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沐正颺深深地嘆了口氣：“是不是因爲你現在還不好說，但我們推斷，這件事肯定與你有關。”
把她手中的紙全部拿回來，一把火燒了。
親眼看着它們燒成灰燼，一點線索也沒留下，沐正颺才又開口：“我們也仔細分析比對了這些數據，但沒找到任何規律，也沒有找到與你相關的證據。”
“你到現在都還沒有覺醒，根本不能感應到其他古族人的存在，而死亡的那些古族人，也都和你沒有關聯。”
“死亡原因也都是千奇百怪，看起來像是‘意外’死亡，找不出規律，也看不出他們之間有關聯的地方。”
“要不是和你們談論起來，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去做了這個統計，我也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
現在，還存活着的古族人只剩下幾百人了，照這個死亡速度，不到幾個月就能死光。
也難怪沐正颺的臉色不好看。
“還有，我們有了一個新發現。”
沐正颺嘆了口氣，眉頭鎖得更緊：“就像我之前告訴過你們的那樣，以前死亡的古族人，都有一個力量覺醒，實力飆升的過程。”
“飆升到了頂峰，維持一段時間，就開始迅速衰弱，直至死亡。”
“這幾千年來都是如此，所以我們便也把它當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律，沒有再過多關注。”
“可誰想到，今天一統計，我們發現，近年來死去的這些人，卻是亂七八糟的啥情況都有。”
“有的是開始衰弱了，但還沒衰弱到該死的時候。”
“有的是根本沒有開始衰弱，理論上還處在‘巔峰期’。”
“甚至於，有的連覺醒都沒有！”
越說，沐正颺越激動，再也坐不住，起身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個兩個可以歸結爲意外，難道近萬人都是意外嗎？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所以，我們覺得……”
在房間中轉了兩圈，沐正颺大步走了回來，兩隻手撐在桌子上，緊緊地盯着沐七夕：“原因肯定在你身上！”
他一直緊盯着她，雙眼眨也不眨，像是在等着她的答覆。
可是沐七夕能給他什麼答覆呢？
關於古族，關於覺醒，關於衰亡等等，她還是從他這裡才聽說的呢，他不知道的事，她就更不知道了。
“叮！數據分析完畢，確實沒有任何規律。”
沐正颺把那些紙燒了，但只要沐七夕看到過，小叮就會自動記錄，只要她想，隨時都能複製出來。
現在，沐七夕是讓小叮做了個簡單快速的分析，想試試能不能發現新東西。
然而，卻還是一無所獲。
“呃，爸，以前我聽到有傳聞，說古族的女子懷孕後會把自己的能力遺傳給下一代，真的還是假的？”
半響，沐七夕開口提問，受到房間中嚴肅氣氛的影響，她都不自覺地緊張起來，降低了音量。
沐正颺沒有立即回答，緊盯着她看了片刻，才直起了身子，搖頭：“不會，假的。”
“如果能遺傳，古族就真的是一個‘族’了，不至於會到現在這樣岌岌可危的境地。”
她剛提出這個問題，沐正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否決：“你知道爲什麼古族會這麼神秘，誰也找不出真相麼？”
“幾千年來我們刻意的營造是一回事，但最主要的還是，我們從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哪怕在伴侶，或者子女面前，我們也不會提及。”
他說着，頓了一下，看了百里連城一眼：“王爺算是一個例外。”
“你不是從地球穿越來的，嚴格來說不算古族，但你這逆天的能力，我也說不準是受古族影響，還是你的身份問題。”
他說的“身份”，當然不是指“王爺”，而是指“天命王者”。
肖乙是天命者，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對於天命者，雖然神秘，但他們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瞭解。
不過“天命王者”和“天命者”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等級，不能用常理推斷。
百里連城沒說話，轉眸看了沐七夕一眼。
沐七夕明白他的意思。
他之前就說過自己不是天命王者，但不知爲何卻能得到“天道”的認同，能穿上天命王者的“官服”。
那是另一個神之謎題，現在暫且不討論。
沐七夕心裡微微嘆氣，迴歸正題：“爸，你說古族人覺醒後就能互相感應，甚至都能隔空知道對方發生的事，或是特殊能力等，是麼？”
“嗯，沒錯。”
沐正颺的視線從百里連城身上收回，緊皺着眉頭回答沐七夕的問題：“比如像你，我們之前沒見過面吧，但你穿越過來後發生的事我都能感應到。”
“包括你設計嚇唬沐瀟雨，算計劉氏，還有藉助五行靈珠的力量一步步強大，涅槃之夜等，我都知道。”
他說出的這些事，都是他們父女倆見面之前發生的，而且沐七夕從來沒告訴過他的；
他能說出這些，足以證明他是真的能感應到，而且這種感應很強大，甚至能具體到很小的事上。
但是，他的話裡有漏洞。
沐七夕和百里連城對視一眼，皺起了眉頭。
百里連城的手臂環過她的後腰，無聲地給她鼓勵與支持。
深吸口氣，沐七夕試探着問：“那麼，爸，你知道我的特殊能力是什麼麼？”
沐正颺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你的特殊能力，應該就是能激活五行靈珠，能借助五行力量吧。”
想起之前憑空出現的飛行木筏，還有小龍，沐正颺又補充道：“或者就是能借助五行之力，操控某些非生物的東西。”
難怪他之前看到小叮幻化而成的木筏不吃驚，原來他是當做了沐七夕特殊能力的一部分。
可是，聽着他這樣的回答，沐七夕的心裡卻是越來越亂；
不知爲什麼，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漸漸升起，在她心頭繞啊繞，揮之不去，卻又理不出頭緒。
“那，爸，你知道他是什麼麼？”
沐七夕喚出了虛無：“你以前聽說過‘虛無公子’麼？”
問這兩句話的時候，沐七夕控制不住地語音有些發抖。
冥冥之中，她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