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讚許的點了點頭,“丫頭,一個真正的武者,並不是學會了多少劍式,也不是又提升了多少內力,而是不斷自省,時刻保持冷靜!”
蔣小魚默了一會兒,“怪老頭,教我練功夫吧。”
歸一彎着眼睛,“上回那運氣於物你可曾學會了?”
蔣小魚自信一笑:“自然是學會了,要不,你試試。”言罷,自腰間抽出月女劍,銀光閃爍間,內勁直抵劍身,只聽錚然一聲脆響,她身形矯捷的舉劍向歸一衝去。
歸一“咦”了一聲,腳尖輕輕一點,手中一排金針“刷刷”向她射去。“爲師今天就教你如何生出氣場。”
蔣小魚怔愣了一瞬,眼見着金針向她飛來,趕緊向側躲閃,金針擦着她的耳朵嗖嗖釘入門上,她瞥了一眼那一排金針,吁了口氣,“怪老頭,你搞偷襲。”
歸一嘿笑一聲,“呦呦,話別說的那麼難聽,爲師這可是在教你功夫呢。”
“你妹!”蔣小魚心驚膽寒,若是被這些金針刺中,準保眼瞎,眼睛靈巧的一轉,內勁再次直達劍身,對着歸一便是執劍劈去。
歸一看着蔣小魚眼中那股狠勁,也不閃躲,而是輕輕一擡手,凌厲的內勁一下子便將蔣小魚逼退了數步。
“怪老頭,你的花招可真多。”蔣小魚踉蹌了數步,終於穩住身形,卻是挑眉輕笑,不氣餒的繼續揮劍衝上去。
這一回,她故意虛晃了幾下,以爲可以挑下歸一的眉須,怎料僅是一步之遙,她的劍卻是如何也刺不出去了,驚詫的看着歸一,只見歸一週身氣流涌動,在他的身邊幻化出一道透明的保護罩,“怪老頭,你特麼又使陰招。”
裡邊打得兵兵乓乓,楊枝在外邊聽的心驚肉跳,急忙讓人去宮中找蘇瑞寅。
蘇瑞寅聽到通秉,更是心焦如焚,小魚兒那脾氣上來,鐵定是不依不饒的,萬一與師父打起來,可如何是好。這般想着,腳下一點,也不顧是否還在行宮之中,便是向碧波院飛掠而去。
蔣小魚連續刺了數次,次次都被歸一週身的保護罩給彈了出去,此時梳理整齊的髮髻也散落下來,整個人很是狼狽,可是她向來不是氣餒的人,上下左右都試了一遍,最後躍到桌子上想要從頭頂試試。
無奈,歸一這幻化出來的保護罩那可是全方位360度無死角的超級保護罩,這一刺,直接將她彈到了房樑上。
蔣小魚筋疲力竭,氣喘吁吁道:“怪老頭,你特麼欺人太甚,你一個資深武學大咖欺負我這麼一個武學小透明,你特麼太無恥了!”
歸一擡頭看着她四肢緊緊抱着房樑,小臉上蹭了樑上的灰塵,像一隻小花貓一般,收斂了內勁,“丫頭,快下來。”
蔣小魚衝他翻了個白眼,“我怕摔殘。”
歸一摸了摸下巴,準備躍起將她抱下來,怎料在他躍上來的瞬間,蔣小魚卻突然取出袖中的匕首,刷刷兩下,動作利落的剃掉了歸一兩邊的眉須,"兵不厭詐。"言罷向下躍去。
歸一氣得吹眉毛,可是那
長長的眉須卻如何也吹不起來了,只能乾瞪眼。
蔣小魚美滋滋的,總算是剃掉了他那兩條讓人厭煩的長眉須,可是原本下落的身形卻停止不動了。她冷哼一聲,“怪老頭,你特麼拽着我做什麼?”
歸一正在悼念他的兩條眉須,聞聲一瞧,竟是樂出了聲,“臭丫頭,你不尊師父,剃了爲師的眉須,連老天都看不慣了。”
“尼瑪!你快放開我!”蔣小魚掙扎了兩下,只聽“嘶”的一聲,嚇得她再不敢亂動。
歸一手裡抓着兩條眉須,躍下來,看着蔣小魚,道:“那上邊有根釘子,你悠着點兒。”言外之意就是告訴蔣小魚釘子刮住了她的裙子,她若是亂動,那釘子又或者她的衣料,可能會不結實,萬一摔傷了頭,可是會很慘的。
蔣小魚瞪着他努了努嘴,你以爲我不會自救?心中估算了下距離,就要揮劍斬斷自己的裙子,怎料歸一一枚金針刺入她的手腕,頓時手腕泛起一陣麻痛,然後便癱軟的不能動彈,“臥了個大槽!怪老頭,你特麼竟然敢點我的穴道。”
歸一“咻”的一下躍到桌子上盤膝坐下,彷彿在欣賞什麼有趣的事情,“丫頭,我就點你的穴道了,有本事你自己解開穴道啊!”
蔣小魚恨的咬牙切齒,自動解穴特麼的就是她的一處傷疤,兩次小棉襖都是因爲她不會自動解穴而受傷。無奈的嘆息一聲,準備擡起左手解開右手穴道,“嗖”又是一根金針刺入,左手也被點了穴。
蔣小魚大吼一聲,“怪老頭,尼瑪你等着!”
歸一不怕事大的挑了挑眉,“嗯,爲師等着。”
這時候,躺在牀上的茨坦眼皮動了動,手指也動了動,無奈這兩人誰也沒有看到,而他這輕微的動作只持續了一會兒便又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歸於平靜。
蔣小魚此時兩手被點了穴,更是不敢隨意動彈,只能回憶自己每次被點了穴道後是如何衝破穴道的。
歸一也不着急,手指在桌子上隨意擊打着。
蔣小魚心煩意亂,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因爲倒掛時間過久,只覺得大腦好像有點兒充血,看什麼都不太清楚。
更讓她無語的是,她的衣料真的不是特別結實,她整個人竟然一點點的向下,向下……
“嘶”的一聲,就在蔣小魚馬上要摔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響起,緊跟着一抹身影將她牢牢抱入懷中。
蔣小魚只覺得天旋地轉,唯有鼻端那熟悉的竹葉清香隨着呼吸躥入肺腑間,讓她因爲驚慌而激烈跳動的心漸漸趨於平靜。
“阿寅!”蔣小魚頭偎在他懷中,彷彿一隻受驚卻毫無生氣的小貓。
蘇瑞寅壓着她的頭緊緊貼着他的胸膛,“師父,您怎麼能這樣對待小魚兒?”原本質問的語氣在看到歸一那被削掉的眉須時軟了下來,“師父,您的眉須?”
歸一自鼻子裡發出一聲重重的“哼”聲。
蘇瑞寅擔憂的看了一眼懷裡眼神還有些迷亂的蔣小魚,“師父,小魚
兒莽撞,我代她跟您認錯,您若懲罰,就懲罰我吧。”
楊枝也是驚懼不已,幸好王爺來的及時,匆忙收回神思,也跪下道:“要罰就罰奴婢,奴婢願意代王妃受罰。”
歸一神色不明,只是看着自己手裡的眉須,就在所有人都緊張不已的時候,他忽然看向蘇瑞寅,“寅兒,其實爲師這麼帥氣的人,剃掉了眉須也還是很帥,是吧?”
蘇瑞寅微怔,隨後便知道歸一併不準備爲難小魚兒,心中長吐了口氣,笑道:“是啊,師父這般帥氣,無論長眉須還是短眉須都帥!”
歸一自戀的笑笑,看向楊枝,“去找個銅鏡來,我欣賞欣賞丫頭的手藝如何!”
楊枝趕忙應聲而去,歸一瞧着自己的尊容,嘿笑兩聲,“丫頭胡亂剃的,還挺好。”
蘇瑞寅這時才發現懷中人的異常,正準備解開蔣小魚的穴道,卻被歸一一道內勁給震得手腕發麻,“不許替她解穴,她今日若無法自動解穴,那麼爲師就拔了小棉褲尾巴上的毛。”
蔣小魚面容平淡的看向歸一,“小棉褲就在這間屋子裡,你威脅恐嚇它,就不曉得它會不會聽到?”
歸一冷嗤一聲,“就算是一隻特別的小白狐,那也不是什麼神獸。”言外之意就是隻把小白狐當流動血庫。
若是以往蔣小魚勢必會火冒三丈,可是經過方纔的一番深談,她已經不再衝動的以自己的眼光去判斷別人的善惡了。“哦,你若敢拔光它的尾巴,我就敢把你剃成禿驢。”
一語落下,滿屋子的人俱是一愣,尤其蘇瑞寅,看着她的目光是又驚又喜又無奈。喜的是他的王妃沒有衝動的對着師父張牙舞爪,無奈的是他的王妃向來說到做到,昨天才說要拔光師父的毛,今日竟然就剃了師父十分看重的眉須,驚的是即便他的王妃剃了師父的眉須,師父卻也沒有動了殺意。
蔣小魚用膝蓋碰了碰他,“放我到那邊坐着,我就不信我無法自己解開穴道。”
蘇瑞寅輕“嗯”了一聲,將她放到椅子裡。而後對歸一道:“師父大抵還沒有用早膳吧,不如……”
歸一擡眸掃了一眼蘇瑞寅,“收起你心裡的小算盤,把飯菜端到屋裡來。”
蘇瑞寅嘴角繃了繃,“師父,小魚兒她很可能……”
“她會解開穴道的。”否則怎麼配當這一世的月女?
“可……”蘇瑞寅還想再勸,畢竟小魚兒是女子,師父的那些教授方法又實在太過殘忍,不知道小魚兒能不能受得了。
歸一掀了掀眼皮,“你不需要處理公務麼?”
蘇瑞寅無奈的看了一眼小魚兒,“那寅兒這就回宮中了,只是若小魚兒想要如廁的時候,可否請師父讓楊枝照顧。”
歸一擰了下眉,“解不開穴道,那就尿褲子!堂堂未來忠義王妃若是尿了褲子,可真是笑死人呦!”
蔣小魚不爲所動,只緊閉雙眼,彷彿入定般,歸一深深看了她一眼,衝蘇瑞寅揮出一道內勁,竟是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他掃到房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