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顏卿卿說完這話,倒是換司徒淨塵有些詫異。
顏卿卿聳着肩膀,邁着輕快的腳步,道:“皇上雖讓我學習,但卻從未說必須要在這府中!我想要去城中最大的酒樓學習!那裡人聲鼎沸,卻剛好讓我練就自己不分心,不知王爺願意否?”
“你說的,我自然是願意的!”司徒淨塵溫柔的說完,回頭跟顏成書作揖告別。看着一前一後的兩個身影,顏成書皺緊眉頭。
他喃喃的跟管家說:“當初,若是我不堅持把卿卿嫁到四王爺的府中,說不定八王也倒是一個真好的選擇!”
“這緣分皆是命中註定,王爺也不用過多的放在心上!當初也是小姐堅持不是嗎?”管家安慰的勸解着,顏成書倒是也點頭,疲憊的揮揮手。“這年紀大了,到底是不行了!扶我回去休息下吧!那丫頭一時片刻是回不來的!”
管家點頭,扶着顏成書走了下去。
顏府又恢復了一片寧靜,似乎剛纔那熱鬧和喧譁並不是真實,而是一場幻覺般!顏府之中,全然靠着顏卿卿,這點全府上下都清楚明白的很,卻也不敢多言任何。
坐在馬車之中,顏卿卿隨意的掀開簾子,看着外面的太平盛世,挑眉陷入沉思。
看見她這般模樣,司徒淨塵開口淡淡道:“在想些什麼?”
“在想,這表面看上去雖是太平盛世,但骨子裡卻不知已經腐壞到什麼程度!”顏卿卿說完後,司徒淨塵凝眉問:“何以見得?”
顏卿卿似乎是出來後心情大好,倒是也跟他解釋的說:“若是一味的關注這百姓的民生倒還好!可是這官員們,皆是幾大府中原本的那家眷,親屬。久而久之,不免坐地爲大。皇上的傳令,他們陽奉陰違的事情倒也是不少!”
“我聽說,最近城中的貴族們,竟然會抓奴隸然後去城郊!讓他們揹着東西奔跑,而貴族們卻在馬背上,射箭。若是偏了一點兒,扎不中這揹包上的東西,一條人命也就算是沒了!”顏卿卿想起自己前兩天聽凝笑說的話,不由得凝重了很多。
司徒淨塵卻沒想到,她心思縝密,連這些都知道。
“若是這樣下去,怕是貴族會繼續目中無人。百姓民怨如果升起,這……”後面的話,顏卿卿倒是也不說明,畢竟司徒淨塵是皇家的人,這江山是司徒的!如果自己在說下去,難免他惱羞成怒。
女子擅自議論這政事,若是傳出去。怕也是砍頭的大罪。原本顏卿卿並不想要多說,可是她看着司徒淨塵的時候,卻忍不住總是想要幫他一把!這以後皇位和江山,幾個皇子都說不定會誰做,如果萬一是司徒淨塵,顏卿卿倒是希望他能夠是個好皇帝。
“要不要下車走走?”搖晃的馬車之中,半晌,司徒淨塵提議道。
顏卿卿的筋骨做了半晌,倒是也有些疲憊,欣然答應的兩個人,下車後看着這喧譁的街道。而顏卿卿好奇的在路邊盯着賣的小物件,臉上露出笑容。
“喜歡這些?”司徒淨塵跟在她身後,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個翡翠做的簪子,似乎跟她的氣質莫名的有些搭配!“只是好奇罷了!”顏卿卿回頭,對上司徒淨塵詢問的目光,搖頭走遠。
一路上蹦蹦跳跳,顏卿卿的肚子倒是也咕嚕嚕的開始響。跟在身後的司徒淨塵聽見聲音,勾起個微笑,戲謔的說:“沒想到,這人也終究是人,還是會餓啊!”
“廢話!你走了這一路,不餓?”顏卿卿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回頭看着司徒淨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也難怪,周圍的人都看向他們,這麼一個招搖的男人,放到哪兒都是會引起注意的。
司徒淨塵指着前面的青煙樓,道:“這是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樓,倒是也滿足你需要的條件!不如去那裡嚐嚐?聽說這青煙樓的廚子有一道醉鄉雞,不輕易做。只是有緣人才能品嚐得到……”
“走……”顏卿卿素來願意聽那些有趣的事情,一聽這飯還不是誰都能吃的。立馬幸福的朝裡面走去!司徒淨塵跟在他的身後,笑意盈盈。
青煙樓里人聲鼎沸,個性各色的人都有。包括身上揹着大刀趕路的人,溫文儒雅的公子,這臉上蒙着面紗的小姐……顏卿卿掃了一圈之後,看見小二衝着自己走來。看見他們二人的時候,竟然驚訝的瞪圓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身上難不成有些髒東西?”顏卿卿低頭看着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問着。而門口的動靜,也讓裡面吃飯的人都擡頭看過來,有幾個眼尖的,紛紛低頭說:“那是八王爺嗎?”
“應該沒錯!公子溫如玉,翩然褚世來!”
“嗯,那氣場應該是沒錯!可是八王怎麼會來這裡?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又是誰?”
幾個人說的話,一點兒都沒有差的落在顏卿卿的耳朵裡,她有些煩躁的甩甩頭髮,回頭跟司徒淨塵說:“你下次跟我出來,帶着面具。別總是把臉露出來,走到哪裡都有人說閒話。真煩……”
“這怕是帶着面具,更招人目光吧?”司徒淨塵勾起嘴角,淡淡的笑着。然後跟小二點了兩個菜,拉着她走到了樓上的包間之中,輕車熟路的模樣讓顏卿卿有些狐疑的眯起眼睛,說:“這裡不是你開的吧?”
剛纔店小二的目光着實是有些不對勁,他並不像是害怕。仔細想想,倒是有幾分欣喜在裡面。像是看到了自己從未想過會見到的人一般,顏卿卿仔細的思考着,卻半晌腦袋被打了一下。
顏卿卿猛地擡頭,看着司徒淨塵那自然的模樣,說:“不知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如果王爺願意打卿卿,怕是也需要個理由吧!”
“我是第一次來這裡,熟悉的原因是這酒樓的建造跟所有酒家都一樣!我平日都在這街中吃酒,倒也是熟悉。”司徒淨塵解釋的說完,看着顏卿卿那不相信的眼眸,溫柔道:“你若是還懷疑,可去問問小二。說不定他驚訝是因爲看見你呢……”
聽見他不着調的話,顏卿卿默默在心裡埋怨了一份。是司徒淨塵太過的聰慧,還是自己如今喜怒形於色了?爲何自己心中所想,他都能夠清晰瞭然的明白,並且一戳就中?這樣被人看光的感覺倒是真的不好!
“你認字?”司徒淨塵看着顏卿卿,淡淡的說。那臉上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維持一個表情。這讓顏卿卿倒是也有點兒想要調戲的感覺,她想了想,腦子裡萌生一計,勾起個笑容,十分諂媚的說:“卿卿自然是沒有王爺見多識廣,但是小時候也倒是曾認過字!”
司徒淨塵看見她的笑容,本能性的往後退了退。這丫頭,像是變色龍一般,又想要做什麼?
“王爺,你爲何總是跟卿卿過不去呢?是不是卿卿做了什麼事情,讓王爺一直記掛到如今?”顏卿卿說完之後,起身做到了司徒淨塵的身邊,撐着下巴,眼神十分負擔的盯着司徒淨塵。
果然,片刻之後,司徒淨塵的脖子竟然有些紅暈泛起。
顏卿卿的胸前一抹春光乍現,她似乎是沒有什麼感覺,而司徒淨塵卻把目光移向了別處,努力維持平靜的說:“只是,這有些事情,有些人忘記了,我便是也要記得的!”這話說的,倒是也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不過,聽說王爺府中,並沒有妻妾,這到底又是爲何呢?”顏卿卿好奇的問,這古代的男子,妻妾成羣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四王爺府中,當年有了自己一個正室,卻也有幾個通房。
司徒淨塵聽見她這樣說,低頭盯着她的眼眸,淡然到:“曾經有一個人跟我說,若是愛,便此生就娶一人,生生世世不負對方情誼。這天下,便只有一人爾。我只是一直記到如今罷了。”
“生生世世不負嗎?”顏卿卿唸叨着這幾個字,有一瞬間恍惚。
她看見司徒淨塵眼神中的深情,心中卻猛地一痛,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夠讓司徒淨塵如此念念不忘。肯定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吧?讓他能夠放棄這佳麗無數,如今仍孤身守着她。
“王爺沒有想到,倒是一個癡情的人!”顏卿卿想到這兒,腦袋裡面一個邪惡的想法,流露而出。她把自己的身子靠近司徒淨塵,然後細聲細語的說:“卿卿在四王爺府中的時候,受的苦可多,王爺難道不心疼?”
司徒淨塵眯着眸子,黑色的眸子似乎更加的陰沉,他聲音有些暗啞的說:“老四雖然不憐香惜玉,但如今你已經從他府中出來,日後倒是也沒有什麼事情……”
“那以前的事,就不算了?”顏卿卿迫不急待的打斷他的話,不樂意的撅嘴說。
那脣瓣晶瑩剔透,粉色的模樣想要讓人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