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並不趕時間,所以我們乾脆在城裡尚家開設的旅店住下,這樣比較安全,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旅店管事不認得我,但尚府的腰牌是不能認錯的,腰牌的材質也顯示了身份的尊貴,當這個人從尚家離開時,腰牌也會被收回,而腰牌的質地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仿造的。根據等級,我手裡的腰牌與振虎的是乳白色象牙材質,中間一個大大的尚字,這腰牌只有二塊,小翠手裡的則是翠綠的玉製腰牌,再往下則是金、銀、銅製。
進入大堂,小翠拿出腰牌,管事頓時一驚,一刻不敢怠慢,五間豪華間立時被準備妥當,尚家開設的旅店之所以一直門庭若市,不僅僅是因爲尚家的名堂響徹南北,更是因爲有着別家旅店無法比擬的部局,更像是現代與古代相結合的產物,除了上房還有我專門設計的豪華間,裡外間的設置,寬大舒適的牀塌,甚至是個半圓形,傢俱的顏色也是別具一格,能夠住進這個檔次的客人自然也要有些資本才行,但這並不是說別的客人待遇會被降低,無論是豪華間還是普通客房,每位前來的顧客所受的禮遇還是一樣的,現代也是搞管理的我,還是能夠明白顧客對一個服務行業的重要性的,而其他的旅店對人便有點像看家狗一般,衣飾、打扮,眉眼高低那纔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所以無論有錢沒錢都願意入住我尚家的旅店。
我們在房內吃過了晚飯,楚易便陪着月兒姐姐便早早去休息了,畢竟月兒沒有出過遠門,這麼長時間的路程能夠堅持下來,已實屬不易,老太醫與其他人也因爲到了可以好好洗漱的地方,早早地去了,只留下小翠在房內準備伺侯我洗漱。
“好了好了,你也累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再說這裡還有王爺呢~”雖然不是外人,但仍舊不喜歡被人太過照顧的感覺,我便往外趕她。
“可是……夫人,小翠知道你不喜歡被人伺侯,可如今你有孕,還是有個人幫你比較好啊……”小翠生怕傷到了我,見我往外推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得眼見着被我一步一步推了出去,然後‘咣噹’一聲被關在門外。
我背靠着門,久久聽到小翠在門外無奈地一聲嘆息,然後是細碎離開的腳步聲,才樂呵呵走進裡間,只聽淅瀝瀝的水聲從小間傳來,這個小間便是我仿着現代的衛生間設計而成。
我嘴角頓時掛上一絲陰笑,捻手捻腳撩帳而入:“哈——!”地一聲張牙舞爪地出現在他面前,而他——居然完全無視,只回以我一個不屑地一笑,完全不在意我的威嚇和他身體的曝光。
“切~,沒意思,怎麼一點都嚇不到你?”我轉到他的身後,將精緻的臉頰抵在他的頸窩,二隻手不老實地將桶中的水撩撥到他性感發達的胸肌上,好久沒有吃‘肉’的我居然看得有些臉紅心跳,身體有了反應。
他轉過頭輕咬我的耳垂,聲音沙啞中帶着魅惑:“小妖精~如此勾引你的夫君……難道你想讓我吃了你?”
“只怕你不敢~”我咯咯嬌笑,回以他一個蜻蜓點水般地吻。
段天賜的*之火徹底被點燃,‘譁’地從水中站起,淋溼了粉色羅裙,只覺一股涼意襲來,讓我不盡打了個寒顫,頓時將朦朧的曲線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他猛然轉身,高昂昂首的寶貝雄赳赳氣昂昂地望着我,我驚呼卻已來不及逃跑,只下一秒便被完全帶入水中,動作輕柔又快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納入他的懷中……
“天賜……你說二哥到底對小翠有沒有意思?”一陣激情過後,我慵懶地半倚在段天賜性感的胸肌上,纖細白嫩的手指在他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畫着圈。
“不知……”他微閉着眼,享受着,回答得言簡意賅。
“不是讓你問問的嗎?這麼多天都沒問出什麼啊~?!”我不滿地小嘴一翹,興奮的潮紅還未完全退去,顯得更加撩人,只是動作與表情卻極不相符,段天賜腰間的疼痛逼得他不得不睜開那雙深遂勾魂的鳳眼,一副受了氣的小狗般的眼神,委屈地看着我。
“我的王妃大人……這種事,男人可以談但總要給我們機會吧,每日不是抓魚便是射鳥,二哥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對男女之事逼得緊了反而不好,這種事情還是兩情相悅爲好,比如你我~”段天賜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自從聽太醫說適當的房事不會影響胎兒只要姿勢得當,力度輕些就好,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起來。
“去去去~吃了那麼半天難道還餓?討厭~”我故作不滿打掉他的手。
“沒吃飽嘛~”
“餓着!”見他如此無賴完全不像人前那麼沉穩冷靜,簡直一個撒嬌耍賴的孩子,無奈地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上一口,好讓他清醒些,否則恐怕這隻狼今夜不會讓我消停了。
無視他的哀嚎以及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神,明明白白一隻沒人要想家的小狗模樣,就差搖搖小尾巴再汪汪兩聲了,翻過身子,下牀開始一件一件將衣服穿在身上。
“這麼晚了幹嘛去?”段天賜在牀上柔聲地問。
“去找小翠。”我沒有回頭看他,依舊整理着衣裝。
“找她幹嘛?你要什麼我幫你便好。”段天賜一臉地不解,以爲我要找什麼東西。
“二哥那裡不好下手,當然要讓小翠主動些了,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嘛~”
“呵呵,從未發現你如此喜歡當媒婆,既然這樣,那我便去二哥那裡坐坐,反正你不在屋裡也沒什麼意思嘛~”段天賜笑出聲,索性也起了身開始穿衣服。
“我先去了哦,一會兒就回來,你也不要待太晚。”穿戴完畢,轉過身,在他的身上賞上一記輕吻,笑盈盈向外走去。
來到小月與小紅住的房間,輕輕敲門。
叩叩叩。
“誰呀?”裡面傳來小紅脆脆的聲音,這丫頭性子倒是和小翠有些像,許是年齡相仿的緣故,二人倒是要好得很。
“小紅,是我,我來找小翠……”我站在門外也不急,高聲回她。
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小紅半個身子,看樣子她已經睡了,這下倒是被我給吵醒了。
“呀!是王妃呀,您快請進……”小紅沒想到會是我來,小臉上一臉驚恐生怕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不必了,我是來找小翠的。”我衝她笑笑。
“小翠姐姐?她不是去伺候您了嗎?沒有回來過啊?”小紅一頭霧水。
我聽到這話心中一驚,卻又不敢讓她看出來,生怕嚇到她,心中一定,便笑笑說道:“哦,對了剛纔是讓她幫我拿些東西,我就出去了,想必她現在在我那裡了,嗯,沒什麼事了,你睡吧……”說完我轉身就走,只留下小紅一臉茫然。
急走幾步回到房間,正好碰見段天賜開門走出來,我急急拉住他,有些喘地說:“天賜,小翠不在房間裡!”
“別急,會不會是去管事那裡處理事情了?”段天賜見我喘得很厲害,便幫我順着氣安慰道,俊美的臉上恢復了人前的冷靜與房內的他截然不同,完全一個天使一個惡魔。
“我不知道,我沒有去問,可是已經這麼晚了……我怕她……”
“沒事,沒事,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他輕拍拍我的背安慰着,然後轉身便往樓下走去,動作快速至極,以至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腳步,人卻已經下了樓。
明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卻如同幾年,如進了慢鏡頭的世界,等待的感覺讓我有些莫明的煩躁。
“怎麼樣?小翠在嗎?”一見段天賜走上樓,我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他。
“不在,但小二說見她出了大門……”段天賜看了看我,搖了搖頭。
“她出去幹嘛?這麼晚了?不會有什麼事吧?”我的心中開始不安起來,不好的回憶如翻書般一頁一頁被揪了出來,青水縣——藏着我太多的恐懼,太多的可怕,太多的不安,以至自己不敢一個人走在路上,青水縣,是我的心魔。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去找找她。”段天賜將我摟入懷中,溫柔地說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她……天賜,讓我去……”我堅持着,拉着他的手更用了幾分力度,死死的握着他的胳膊,這時候只有親眼看到她的平安,我纔會安心。
“……我去給你添件衣裳,外面涼……”
說罷段天賜便回屋,不多久便拿出一件披風,披在我的身上,再細細幫我係好,然後將我橫抱在懷中,一個跳躍便躍上房頂。
我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懷中吸取着他的氣息,心中慢慢安定下來,有段天賜在小翠不會有事,這樣的信念冉冉升起。
“她會去哪裡?”段天賜抱着我在房頂上忽上忽下,而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輕功果然不是蓋的。
“我想起來了,她會不會去了我們以前住的地方?”我猛然想起,青水縣對於我而言是個不可跨越的鴻溝,那麼對於小翠呢?難道傷害就會輕一些嗎?不,她也是個受害者,因爲我……而連累了她,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偏偏我只想到了自己卻忘了這個爲了別人而犧牲了自己的人,她也是個女人,也是個需要別人愛撫呵護的女人。
想到此,鼻子的酸楚,讓我忍不住淚眼朦朧……身體因忍耐而有些顫抖。
“雪兒……小翠能有你這樣的主子,是她的福氣,在這個世界奴隸的命與牲畜無異,死與活不過是主人一句話的事,命運對他們而言是不可改變的東西,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酷,我也知道你們那個世界沒有奴隸,不要認爲你虧欠了她,你對她的好,值得她爲你付出這些……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想,現在的她恐怕也會與其他奴隸一樣生不如死……所以,你不必自則。”段天賜的動作並沒有停,朝着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跑去,話卻字字如針扎進我的心裡。
“爲什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偎在他的懷裡抽泣,卻仍舊恨他對我的瞭如指掌,我的所想我的所爲,甚至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便知道我想什麼,這樣的男人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如此細心體貼,心中甜蜜卻不甘。
“因爲我愛你……”
“天賜……”
“咦?”
“怎麼了?”
“噓……是二哥……”段天賜壓低了聲音,輕輕落在一棵粗大的樹杆上,然後將我放下。
我順着他看向的方向望去,果然已經到了以前的住所,只是,小翠不僅在那裡,洛子琛居然也在,而小翠正在地上將自己環抱低低的哭泣,那哭聲——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瑩瑩弱弱中帶着悲涼,帶着無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