不在意他的嘲諷,看了一眼雲末兮,無可奈何的搖頭,“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別人怎麼看他從來不在乎,只希望雲末兮能看到他的真心就滿足了。
“殿下多情風流本無可厚非,可既然陛下賜了婚,大婚在即還是該收收心,對未來的魏王妃專心一意纔是。”
聽他教訓的語氣,趙霆正色道:“此事國公並不瞭解,本王此生非雲曦不娶。必定要說服皇兄收回賜婚。本王也非是多情而是專情,一顆心也只能給她一人而已,再容不得其他人。”
石守信悶悶的喝了一口酒,甚是氣惱卻不知如何辯駁。
雲末兮只是看着茵兒跳舞並沒有接話。
茵兒一曲舞最後用凌亂的舞步跳完,默默的退到門口,看了一眼雲末兮。
對上她的眼,茵兒眼裡彷彿有千言萬語,張口欲言又止,低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她心中一動低聲道:“我出去一下!”
“去哪兒?我陪你。”趙霆就要起來。
“不用。”急忙阻止,“很快就回來!”
看她不願自己跟着只得坐下來,看着她走出去。
走到外面庭院裡,看到紅色的影子正好在轉角消失,雲末兮也跟了過去。
跟了幾進院落,兜兜轉轉,前面的紅色身影不遠不近,最後到了後花園。
又穿過整個花園,紅色聲影最後消失在一個角門裡。
跟着從小門走出去,外面已是後山。
此時夜深,後山四處寂靜只剩下鳥獸蟲鳴。
月光還算明亮,照着能看到不遠處便是山崖。
四周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茵兒。
可是明明一路跟着她來的怎麼突然不見了。
雲末兮想了想,大聲道:“既然引我到這裡來,應該也是有話想對我說吧!”
周圍寂靜一片,只聽到山谷遠處傳來自己的回聲。
連問了兩遍都沒動靜。
等了片刻轉身想要回去,只聽到一個聲音說:“怎麼是我引你來,難道不是你跟蹤我而來?”
一棵大樹後轉出一個人來。
正是還穿着紅色舞衣的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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