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魚與蘇瑞寅正在山上數着星星看月亮,好不愜意,便見着山腳下火星點點,人聲嘈雜。
蔣小魚來了精神,一骨碌爬起來,“嘿,果然來了。”
蘇瑞寅看着她這兩眼放光的小樣子,便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於是再次攬着她的腰,縱身躍下。
村民們一個個氣憤不已,指着河水裡的兩個人咒罵不停,當他們擡頭看到蘇瑞寅和蔣小魚正相擁走來時,立即恭敬的噤聲垂首。
“這是怎麼了?”蔣小魚面色如常的問道。
里正忙捅了捅二柱的胳膊,二柱便道:“這兩個有傷風化的人竟然趁着王爺與郡主都不在的時候在王爺與郡主的房間偷情,被我抓了正着,按着柳樹村的村規,偷情者要被浸豬籠三天三夜。”
蔣小魚唏噓一聲,看了一眼一臉錯愕的花妮,以及一臉莫名其妙的男子。
男子也是懵住了,原本以爲身下騷的厲害的人是和雅郡主,怎知道竟然是村裡數一數二風騷無比的花妮,這種天天想着怎麼能爬上有錢人的牀的女人雖然嫵媚風情,卻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更是沒法跟那些小寡婦比。
依着他以往的採花經驗,這種風騷女決不能碰,因爲碰了,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不像那些小寡婦,受了委屈也只能默默忍了。這種女人別的長處沒有就是臉皮厚,萬一被纏住,便是失了自由,就算違心成了親,婚後也要擔心會不會給自己戴綠帽。
可是他今天卻真真碰了這樣的女人,真是晦氣啊!
“郡主,我是冤枉的,是花妮勾引我的。”男子身形頎長,縮在狹小的豬籠裡,臉上沾了豬糞,顯得十分狼狽。
“呸!誰勾引你,我會看上你?”花妮翻了個白眼,白皙的身子被燭火鍍上一層朦朧的金黃色,有不少漢子已經忍不住吞嚥起口水來了。
有一位婦人看着自家漢子這副轉不動眼睛的樣子,用力揪住自家漢子的耳朵,啐道:“呸,看了這樣的狐狸精就移不開眼睛了,是不是!”
漢子吱哇亂叫一通,怕自家女人誤會,只能違心的衝花妮吐口唾沫,“呸,這樣的狐狸精,老子纔不會要咧!哎呦,娘子,快鬆手,疼……”
“這就對了,像這種女人,以後你若是再敢看一眼,當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
類似這種斥罵聲此起彼伏,花妮美夢破滅,又被人這般侮辱,當下便紅了眼圈,“娘快來救救我啊!”
蔣小魚估摸着方嬸八成九死一生,閃入空間看了看,方嬸果然還待在水缸裡,只是兩腿不再踢騰着,快速閃出來,對里正道:“里正,還請你派人去方嬸家瞧瞧,怎麼出了這麼大事情還不見方嬸趕過來。”
蘇瑞寅憋着笑意,他的王妃真是好演技。
男子嫌惡的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花妮,“方纔叫的那麼大聲,你現在倒還委屈的哭個不停,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言罷,又一臉哀嘆的看着蔣小魚,“郡主,我的心裡可只有郡……”話還沒說
完,便被一粒碎石擊中了啞穴,任他如何張嘴,也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蘇瑞寅淡漠的掃了浸在河水中的兩人一眼,對里正道:“里正看着辦吧,只本王希望以後柳樹村可莫要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以免折污了柳樹村的名聲。”
里正顫顫歪歪的道:“王爺放心,小的一定嚴懲這兩人。”
蔣小魚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男子,“里正,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有句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柳樹村有人被浸了豬籠這事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三天三夜之後,只怕污損柳樹村名聲的流言會傳得沸沸揚揚。”
里正不解的看着蔣小魚,“還請郡主明示。”
蔣小魚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因爲她這話而眸中閃爍着欣喜光芒的兩個人,“不如就饒了他們。”
里正爲難的看了一眼蘇瑞寅,“這……”
蘇瑞寅道:“聽郡主的。”
男子以爲蔣小魚還是顧念着他的,眼底漫上了淚意,蔣小魚心裡不屑的嗤笑一聲,臉上依舊一副淡然表情,不鹹不淡的開口,“俗話說渣男配賤女,當真絕配!這兩人,一個是毀人清白的風流鬼,一個是妄想攀龍附鳳的風騷女,兩人若是配成一對,以我看再合適不過。”
花妮當下就驚恐無比的嚷道:“我不要嫁他!”
蔣小魚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又移到了男子的臉上,男子亦是一臉不甘不願的搖了搖頭。
蔣小魚嘆息一聲,“那就沒辦法了,既然你們不想配成一對兒,那就只能繼續泡在這裡了。”
說着,她看都不看兩人,挽着蘇瑞寅的胳膊笑靨如花的便準備離開,衆人見她這般說了,頓時開始罵道:“狐狸精,採花賊……”一邊罵着,一邊往河裡丟石子。
“郡主等一下!”花妮帶着哭音,等了這麼久,娘都不來救她,看來娘也是嫌棄她,想到接下來要獨自面對這一切,三天三夜啊!她便心生恐懼,“我願意嫁給李久和。”
蔣小魚腳步一頓,回身看了一眼李久和,李久和也只能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蔣小魚頓時便笑了,“既如此,這事就這麼定了,李久和與花妮從今晚就正式結爲夫妻了,咱們吶,是誤會他二人了。”
里正也是精明的,趕緊附和道:“對對對,只不過這倆人太心急,竟然走錯了房間,這個日後可要注意了。”
蔣小魚又道:“李久和家這幾年都被他敗了,不如就當個上門女婿,以後就住在花妮家吧。”
衆人紛紛表示同意,雖心有不齒,卻也怕污損了柳樹村的名聲,待得兩人胡亂披上了衣裳回了方嬸家,便聽到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原來竟是花妮爹打獵回來了。
方嬸早被花妮爹從水缸裡撈了上來,正放在地上,一張臉被泡的發白發脹,髮髻散亂,頭髮黏在臉上,卻因爲窒息死亡,整張臉還隱隱泛着青黑色。
衆人腳步一滯,紛紛嘆息,不知誰說了句,“若不是花妮跑出去勾引
男人,方嬸也不會死的這樣慘。”
原本伏在方嬸身上哭嚎的花妮爹一聽,頓時止住了哭聲,只擡頭一臉凌厲的在人羣中梭巡着,當他看到人羣中髮絲凌亂,臉上沾着豬糞,衣衫不整的花妮時,理智悉數全無,只發了瘋的用打獵的砍刀追趕着花妮。
花妮驚恐無助的跑來跑去,衆人誰都不敢上去攔下情緒失控的花妮爹,花妮爹吼道:“你這個逆女!你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花妮喊道:“爹,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花妮爹一砍刀劈在她的後背上,頓時血便如注噴涌。
所有人都嚇呆了,花妮努力爬向方嬸,“娘,娘,你起來告訴爹,不是我要去勾引男人的,是你教唆我的啊!”
花妮爹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放肆!你娘怎麼可能教唆你做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這個不孝女,我今天非要打殺了你!”
里正害怕再出人命,趕緊領着二柱並幾個魁梧壯碩的漢子攔住花妮爹,奪下他手中的砍刀。
花妮爹氣得直跺腳,最後將花妮趕了出去,花妮跌跌撞撞的,一下被推到了籬笆上,尖利的籬笆尖在她臉上劃出了一道長而深的口子,皮肉外翻,樣子十分可怖。
蔣小魚讓里正找人好好勸勸花妮爹,而後便對早已經傻了眼的李久和道:“看來你這上門女婿是做不成了,不如以後就與花妮好好過日子吧。”
花妮一臉慘白,她想不明白,明明可以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怎麼就會娘也死了,她也毀了容,甚至還要與一個表面風光,實則窮的只能住茅草屋的李久和做夫妻?
蔣小魚與蘇瑞寅對視一眼,這朵爛桃花雖然可恨,不過卻也可憐,只是這世上總有句話說的好,惡人總有惡人磨,你若一味善良,只會被惡人騎在脖子上欺負。
似乎擔心她會多想,會有負罪感,蘇瑞寅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腕,“那個房間髒了,咱們不如去山上繼續賞夜景,順便你再陪爲夫看一次日出怎樣?”
蔣小魚回頭,想要再看一眼方嬸以及花妮,可是卻被蘇瑞寅捂住了眼睛,“不要看,就當她們不存在。”
蔣小魚重重點了點頭,於是一如之前,蘇瑞寅攬着她的腰,帶着她向後山腳一路飛掠。
夜色下,他墨發飛揚,宛若跌入凡塵的仙人。
“叮!系統提示:成功趕走一朵爛桃花,任務完成進度爲13%,獲得抽獎券一張。”
蔣小魚清淺一笑,“阿寅,夜色真的好美,對不對?”
蘇瑞寅寵溺的低頭看着她,“再美的夜色也不及你美!”
“你胡說!”
“不騙你!”
……
山風再次拂來,吹散了他們說話的聲音。蔣小魚緊緊的抱着蘇瑞寅的脖頸,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輕輕的笑了。
不管蘇瑞寅以後的爛桃花有多少,只要他的心在她的身上,只要身邊有他,任何一朵爛桃花,她都無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