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嫣又起晚了,等她扶着痠痛的腰下了牀之後,只覺得兩條腿軟軟的幾乎站不住。
那個該死的龍耀一做起來就沒完沒了,簡直就是禽獸,下次他若是再不規矩,她一定得早點逃之夭夭纔好!
昨天她還沒有詢問龍耀怎麼處理齊尚書府的事就被吃了,現在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府中,是否已經動手了?
“紫影,紫影?”
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後等她話落沒多久紫影便進來了,她正端着早點,後面跟着的海玉正一手提着桶熱水,一手拿着潔齒的東西。
夏嫣覺得自己好像還沒有睡醒,腦袋有些暈乎,直到看着海玉將熱水倒進盆中這才清醒了些。
當即她快步走向海玉,然後一把握住她柔軟的雙手,“你這是做什麼?你這雙手是我買來繡花的,可不是做這些粗活的,小月這裡的下人多的很,有事交給她們去做就好了啊!”
海玉羞澀的笑笑不說話,而紫影一邊擺早點一邊抽空回頭道,“屬下把該說的都與她說了,可是這姑娘非要這麼做,屬下也是被她磨得沒辦法才讓她做了這些。”
“唉,你這樣子做小月該氣我使喚你了。”
夏嫣故意嘆了口氣,然後用眼角餘光看到海玉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與她極力掩飾的羞澀。
“姑娘你又拿海玉打趣了,小月纔不會在乎這點小事呢。”
“哈,不會在乎?跟着我男人的這幫傢伙一個比一個會疼女人,不信的話你等着我做實驗給你看!”
紫影已經擺好了早飯,立在桌邊無語的笑看着夏嫣神秘兮兮的與海玉八卦。可是沒想到海玉倒是立刻驚訝的長大了嘴。
“姑娘的意思是,你已經成親了?”
海玉將用熱水浸溼的毛巾擰了擰,然後遞給夏嫣。
夏嫣接過毛巾之後直接仰首鋪在自己的臉上,透過那毛巾,悶悶的回答聲傳了出來。
“沒呢,不過也快了,開春就結婚。”
“可是,就算是這樣那也不算成親啊,你這般稱呼自己的未婚夫恐怕不妥吧?”
到底是教書先生的女兒,海玉這腦袋裡不可避免的被這些迂腐的教條禁錮着,夏嫣雖是覺得她這反應有些不討喜,但到底也不能怪她會有如此反應啊。
拿着毛巾在自己臉上擦了幾把,夏嫣轉身去潔齒了,含含糊糊的聲音響起,直接驚得海玉瞪大了雙眼,“什麼妥不妥的?本姑娘都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了還不能這麼叫他?”
“這,這是真的嗎?姑娘一定是在騙海玉的!”
“騙你做什麼?不信你問問紫影。我家閨女現在被奶孃帶,待會我帶你去看看她不就知道真假了?”
說完這句話夏嫣便專心潔齒,海玉轉頭用眼神向紫影詢問,只見她雙手抱在胸前正笑着點頭。
呃?難道是真的?姑娘真的是未婚先生子?女兒家的名聲大過天,她難道對名聲一點都不在意嗎?
海玉覺得自己信仰了十幾年的教條被顛覆了,她雖然想問問夏嫣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但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只是在心中反覆思量夏嫣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
潔齒之後夏嫣招呼紫影與海玉與她一起用早餐,不過紫影說自己吃過了,海玉這姑娘說什麼主子跟下人不能同桌而食,說什麼都不與夏嫣一起吃。
“什麼下人啊?你又不是小月買進府裡的丫鬟!”
“可姑娘卻是海玉的老闆啊,海玉是不可以失了分寸的!姑娘你自己好好吃,不然海玉不敢再在你屋裡呆着了!”
“唉,爲什麼我覺得與你說話會很累啊?不行,我要馬上回牀上再睡一會!”
夏嫣說着就起身要往牀榻的方向走,海玉有些羞愧的攔在她面前,一時間磕磕巴巴的不知該怎麼解釋了。紫影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只是用右手拄着腦袋饒有興趣的看着。唉,嫣主子又頑皮了。
“姑娘,海玉並非是想讓你生氣的,只是父親從小就教導海玉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什麼樣的身份就”
“停,打住!你要是實在堅持的話,那我自己吃好了。”轉了身子坐回到軟凳上,夏嫣心累的長嘆一口氣,這才舀了口紫影爲她盛好的鮮蝦粥進嘴裡。
海玉這姑娘實在是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太深了,看來要改造她還得要花好些時間與精力,真是一項既考驗人又折磨人的繁瑣工程啊!
紫影笑着多看了海玉幾眼,這姑娘這會正委委屈屈的看着夏嫣的後腦勺呢。不過這世上除了她主子之外,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嫣主子與別人辯論時敗下陣來呢。就憑這個,她得給這海玉姑娘點個贊。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當海玉看到錦若那張與夏嫣極爲相似的臉蛋之後這才相信她說的話。
夏嫣將錦若抱在懷中輕聲哄弄着,可是錦若這見色忘母的小傢伙卻一直盯着小竹子看個不停,那小手從襁褓中伸出來也是朝着小竹子的方向求抱抱的。
小竹子想從夏嫣懷中將小錦若給抱過去,可是一瞅見夏嫣那張黑漆漆的臉便只得乾笑着作罷,他可是覺得嫣姐姐現在這表情、眼神神馬的簡直被哥給同化,看着便足夠嚇人了。
最後夏嫣還是受傷的將錦若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交到小竹子的手裡,然後苦哈哈的對海玉和紫影求安慰,“瞧見了沒?我這當孃親的簡直是太不受待見,感覺只要有了小竹子,就算我這個親孃消失個十年八年的這小東西都不見得會想我!”
此時夏嫣只是笑說着話,可她絕對想不到她的話就像是躲不掉的箋言一般,竟然讓她與錦若一分別就是幾個春秋!
夏嫣給海玉她們放了十日的假,且她家已經沒有什麼事可再讓她操心了,就是她的弟弟都已經被小月安排到私塾讀書,今日是去的第一日。
時間太多,夏嫣找不到事情可做,乾脆就拽着海玉教她簡單的數術、記賬的方式與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