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昊天呢?”黎昕舞沒看到鍾離昊天的人影,忍不住的問道。
柳琴見黎昕舞伸着脖子尋找鍾離昊天,嘆了口氣,安慰似的說道“他怕見到你後,互相捨不得對方,所以就不出來送你了,舞兒,你要是實在想跟他道別,那就再進去道個別吧。”
黎昕舞咬着嘴脣,懨懨的說道“不用了,剛纔已經道過別的,孃親,我們走吧,別讓大家等着急了。”
柳琴看到黎昕舞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心疼的問顧含章“含章,要不我們就讓舞兒留在這裡吧?”
“琴兒,你不要忘記了,舞兒是玉珠的擁有者,是聖地那些人想要掌控在手中的聖女,這就註定了舞兒不會平凡。想要不受別人掌控,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站在強者的巔峰,讓任何人都不敢動你半分。”顧含章頭一次對柳琴如此嚴肅的說道。
“我沒忘,我只是心疼舞兒,爲什麼老天要選中舞兒,自古以來,玉珠現世都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我不想要舞兒牽扯在其中,我想要舞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過完這一生,怎麼就這麼難呢?”柳琴一臉傷心的靠在顧含章的胸膛,聲音哽咽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天命不可違,我們都逃不過天道法則和命運的撥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變強,再變強,然後幫助舞兒。”顧含章神色悲哀卻堅定不移的說道。
“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心疼舞兒。”柳琴靠在顧含章的胸口,聲音悶悶的說道,倒是沒有了剛纔的哽咽。
“好了,進去陪陪女兒吧,女兒現在得心情並不比你好受,這種相愛卻分離的事我最懂了。”顧含章最後憤憤的開口說道。
“好,那我就進去陪女兒了。”柳琴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彎腰進了馬車裡面。
兩天後,一輛華麗的馬車漸漸地駛進了繁華熱鬧的城都。
“孃親,這裡就是聖地嗎?”黎昕舞趴在車窗邊看着外面,好奇的問道。
柳琴眼中帶笑的看着黎昕舞,語氣溫和的回答道“對啊,這裡就是聖地,不過這裡只是聖地的邊緣,離我們顧家還有半天的行程呢。”
“這裡元氣好濃郁,比暮雲京都多了將近一倍,竟然還只是聖地邊緣,那越往中心元氣是越濃郁嗎?”黎昕舞好奇了,也不扒着車窗往外看了,扇子似的長睫毛撲閃撲閃的看着柳琴,樣子乖巧可愛的很。
柳琴難得見自家女兒露出這幅小女孩姿態,當然是立刻滿足她的好奇心了“其實也不盡然,聖地裡的元氣不管身處哪裡都是一樣的,只有幾處特定的兇險之地,元氣纔會格外濃郁。”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些兇險之地有人進去過嗎?”黎昕舞歪着頭問道。
“大部分的兇險之地人們都進去過,不過都到達不了兇險之地的中心,就比如天魔森林,一些修爲低的修者經常進去狩獵,然後賣給大家族或者一些店鋪,以換去修煉所需的資源,不過從來沒有人進入過天魔森
林的中心。”柳琴細心的爲黎昕舞解答着。
“天魔森林是一處兇險之地嗎?那裡是怎樣的情形呢?”黎昕舞打破砂鍋問到底,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想法,只待日後有時機來實現。
“天魔森林是……”柳琴不厭其煩的跟黎昕舞講解着這些知識,兩個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與此同時,馬車也緩緩駛進了顧家大門。
“娘,昕舞,我們到家了,你們趕快出來吧。”馬車停下後,顧非夜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
“這麼快就到了?”黎昕舞有些驚訝,伸手撩起車簾往外看。
“昕舞,下來吧,我們到家了。”顧非夜看到黎昕舞探出頭來,便溫雅的開口說道。
“大哥,爹爹呢?”黎昕舞沒看到顧含章的身影,便開口問道。
“我們一進大門,爹就被長老們給叫去商議事情了,估計晚上的時候就會回來,等明天爹就會宣佈你的身份了。”顧非夜含笑說道,把“溫潤如玉”這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舞兒,孃親帶着你回去繼續說,等明日你爹宣佈了你的身份後,就得接連忙好幾天呢。”柳琴走下馬車說道。
“對啊,光是祭祖就得兩個多時辰呢,昕舞,你多保重啊。”顧非夜在一旁打趣道。
“大哥,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黎昕舞挑眉問道。
“沒,大哥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大哥只是提醒你而已。”顧非夜後背一寒,心中冒出絕對不能說實話的念頭。
“那真是多謝大哥了,孃親,祭祖的時候可不可以讓大哥陪在我身邊啊,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場面,怕做不好。”黎昕舞一臉忐忑的向柳琴祈求道。
柳琴慈愛的摸着黎昕舞的頭,語氣溫和的安撫道“舞兒不用膽怯,一切都有爹和孃親,至於你大哥能不能陪你一起去,這得問你爹了。”
“娘,我突然想起來一件急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顧非夜可恥的尋了個藉口遁了。
“哈哈……原來大哥也怕繁瑣啊。”黎昕舞得出最後結論,笑着對柳琴說道。
柳琴開心的笑了,這麼多年一家終於團聚了,怎能不高興了,她決定了,今晚要親自下廚爲他們做頓豐盛的晚膳。
領着黎昕舞來到顧家家主居住的院落,一心想要大展身手的柳琴吩咐了丫鬟小蘭,要她好好照顧黎昕舞,卻因爲太過高興而忘記說明黎昕舞的身份,因此造成了誤會,以至於黎昕舞無緣無故被人記恨。
黎昕舞正坐在椅子上,一臉興致盎然的聽着小蘭講述聖地中的趣事,卻猛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質問“本小姐聽說琴姨和非夜哥哥回來了,在哪呢?”
話音還沒落下,就看見一個少女身着鵝黃長裙,大步跨入了房屋,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黎昕舞,神情一怔,便趾高氣昂的質問道“你是誰?琴姨和非夜哥哥呢?”
黎昕舞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趾高氣昂
,嬌縱蠻橫之人,於是撇了那少女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手中的茶杯上,好像茶杯中有什麼魔力一樣,完全沒有要回答少女的樣子。
小蘭自然知道來者是誰,而她同樣也清楚坐在這裡的少女有多手夫人喜愛,兩害相權取其輕,小蘭在下一秒中就有了選擇,語氣恭敬的對來者說道“青蘿小姐,這位小姐是陪着夫人一起回來的。”
“陪着琴姨一起回來的?”顧青蘿不屑的說道,然後走到黎昕舞跟前,審問犯人似的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和琴姨在一起的?你來顧家有什麼目的?”
“這位小姐,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讓我怎麼回答啊。”黎昕舞擡了下眼,語氣平淡的說道。
顧青蘿沒有想到黎昕舞居然這麼平靜,連看也不看自己,頓時她覺得自己被人挑釁了,眼中迅速的染上一抹厲色,語氣也變得狠厲起來“你到底是誰?不說本小姐就把你丟進顧家牢房,當做奸細處理掉。”
“呵,就你?有這個資格處置本小姐嗎?”黎昕舞擡頭問道,雖然身處低位,但氣勢卻比顧青蘿的還要強。
“你放肆,我……我可是非夜哥哥未來的妻子,顧家未來的少主夫人,現在二長老的孫女,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顧青蘿高揚着頭,驕傲得意的說道。
“這些身份很值得驕傲嗎?”黎昕舞又輕飄飄的問道。
小蘭見到兩個人之間的不尋常,便走到黎昕舞身邊小聲勸說道“小姐,你最好還是不要惹青蘿小姐生氣了,顧家那麼多的小姐,夫人都不屑一顧,只有對青蘿小姐還有點好臉色。”
黎昕舞聽後只覺得好笑,目光中帶着嘲諷的對小蘭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惹她,不然的話夫人也不會再喜歡我了,是嗎?”
“你知道還不趕快跟本小姐道歉,本小姐大發慈悲也不爲難你,就給本小姐磕三個響頭再說三句自己是醜八怪就可以了。”顧青蘿以爲黎昕舞是怕了,所以越大的得意。
黎昕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冷淡的問道“本小姐爲什麼要跟你道歉,我爹可從來沒有跟本小姐說過,主人要跟個身份低微的下人道歉。”
“你,你居然敢說本小姐身份低微,我要你不得好死,還有你爹,本小姐也不會放過他,你敢說你爹叫什麼名字嗎?”顧青蘿氣憤的大吼道,儼然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爹的名字啊,你讓我想想啊。”黎昕舞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一臉沉思的樣子。
“你……”顧青蘿見黎昕舞竟然敢如此戲耍她,便準備給她一個教訓,誰知,纔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黎昕舞給打斷了。
“我老爹叫顧含章!”黎昕舞看着顧青蘿氣的通紅的小臉,慢悠悠的拋下一枚重彈。
“你,你說什麼?”顧青蘿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耳朵不好就去治,不過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再跟你說一遍好了。”黎昕舞施捨般的說道“我老爹叫顧含章,聽清楚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