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媛媛置若罔聞地輕撫着半夏的臉孔,沒有起身請安,
而是冷冷問道:“御醫,你還沒回答本妃的話,什麼時候接舌?”
冰冷的字眼已經沒有半點耐心,滿是陰冽的殺氣。
聞言,在場之人不禁後背一寒,
一來是因爲軒王妃沒有施禮,
二來則是因爲她的語氣平靜得讓人不禁頭皮一麻,悚顫不已。
然而,東陵烈琰卻沒有這些想法,
只是潭眸盈滿愧疚和心疼,
看着此時神智有些恍惚的莫媛媛,心如針扎般一窒。
上前欲要將她攙扶起身,哄道:“圓圓,交給朕幫你處理好嗎?
你身子不好,一定累了,朕先扶你回去歇息吧,朕保證,一定幫你給這個丫環一個公道。”
聖上此話一出,即刻令陳公公和歐陽御醫倒抽一氣。
莫媛媛看向東陵烈琰,一抹嘲弄的意味在脣角揚起:“公道?皇上,
你說的公道是還半夏一條舌頭嗎?你說的公道是讓罰她的人也受割之刑嗎?
這是皇上所說的公道嗎?半夏有什麼罪,有什麼錯,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
爲什麼要忍受這種殘忍的宮刑,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冷,滿是嘲諷和咄咄逼問。
說到最後,她漆如子夜的眸子一冷,盡是令人寒顫的蟄芒。
“圓圓,朕——”
東陵烈琰被問得啞口一滯,潭眸頓時一閃心虛,
垂眸看向嘴巴被雪紗纏住,形象駭人的半夏時,
更是神色一陣慌亂。
她的眼神雖然平靜,卻同樣挾着一股怨恨。
的確,他不可能讓自己的母后也嘗這種駭人的懲罰,他不能也不忍。
可是他同樣不忍看到她變得這樣。
霎時,東陵烈琰陷入一陣兩難,緘默一陣,
他看向隨後跟來的宇文御醫,
問道:“有什麼辦法能令這丫環的舌頭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