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上官家在朝中的勢力,如果我說了上官允兒今晚做的事情,皇上也不會有任何的舉動,你也知道一點兒朝中的風吹草動都會變得牽扯很多,況且現在的情況下,上官家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你覺得會放任不管嗎?”
司徒淨塵是觀察到了很多事情,才下的決定。可是對於顏卿卿來說,她現在特別討厭上官允兒,恨不得讓她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才行。
如果一直放任他們不管,那這世道還能有什麼人來管理呢?即便是皇上也變成這樣,司徒淨塵也變成這樣,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下一次會不會上官允兒僱了一個殺手來到這裡,讓她死在睡夢中?
這都是沒有辦法預料到的不是嗎?“司徒淨塵,我對你太過失望了,如果你真的這樣做,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同意。可我的心裡永遠都不會認同你的這一個做法,即便我知道你是考慮到很多,才做出的決定。”
顏卿卿說完,就扯着衣袖回到牀上,連看都不看一眼司徒淨塵。
“卿卿,你難道就不能理解我的做法嗎?”司徒淨塵坐在她的旁邊,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顏卿卿卻已經有些疲憊了,她來到這裡,做了這些事情,身上揹負的都不是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她甚至承受了很多的壓力,可是司徒淨塵卻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把這一切都悄悄處理掉。
並不是不知道是誰做出的這一切,而是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可還是這樣,顏卿卿心中實在是無法原諒司徒淨塵的做法。
顏卿卿翻了個身,讓出身後的一小塊地方,讓司徒淨塵能夠有個睡覺的地方,輕聲說:“說不定有一天我會理解你今天的做法,但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理解。畢竟這件事情給我的衝擊太大,你既然已經知道是上官允兒做的,以後身邊多帶幾個人,不要讓自己受傷。畢竟我還不知道她是隻針對我,還是對你也因愛生恨,想要謀殺你。既然你不想把她繩之以法,那就自己小心吧。”
顏卿卿說完,就再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司徒淨塵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和倔強的表情,嘆口氣。
“卿卿,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做,可是這樣對我們來說,是當今的權宜之計,我只能選擇這樣做,終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司徒淨塵並沒有在她身邊躺下,而是徑直的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顏卿卿聽見那關門的聲音,眼角一滴淚流了下來,咬着嘴脣,並不出聲,一夜未眠。
第二日,宮中來人傳召,讓顏卿卿入宮。早早的,顏卿卿便是從府中離開,坐上轎子去了宮中。這一路上,心都在忐忑的想着,皇上又叫自己過去做什麼?這才平安了幾個日子,別又是什麼費力不討好的差事。
“皇上叫我前來究竟有何事?”顏卿卿看着皇上,倒是也不卑不亢,自己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媳婦,既然當時酒的事情,皇上都已經那麼做的保自己。那麼也就是說,他肯定是要重用自己的,顏卿卿倒是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皇上看見顏卿卿這樣,倒是也沒有什麼驚訝,只是說:“你應該是聽說過最近坊間流傳出來,關於我和蘭妃的那件事情了。”
“嗯,都說是皇上去叫了一個新妃子進宮。”顏卿卿點頭,自然是聽過很多。但是具體的事情,她都從來不知道,八王府中的事情她還沒有整理清楚,哪兒來的時間去聽別人說這些閒話。
可是皇上卻看着顏卿卿,說:“你去陪陪蘭妃,具體的事情,我過些時候再跟你說……如果你能夠讓蘭妃重新接納朕,你有什麼願望,朕都答應你!”皇上既然都已經這麼開口了。那必然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敲詐一筆的。
顏卿卿嘰裡咕嚕的轉着眼睛,說:“如果我能夠幫你,你就給顏家下旨。讓顏家把凝笑錄入族譜這種。可以嗎?”
“凝笑?你的那個丫鬟?”皇上有些疑惑的看這顏卿卿。顏卿卿點頭,說:“我幫你,你也什麼都不要問,直接答應我就好了!”顏卿卿說完,皇上立刻同意,顏卿卿自然也就是接手了這個問題。
可是回到八王爺府中,司徒淨塵的態度倒是不想要讓昂顏卿卿參與到這裡面來。看見他的表情,顏卿卿無奈的說:“你這是做什麼?”
“不然我去跟皇上……”司徒淨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接到了顏卿卿的拒絕。九五之尊若是要讓你去,怎能拒絕呢?顏卿卿不會傻到認爲這裡的皇上還講着現代的那套什麼請假就可以的方法。
“可是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好利索。我怎麼能讓你這樣去呢?”司徒淨塵擔心的看着顏卿卿那副搖搖欲墜的表情。以前曾經有人形容過,顏卿卿的美是那種讓人看見就會心生憐愛之心的人,但現在,她因爲風寒還沒有痊癒,更加顯得風雨飄搖,臉色蒼白的像是被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皇上竟然讓她去宮裡。
其實,前幾天,司徒淨塵上朝跟她說過,蘭妃的事情讓後宮都已經鬧翻了天。後宮前朝有時候是一體的,前朝的大臣們也都紛紛蠢蠢欲動,說蘭妃是紅顏禍水,禍國媚主,不應該留在後宮中。皇上還是第一次因爲後宮的事情跟前朝的大臣們翻臉,那日陰沉的說:“若是今日後,還有人說蘭妃的事情,我定削官貶職。”
“那些老東西,還真是找死。皇上的家務事竟然也想去插一腳。”顏卿卿當時是這樣說的,司徒淨塵有些鬱悶的皺着眉頭。一雙劍眉緊緊的盯着她看,弄得顏卿卿有些不知所措,馬上反問一句:“你難道不知道我不是這裡的人嗎?”司徒淨塵被噎的沒有話說,只能是端起旁邊放着的湯藥,一勺勺的吹涼了送到顏卿卿嘴邊,有些心疼道:“有的時候會忘了。”
顏卿卿來到大殿上的時候,皇上正愁眉苦臉,那副表情或許在大臣們眼中,是爲了一個女子而不理朝政的樣子,可是在顏卿卿眼中,她確實十分羨慕蘭妃,因爲皇上終於知道如何愛護一個女人,如何爲了她能夠放棄後宮所有女子的情感。
“你可算來了。”皇上顧不上自己的身份,衝下大殿。嚇得顏卿卿往後退了一步,雙眼驚恐的望着皇上,看到她這種表情,皇上才發現自己的失常,連忙乾咳了兩聲,說:“我找你來是爲了讓你去陪陪蘭妃。她最近根本就不出門,我去看她的時候,她也是關着門並不像看我的樣子。”
“皇上九五之尊,若是爲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恐怕前朝都要鬧翻天了吧?”顏卿卿明知故問的說,皇上則是眼眸一黑,點頭。“朝上那些人,都說蘭妃迷惑我。可他們怎麼會知道,蘭妃到現在,還沒有跟我共處過一晚,每晚我都是在她臥房外面睡着的。”
皇上這話着實讓顏卿卿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皇上對蘭妃的愛竟然會到這種程度,現在她倒是很想去見見那位曾經驚爲天人的娘娘。
繞過御花園,就是皇上特意爲蘭妃準備的住所,這要比自己呆的地方好上千萬倍,估計是皇上把自己所有能夠給的東西,都搬到這裡來了吧?
顏卿卿站在外面,看得一陣豔羨,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有這樣一棟房子。但那樣應該是成爲天子的女人吧?顏卿卿搖搖頭,專心的朝門口走去。
顏卿卿剛要前去請安,就聽見門忽然打開的聲音。眼前的景象,讓顏卿卿都倒吸一口氣,就不論那些陪同她一起前來的宮女們。這宮中見過蘭妃的人並不多,只有皇上和蘭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只是傳聞蘭妃美貌無比,只要人見一面,就會嘆爲天人。就連顏卿卿這種見過她一次的人呢,現在看見,仍然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看到了仙女般?
蘭妃站在蓮花池前方,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皇上是把宮中所有值錢的都給蘭妃了嗎?”顏卿卿在心中那個淡淡的想,卻沒想到蘭妃見她之後,走過來,輕飄飄道:“是皇上把你找來的嗎?”
顏卿卿瞪圓雙眼,看了眼她身邊的宮女,所有人都是一臉鎮定,顯然是對這種叫法已經習慣了。在後宮之中,公然叫皇帝的真名?
這種情況還真是令人費解。“嗯,皇上叫我來撇你說說話。”蘭妃笑的好像四處生風一般,她轉身朝屋裡走去,輕輕說:“上次在後面見你彈琴,未曾到前面見你一面,來跟我一起吧。”
顏卿卿不置可否,點頭進門。蘭妃從旁邊的榻上拿來一把琴,上面還散發着陣陣香氣,蘭妃見顏卿卿已經擺好姿勢,燦然一笑。“知己難尋,今日皇上讓你來,我也不好辜負他的心意。我去換件衣裳,也算是鬆鬆筋骨,好久沒有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