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我已經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姑娘了,我只是婦人,一個連丈夫是誰都不知道的殘花敗柳,這樣的身份根本不配做太子妃,更不配稱爲東夏的一國之母,你明不明白?”
“不,我不明白?不明白,你是不是姑娘我不在乎,即使有了孩子我也不在乎,我會把那孩子視爲己出的,心兒……”夏洛楓一字一句的深深刺痛的她的心,是心疼。
“是嗎?視爲己出,怎麼可能?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你能做到只取一瓢飲嗎?不,你做不到,就算你自己能做到,那些大臣也不會同意,到時候你願意讓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作爲繼承人嗎?不,你也不會,等到時間久了,也許你就會發現,其實你並不是那麼的愛我,現在你告訴我,這些你都不在乎嗎?”
“不,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岩心扔下這句話,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牀邊開始收拾東西,
“我明天就會離開。”
“離開這兒你又去哪裡?”
“天下之大,自有我的容身之處?”
“那麼孩子呢?你可以吃苦,你也要這麼小的孩子跟着你顛簸流離嗎?”
“我會去找孩子的父親?”
“孩子的父親?你知道他是誰嗎?又在哪裡嗎?你確定他還愛你嗎?如果愛你?爲什麼又這麼久都沒有來找你?當年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可能就已經把命丟在那冰冷冷的江河裡了。”夏洛楓一氣之下將所有的問題丟了出來。
岩心一時啞口無言,是啊!她的確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在什麼地方了?而且要不是他,自己或許早已不在人世了。
夏洛楓看出岩心的猶豫,上前握住她的雙手,語重心長道:“留在這裡吧!我真的不在乎,就算爲了孩子,我答應你,一旦你恢復記憶,就放你走,在此之前,讓我做你的後盾,保護你和孩子,好嗎?”
“謝謝你!”岩心一陣感動,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夏洛楓,“謝謝!我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
屋頂上的白衣男子輕輕的拂動着一頭飄逸的銀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終究他只是個過客,所以在她的生命中從來不會停足。
蒂夙夜苦笑一聲便悄然離去,幾日下來,悶悶不樂,時而精神恍惚,這讓離塵很是擔心?
“尊主,如果想去見主人就去吧!”離塵實在不忍看到蒂夙夜如此模樣,回到翌襄平亂之後,便不顧一切的趕來東夏,這舉動還讓蒂夙煌驚愕了許久。
只是,蒂夙夜冷眼掃了一眼離塵,某人便知趣的閉嘴了。
這確實不是他應該說的話。
“我們回西夏吧!”蒂夙夜沉默了許久,突然說道,離塵一陣錯愕,“尊主,您……“這不怪離塵要吃驚,實在是因爲西夏已經有十年沒有回去過了,那裡是魂殿的‘大本營’,是這片大陸上最頂尖的殺手組織,與之雪域冷風並列江湖第一,但同時兩個組織都很低調,一直被江湖人認爲是傳說而已。
“該回去了!她現在過的很好,那樣就已經足夠了,也許失憶對她來說是件不錯的事情,至少不用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不用忍受那衆叛親離的殘酷事實,曾經,看到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連笑容也是苦澀的,現在看到的是一個活潑慈祥的母親,每天的笑容都那麼真實,還能看到那難得一見的溫柔,這樣,就滿足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她,而是希望她幸福快樂,東夏太子的那句話很對……“
在你恢復記憶之前,就由我做你的後盾,保護你和孩子。
其實他也多麼能有這麼一天,可是會有嗎?畢竟這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皇嫂,翌襄王朝的‘先皇后’。
他們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正所謂兄弟之妻不可欺——
江湖上,關於他的各種傳說不盡,魂殿尊主冷酷無情,狐狸魅惑,更甚者,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和‘鬼魅’一樣,見過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也正是當年的傳聞,才讓自己對‘鬼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只是究竟有誰會明白他的心呢?
離塵看着蒂夙夜暗自發呆,卻插不上話,只好退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三日後,蒂夙煌收到了蒂夙夜的信函,告知他歸隱江湖,若有急事,便到魂殿尋他即可!
一時之間,蒂夙煌只覺得孤立無援一般,這座宮殿就像一座精緻的鳥籠,他則是被圈禁的‘金絲雀’,只能遠遠的望着天空,羨慕着天空中那些自由飛翔的鳥兒。
他也多麼想在花香飛舞間翩翩起舞,在天空中如雄鷹一般翱翔萬里……
這一刻,他是多麼的孤寂,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那塊破碎卻隱約散發着乳白色淺色光芒的玉佩,喃喃道:“娘子,爲夫好想你!”
“二哥,你在看什麼?”
已經十七歲的蒂夙羽一進御書房就看到蒂夙煌目不轉睛的盯着看什麼東西一般,連他故意‘咳嗽’的聲音也沒有聽到。
蒂夙煌聞言立刻收起玉佩,拿起蒂夙夜的信函給他,道:“沒什麼,只是你四哥走了。”
【這裡糖糖弱弱的說一句:那個蒂夙夜銀家忘記他排第幾了,貌似好像是第四,錯鳥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