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輕塵現在才知道,龍煙堇其實是‘天都國’的太子。在他上頭有一個大哥,年邁的國王即將退位,由誰即位就成了兩大幫的爭鬥目標。
這是每代王族中必有的政治鬥爭。
來這後,發現還真如龍煙堇所說,要‘好好疼愛’他。在府上的每一天都是奢華之極。吃、穿,用等都有專門的下人照顧。
唯一不適應的就是龍煙堇三五不時的騷擾,準確的說是逮到機會就偷襲。
偶爾在他的利眼下會有所收斂,但效果並不十分滿意。
他還真沒見過這麼隨意的太子,在他面前從來就自稱我。
弄的整個太子府都認爲他是太子的男寵,看到他都掩嘴偷笑,匆匆而過。
現如今難受的是身體裡的那個蟲子,龍煙堇告知那是蠖,一種油走於體內,侵蝕五臟的陰蟲。
要將他取出的得要一隻母蠖做引。
蠖已在他身體中待了一段時間,今日就可以取出。
“你沒有母蠖?!”
對於赫輕塵的詫異,龍煙堇嫵媚的輕笑。
“不急,沒有母的也能取出。我怎麼能讓寶貝的你受苦呢。”
說完,還想上前擁住赫輕塵,卻被早已心知肚明他用手擱開。
“去,那就快點吧。”
龍煙堇難得正色的命令道:“老何,將準備的東西放上來。”
“是。”門外有人應道。
片刻,一盆血、一把刀、紗布、一根類似上佛的香,一一擺放在赫輕塵的眼前。
赫輕塵輕挑眉,看來並不比他說的簡單啊。
“現在開始,所有人都不準發出任何聲音,蠖聽到有一點動靜就會返回體內,那時再取就糟了。”龍煙堇冷然的說道,一雙狹長的鳳眼微挑,渾身竟散發着不可抗拒的威懾力,“老何,你注意了,不要讓人進來打攪。”
“是的。”
這樣的龍煙堇,他只見過一次,那時的暴戾之氣的確是震懾到他,還差點沒命。
龍煙堇拿起泛着銀光的小刀,讓赫輕塵伸出手腕,“我在你手上開一個口,你忍着。”
赫輕塵點頭,見他將刀貼上手時,突然說一句:“你不用消毒的嗎。”
平淡沒有起伏的話讓龍煙堇一震,下一秒就揚起了大笑。
原來這人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是他自己一直緊繃着神經。
望着那斜眼看着他的人,龍煙堇抿了抿脣,“抱歉,我忘了。”
赫輕塵嘴角微抽搐,忍不住要翻白眼。
“盆中的是雞血,蠖除了用母蠖做引之外,可用它最喜歡的血和氣味引誘。現在我開始了。”
謹慎地詢問赫輕塵,得到他的首肯後,刀尖劃開了手臂的一個小口。
將他的手擱在盆上方,點上薰香,一股特殊的氣味蔓延開來。
房內頓時十分安靜,空氣就像凝固般,絲毫沒有波動,只有手上的傷口流下的血沿着盆沿滴入。
龍煙堇高度集中在他的手腕,就連呼吸都變的輕微。
赫然,心口一痛,有什麼東西在滑動着,從內漸漸地向下油走,手臂一個拱起的東西慢慢地躥到了傷口附近。
龍煙堇眼一眯,見一個黑呼呼的頭探了探,受到you惑後要鑽出,手迅速一動。
門外的一道細微的聲音打亂了一切。
黑蠖一動,龍煙堇臉色忽變,急速的手在要接近蠖時,卻讓它逃過,一晃,立刻又鑽回了赫輕塵的身體。
“啊!”
赫輕塵像是中彈般向後一彈,身體疼痛的翻下了牀。
龍煙堇飛速點上他的穴道,穩住不停抖動的赫輕塵,大手一翻,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口中。
然而赫輕塵痛苦的將藥吐出,根本就無法吞入。
龍煙堇扶起他,再次將藥放進,低頭含住他的口,堵住了他欲吐出的動作,輕輕吹氣,將東西準確的讓赫輕塵吞下。
半刻中,漸漸平靜下來的人早已昏厥過去。
抱起他,放在牀榻上,用紗布裹上傷口。
“滾進來!”
龍煙堇的怒氣已是蓄勢待發,眸中射着陰狠的光。
侍婢害怕地跪在地上,身體不住的打着冷顫,“是、是宰相要、要見···見···”
“讓他去死。”
龍煙堇怒視的眼差點讓她暈死過去。
何總管也同樣跪在一邊,因爲他知道是他的疏忽導致了這個後果。
“帶下去。”
侍婢驚恐的望着將她帶下去的奴才們,悽悽哀哀的求饒。
悽慘的哭救勾出何總管的不忍,但無能爲力。
一個丫鬟是何其無辜啊。
“自己去領罰。”
“是。”總管起身,緩緩退出。
這樣的懲罰算是輕的了,平日裡可以慣着下人,但真的出錯,主子是不會輕饒的。
凝視着牀上昏睡卻仍冒冷汗的人,龍煙堇知道那是多麼疼痛的感覺。
蠖一受到驚嚇,不但會縮回去,更會肆虐的侵蝕身體的五臟,這中疼已不是之前能相比的。
更糟的是,蠖有了警惕性,再將它取出已是難上加難的事。
擦過赫輕塵臉上的汗珠,心中已經千鑽百轉。
現在只能暫時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