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笑等了半天,軒轅侯都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淡淡的坐在原地。凝笑就這麼留下來,沒有別的地方住,只是每日都在軒轅侯的房間裡呆着,日久,便是沒有生情,而是外面的風言風語變得越來越多,女人生活的地方就是有很多的口舌。
這點凝笑本來就知道,只是這幾年,在顏卿卿的身邊,顏卿卿不允許身邊的任何人去議論紛紛那些事情,所以她也就不習慣這樣的被人議論。她偶爾也能夠聽到外面故意說給他聽的話,無非就是些什麼,自己想要跟軒轅侯在一起。
想要藉着找個機會,去給軒轅侯做點兒什麼,然後混個姨娘噹噹。這些話,凝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因爲她本來就是個丫鬟,做的所有事情都會引起別的誤會。可是每次看到軒轅侯也同樣聽見這些話,但是一點兒作爲都沒有的時候,她會忽然心涼一下。
“凝笑,侯爺本來就是對你沒有感情,你期待那些他爲了你出頭的事情,做什麼?明明只是一場你自己的單戀,但是卻想要得到迴應?凝笑你太傻了!”凝笑每次午夜夢迴的時候,都是這樣跟自己說着。她不知道,在軒轅府中繼續這樣的待下去究竟有什麼用。
看着軒轅侯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凝笑那日早上,早早的來到軒轅侯的身邊,說:“侯爺,您的身體也好了,我也該回去了。這幾日王妃身邊無人照顧,我已經是對不起王妃了。那,侯爺如果沒有事情,我就告辭了。”
那一刻,凝笑是希望軒轅侯能夠開口,叫住自己的。那一刻,凝笑想着,如果他叫住自己,就算是在府中再受人辱罵,再受人誹謗,她都能夠接受,她都能夠去照顧侯爺一直到他痊癒的時候。可是,這也僅僅是她的願望,軒轅侯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且,一個聲音偶讀沒有出,只是讓凝笑離開了。
“你太可笑了,你知道自己像是個什麼嗎?跳樑小醜!”凝笑出門之後,便是哭的梨花帶雨,可是她仍舊是擦乾眼淚,回到府中。她不想要讓王妃替自己擔心,她也同樣不想要讓在王爺府中的那些姐妹看她的笑話。她是一個驕傲的人。
凝笑其實內心是敏感的,她自小進入王妃的身邊。顏卿卿雖然對她很好,但是也正是因爲這份好,在原本的顏府中,她也受到了不少的委屈。她都可以忍受,每次都是晚上偷偷流淚,她不想要讓自己懦弱的樣子表現在人面前,她只是想要說,自己每次都能夠靠自己撐過去。
這次也一樣,顏卿卿能夠讓自己過去軒轅府中,爲的只是替自己創造個機會,如果自己沒有把握住,並且還弄出這樣的事情回來,她應該會很傷心很難過的。凝笑想到這兒,擦乾了眼淚,看着近在眼前的顏府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凝笑姐姐,你回來了!”玲瓏正好要出門,一擡步子就看見了進門的凝笑,立刻大嗓門大說了起來。而聽見她這樣,凝笑也是微微一笑的勾勾嘴角。在裡面的顏卿卿聽見她這麼說,也是出門看見凝笑有些蒼白的臉色,和那張一看就是哭過的臉,說:“去了這麼久,也不回來看看,快進來。”
凝笑點頭,跟着顏卿卿的身後。屏退了自己身邊所有的丫鬟,顏卿卿看着凝笑,有些擔心和好奇的說:“去照顧他這麼長時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進展?”顏卿卿不習慣拐彎抹角的說話,只是這樣愣愣的開口。凝笑在顏卿卿的身邊已經習慣了她如此,便是說:“沒有,我對侯爺本來就是癡心妄想,這次只是照顧他,我不會再有任何的想法了。”
“你這個丫頭,從小就不願意說實話。我只是要問問你,你跟軒轅侯之間有沒有什麼進展,你們朝夕相處這麼久,日久生情也應該開始了。不然你不是早回來了嗎?我們都以爲是這樣呢!”顏卿卿看着凝笑,這樣說着。
這幾日,她特意沒有讓任何人去軒轅府中打探消息,畢竟這種事情,急不得。可是在她和司徒淨塵看來,凝笑並沒有提前回來,這就是好消息。因爲軒轅侯那個傢伙,已經把凝笑留下,應該就是心裡稍微有些舒服和不在意的吧?
可是沒想到,這今日一回來,聽見的卻是這樣的話。顏卿卿有些愣住的看着凝笑,她的臉上,怎麼看都是一種不想要再繼續愛下去的那種絕望。自己怎麼會好心辦錯事呢?如果讓凝笑繼續跟着府中,說不定她還是如今對軒轅侯有點兒奢望,有點兒自己的念想呢。
“對於我來說,軒轅侯就是一個夢想,爲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遠遠的看着軒轅侯,我能夠做的,就是不再去想那些不屬於我的事情。以後我便是在府中,照顧王妃,一心一意,我不想要再去想那些出府中的事情,我會一輩子在王妃身邊的。”凝笑這麼堅定的說完之後,顏卿卿心裡咯噔一下。
凝笑這種狀態,似乎是似曾相識,自己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她也是這樣的。對於愛情這東西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夠當着你的面說出一些海誓山盟,同樣也能夠背對着你,對任何別的女人說出來,並且不顧慮你的感受。而這樣的時候,受傷的往往是女人自己、
“凝笑,我不知道在軒轅侯府中中的時候,他對你到底是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如果你心裡還有他,就不要先那麼容易的放棄。好不容易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明明是可以接近的,你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以後老了的時候想起來,會後悔的!”顏卿卿畢竟是現代人過來,她的每一句話,有些時候都有些讓凝笑難懂。
可是凝笑也知道,王妃是爲了自己,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只是靜靜的看着顏卿卿,然後說:“王妃,你不用擔心我了。我這次去軒轅府中,照顧軒轅侯這麼長時間,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如果以後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想我會更加的舒服。王妃,我回來有點兒累了,我先去休息了,如果有事情吩咐我的話,您就叫我……”
“哦,去把……”或許是這次軒轅侯真的把凝笑給傷的太深,凝笑跟顏卿卿說話的態度都是客氣而疏離,她似乎是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只有自己能夠看到的窗口裡。她默默的躲在那裡,然後舔食者自己的毛髮,讓自己能夠痊癒。
顏卿卿一想到這兒,就憤怒的站起來,衝到了司徒淨塵的房間裡。司徒淨塵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皇帝送過來的奏摺,但是沒想到顏卿卿會突然衝進來,嚇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顏卿卿,說:“你這是又怎麼了?又有誰在府中惹了你了?”
“你還希望誰惹我?”顏卿卿沒好氣的說完,一屁股坐在司徒淨塵的身邊。在府中,上官允兒就是個定時扎彈,不時的就冒出來搞出一件事情,讓他們之間互相爭吵一下,然後憤怒一下。最開始的時候,顏卿卿就後悔,不應該要把這個女人給攪進來。她並不是什麼善茬,現在纔看明白。
起初的時候,她明明是裝作跟純良的小白兔一樣,單純無公害,每次都是端着雞湯來看司徒淨塵,但是自從嫁入這八王爺府中之後,她的性子便是徹底的暴露出啦。上次貢酒的事情不說,就是顏卿卿回來之後,這八王爺府中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斷過。
“你是不是在背後說我什麼了?”“沒有啊,你是從哪兒聽來的啊?”“如果你麼有說的話,你就不要問我這些,不做虧心事,你怕什麼鬼敲門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的對話,每日都是能夠在府中上演,丫鬟之間,小廝之間,總是有些什麼事情,在背後默默的渲染開來。最開始的時候,顏卿卿還以爲,這只是小事一件,是不是那些丫鬟之間的自己的問題,可是久而久之,顏卿卿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挑撥。
“你說,上官允兒這樣,難道只是爲了讓八王爺府中雞犬不寧嗎?她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啊!”顏卿卿有些時候有些懷疑的看着司徒淨塵,然後說:“如果她的目的只是你的話,就直接告訴你,必須要跟你圓房,不就可以了嗎?至於搞這種迂迴政策嗎?”
司徒淨塵聽着顏卿卿的措辭,也是感覺自己的這個王妃,也是太大大咧咧了。如果被別人聽到,估計會羨慕自己,能夠有如此開明的一個王妃吧?總是想方設法的把自己往別人那裡推過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八王爺府中能夠讓她進來,是你讓的。我從來都沒有允許過,如果你有一天覺得自己忍受不了了,我可以吧她給休書休出去,這都是可以的。我從來沒有害怕過她背後的那些實力,我也沒有害怕過,父皇給我的壓力,我之所以會把上官雲人娶回來,是因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