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屢陽光照進大地時,翠蘭站在殿外,盯着緊閉的門,徘徊着。
稍早時,她看到王從殿內走出,只是瞄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翠蘭的心裡變地複雜了起來。
昨晚王命令她不準踏入房內,消失在‘惠悅宮’百尺之外。
她很猶豫,因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必須聽從命令。
按在門上的手收了回去。
天還早,還是讓王爺多休息一會兒吧。
考慮再三,翠蘭走了。
日上三竿,依舊聽不見屋內有任何動靜,翠蘭感覺不妙。
迅速推門進入,拉開簾帳,見裡面的人還安然地躺在牀上,舒了口氣。
定眼一看,發現慘不忍睹的狀況。
那樣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是狼狽不堪。
除了那些鞭傷,露在被外的雙手手腕有捆綁留下的紅腫淤痕,凌亂的長髮,滿臉疲憊,鮮紅的嘴角掛着一絲血跡,沒遮掩的脖頸和鎖骨,密密麻麻地佈滿吻痕,深深淺淺,可想而知沒看到的部分該是怎樣的糟糕。
地上凌亂地散落着早已經撕碎的衣褲。
大概很累吧,連她進來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翠蘭準備退下,無意一瞥,驚見赫輕塵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還有濃重的呼吸。
趕緊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
“不好,高燒。”
翠蘭呼喚牀榻上的人,“王爺,您覺得怎麼樣?”
蹙眉,轉身要去叫人,卻被一股輕微的力道拉住······
赫輕塵無力的講完話,暈了過去。
“王爺!”
她知道王爺定不願以這樣子面對其他人,可是這可怎麼辦,找誰?
一個人忽然閃過她的腦海裡。
找他的話就沒問題,因爲至此之中他都是罪魁禍首······
早朝結束。陸續有官員退出殿外。
幾人一堆的切切私語,談的卻不是今日朝上的國事,而是怪事。
“王大人,你看今日王很奇怪啊。”
“恩,你也發現了。”
“是啊,本官也看到了。”
“劉大人,你說說看。”
被稱劉大人的年老者,看了看四周,回道:“我在上朝時就注意了。今日王上竟然沒駁任何奏摺,還完完整整地聽完了幾位大人的啓奏。”
其他幾位聽了頻頻點頭。
是啊,要是以往講的廢話稍微多一個字,就會被王的利眼一瞪,後面的話就統統吞到自己的肚子裡去了。
所以他們沒必要時是不會上奏的,要的話也得在家中,打完稿子再來,不能多,但要有重點,必須精細到了及至。
“這還算好呢,我在朝上因爲站的脖子痠痛,微微地轉動一下,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
“王在笑。”壓低了聲線。
“什麼?!”
雖然是嘴角只上升一粒芝麻大小的幅度,但是那個從不曾笑的王竟然有了一絲絲笑意,真夠詭異。
他當場驚地轉過去,差點就扭傷脖子,想想真恐怖。
這位官員顫了顫,搓了搓手臂。
“會不會要出什麼事啊?”
有人猜測。
御書房內,赫璟弈專注着批閱奏摺,頭也不擡的開口:“什麼事?”
午德立在案前,猶豫地詢問:“王上,有個婢女求見。您見嗎?”
“怎麼這種事也來煩孤王。”
聽出王帶着不耐煩的語氣,午德趕緊說道:“那奴才打發了吧。”
見他要退出,放下了手中的奏章,難得寬鬆道:“是哪個婢女,讓她進來。”
“是。”
有如特赦令一樣,午德快速裡去。
走進殿內,翠蘭福身一呼:“奴婢扣···”
“怎麼是你。”
打斷了她的問安,赫璟弈眼一眯,出聲道:“出了什麼事?”
“是王···淑貴人生病了,正發着高燒。”
赫璟弈眼眸閃過一道光,快速地像沒有發生一樣。
然,沒有再多餘的動作。
冷冽如冰道:“那就請御醫看!”
翠蘭垂下眼,心裡有一絲不快。
爲什麼王這麼冷漠。
“午德,你傳御醫到‘惠悅宮’給淑貴人看看,記住讓他們把嘴巴看緊點,不然自己看着辦!”
話語不帶一絲起伏,卻帶着嗜血的味道。
“是,奴才遵命。”
和翠蘭一同踏出殿外,沒看到赫璟弈若有所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