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地一天又一天,生活好像又恢復了往常,我依舊忙着我的生意,他依舊忙着他的社交和新鏢局,看似沒有交點的兩個人,現在卻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天的事,誰也沒再提過,也就當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晃半年過去,生意終於步入正軌,所有等級職責架構全部完成,我只需輕鬆地坐在家中收銀子,所有的事情都由着下人去做,都由着威振虎去決定,安心地在家當我的米蟲。他現在已是響噹噹的人物,黑白兩道均要給他個面子,威虎鏢局也在各地開設了分號,平日裡主要負責幫忙運送各城市店鋪間的貨物週轉,也接着鏢單,一下子成了全國有名的鏢局。
上門提親的人也開始絡繹不絕,哪個名門貴族不想抱住這棵搖錢樹,可卻都被他拒之門外。
這日,難得有時間陪我吃飯,不料吃到一半時,管家卻進來說有人來提親,本還很高興的威振虎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說我不在,不見!!”
“威少爺……我說了,但那媒婆說要見尚少爺……”因爲威振虎太忙,所以我便又請了個管家來幫助小翠分擔家中的事。
“哼!!跟她說,尚少爺身體不適,不宜見客!!給她些賞錢,讓她趕緊走人!!”威振虎被氣得放下了碗筷。
“是……是……”管家嚇得低頭哈腰地跑了出去。
“人家也不錯嘛,本就應該你的婚事我做主嘛,現在你可是我的大總管呢~要不要我去幫你參謀參謀?”我吃着他剛夾給我的菜,打趣道。
“我現在不想成婚……你別跟着瞎摻和了……”他無奈我的態度。
“什麼瞎摻和?你本歲數不小了,找個老婆成家不是挺好的嗎?現在你可是富甲天下,誰不是巴着趕着要你當女婿?還不是早晚的事?”我聽他這話,有點不樂意地說。
“那麼你呢?你我年齡相仿,說我時可想過自己?你都不急,我又瞎急什麼?!”他反咬一口。
“和我有什麼關係?外界誰人不知尚府大公子體弱多病,不能出門,不能人道,不能招風,整日活在閻王線邊緣,更放話出去死了財產全歸你這個大總管所有,這種情況下,誰還會敢上門提親呢~?”我搖頭晃腦得意地說。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麼心軟?才讓你現在如此逍遙……”自從半年前知道了我的事,他對我的保護更加嚴密,爲了應付那些想直接巴結我的人,只好出了此下策。
“呵呵~~現在說也晚了~~”我笑着夾了一塊雞肉放到他的碗裡。
“雨……你……還愛着他……對嗎?”他看着碗裡的肉,卻沒有動筷子。
“………”
“…………忘不掉他嗎?”
“………”
“我……不能……不能……”威振虎的舌頭又開使不會直了,說來也怪,在外他如此會交際,卻總是在我這裡吞吞吐吐。
“我現在只想着一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其他的我都不想……”他想說的話我猜也猜到了,既然我認爲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乾脆直接把他堵回去。
“………”
“…………聽聞他一直與王妃分居而睡,從不讓王妃踏入他的寢室,對郡主的冷漠及對王位的不屑已激怒了國舅爺,對他懷恨在心,現在國舅爺的勢力不斷壯大,南部幾乎是他的天下,兵強馬壯,指日可待……如果他再不能控制他,那麼也許……”這是威振虎第一次與我提到了他。
“南部嗎?那裡臨近赤熱國,長年乾旱無雨,寸草不生,又是溫瘟的高發地區,只靠那些陶器生存,這種狀態下他能搜刮多少纔夠補充他的軍費?”雖然每天我只在家裡好吃懶做,但卻不是真的閒着沒事,否則不早就發了黴?我讓小翠幫我搞來大量各國資料及盛產,沒事便搬出來研究,感覺就像以前玩兒的大航海,以此來低買高賣,賺足了差價。
“確是如此,想想當年皇上也應想到了這點所以纔將那邊的權勢交與他,這也使他對朝廷非常不滿,但靠着他與皇后的關係,皇上對皇后的疼愛,再加上他的寶貝女兒如今是王妃,有誰敢惹他,巴結還來不及,雖然百姓過得窮苦,對他的影響卻未必就大,再者他有心攻打赤熱國,卻因皇上無此意而無法下手,他便變相從赤熱國大量斂財……”
“我記得咱們販賣到其他城市的陶器都是出自那裡吧?”我嘴裡咬着筷子,歪頭思考道。
“四成吧,將近四成從那裡購進……你……想做什麼?”威振虎明白我不會平白無故地問生意上的事。
“大量買進那裡的陶器,對了,你有沒有興趣倒倒軍火?”我依舊歪着頭,賊賊地笑着看他。
“軍火?那是什麼?”
“嗯,就是打仗用的武器啦~”
“你不會是想?!”他震驚地看着我。
“呵呵,儒子可教也~”威振虎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是的,我要鼓動他造反,既然他有這樣的心思,那我又何不成全他?先大量購進陶器,讓他猛賺一筆,然後再將武器,糧食高價賣給他,這樣朝廷必會知道,既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反,皇上又怎麼會不知呢,一定會防着他的,當他的這支箭繃在弦上不得不發時,我便會停止對他所有供應,這樣他想不死都很難。殊不知現在的茉莉國經濟一半握在我的手上。
“但是咱們從沒有沾過這一行,哪兒去搞那麼多的武器?”
“兵工廠啊~我們可以自已建兵工廠,造武器再販買給他~”
“憑什麼他一定會買咱們的武器呢?一般都是有自己的兵工廠的……”威振虎認爲我的想法實在不可行。
“我們生產一些他沒有的不就行了?攻擊力上提高一些,質量一定要上成……”
“…………你就不怕他會受到牽連?…………”他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做了這些到底爲了誰。
“……他在意的不是王位……”我自信地看着威振虎,他在意的一直都不是那個王位,如果是,他大可以順着皇上的意,憑着皇上對他的寵愛,憑着他母親的地位,他舅父的實力,憑着他的能力,如果他想,早就可以得到了,又何必讓自己過得這樣痛苦?
“雨……戰爭……會傷害到許多無辜的人……”威振虎極力想讓多放棄這樣的念頭。
“我只是在做一個戰爭的催化劑,即使我不這樣,他也會反,不是嗎?”我想我一定是瘋了,爲了自己的仇恨,而牽連着大批的百姓,可是當機會來到自己面前時,真是不想放棄。
威振虎見勸我不動我,只好放棄,嘆了口氣,繼續吃起碗裡的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