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B市回到C市的林珍貴,正坐在牀上對於再次的無功而返而懊惱,餘光似乎瞄到白窗簾上似乎有什麼黑點兒,定睛一看,差點沒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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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爲什麼有蜘蛛這種多腿的東西存在!
蜘蛛罵罵咧咧:你才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氣急敗壞加耀武揚威的在窗簾上爬動。
秉承着“凡事不要慌,先發一個朋友圈”的優良習慣,朋友圈一些人是臥槽,一些人也開始給出主意。
用拖鞋拍死—肯定是不行的,窗簾她還能用嗎?
用棍子戳下來—戳它的時候萬一給你來個迎面而跳下來?想想那個畫面就要崩潰。
放任不管—有人曾經說過,對於害怕的生物,最害怕的不是看見了它,而是突然沒看見它。
怎麼都不行。
“你家有殺蟲劑沒,用殺蟲劑噴啊。”喬漱玉發來了的語音,“我剛剛百度了一下,有人誇你家生態好,不然也不可能有這種大大大~蜘蛛。”
對於對面的重點強調,翻箱倒櫃找殺蟲劑的林珍貴氣笑了,“我覺得我就不該回來,就在你家當電燈泡。”
喬漱玉的老公回來了,在出差時間幾近一月以後。看着兩個人黏膩膩的眼神,她是真的呆不下去了,反正正事兒也做過了,風頭也躲過了,就沒好意思繼續做電燈泡。
朋友圈的新消息。
林蕭:蜘蛛是益蟲,不會咬人,別殺它。
翻了翻白眼,再看了看地上抽搐的蜘蛛,林珍貴邪惡地拿起了掃帚。
地府的一個偏僻角落。
“我這個辦法怎麼樣。”陸山河得瑟的看着眉頭緊鎖的嚴正,一臉邀功,“只需要給我幾個搬磚的,我可以開闢一個新大陸。”
年輕的閻王,現在纔沒上任幾年,因爲前任閻王的爛攤子,心已經累得不想呼吸,“什麼是板磚的。”
“就是手下的意思,你們跟不上時代了。”陸山河一副你沒救了的眼神,“如果上任閻王早點讓人去人間轉轉,都沒現在這些事兒。”
地府的低怨之魂,滿了。這是令作爲判官的陸山河很頭痛的一個問題。
文明的急速進步,社會的高速發展,人類發展進入一個史前變遷時代。但與之相對應的是死亡率的急劇攀高,各種各樣的死亡造成地府亡魂大量聚集。而社會的壓力,讓當代年輕人不敢隨便生育,從而導致可投胎亡魂的機會少了很多。
但是這種情況,當時的地府沒有預見到。一些官員也是尸位素餐,很少關注人類社會,工作變得機械,希望可以增加俸祿的前任陸判一行只是一味地給閻王抱怨工作量劇增,但沒有去調查原因,認爲只是一時的量多,也沒有特意去地府開闢新的區域進行鬼員管理。等陸山河上任的時候,已經晚了。
而地府已經有了十八層,即便能再往下開一層十九層,但普通的魂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魂,受不住的這麼多層壓。只能十八移至十九,十七移至十八,以此類推。而這種方法,別說新閻王不會同意,他自己也不能接受。一是工程量太大,二是風險高。保不準在轉移的過程中,某一隻罪孽深重的鬼潛逃了,那問題也是頂嚴重。
在地府不能開一個區域,人間也不能開,那隻能在人間與地府之間的過渡區了。臨危受命的新任判官陸山河,遊走人間十幾年一無所獲。然後前幾年機緣巧合被他誤打誤撞相中的,發現網絡遊戲這個既不屬於地府也不屬於人間的第三區。
但是這個想法太過於另類,所以他想先私下得到閻王的支持。畢竟還有一些個老人在任,估計他一提出來,馬上就會被反對。那麼他這幾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小山河,那誰去管理那個區呢。”
“我啊。”
“那地府怎麼辦?不能一直沒有判官吧。”
“不是還有盧生力嗎?”
嚴正嘆了一口氣,陸山河這個人是真傻還是裝傻有些事他都分不清,“山河,遠離了地府的權利中心,最後可能就是地府只知盧判,不知陸判。”你難道不懂嗎?
“但你是閻王啊。”所以不怕,那怕最後真變成那樣子,“怎麼都是爲你做事兒啊。”
閻王淚眼汪汪。
陸山河提出來開闢新區域的時候,果然立馬有人反對了。不過因爲有閻王的大力支持,計劃可以進行,只是在人手方面,陸山河的用習慣的副手都不能跟着他一起去。
等陸山河離開地府的那一天,閻王把四個搬磚的給他帶來了。
嚴正說,“於公,地府終歸是地府,全留一些業務不熟的人員不利於管理;於私,他們也好替你看顧一二。”等到你回來時,不至於真的大權旁落。
“多.......”謝?
陸山河感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看着從閻王身後走出來的四隻帽子上還貼着實習兩字兒的鬼差,眼神立馬就變得惡狠狠,“就這?”
嚴正假咳了兩聲,“地府現在鬼滿爲患,正是用人之際,老手是鐵定不能給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陸山河還沒來得及說話,閻王再來了一句:“雖不需要每日晨昏定省,但每月十五的例會,還是需要回地府一趟,加油。”然後像後面有鬼在後面追一樣的速度消失了。
四小隻實習生不安的看着眼前的陸山河:那我走?
熟睡中的林珍貴,被疼醒了。
月光下,手腕上的鈴鐺灼熱而滾燙,就差冒煙了,嚇得她趕緊把鈴鐺取了下來。下一秒,六年不見的神秘男鬼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依舊是那一身深紅長袍,手腕上還是戴着那隻翠綠的玉鈴鐺。
“嗨,我來要人了。”
林珍貴沒有再像六年前那樣驚慌失措。當時,突如其來的意外,對死的恐懼對生的渴望讓她只能聽從。
而經過了六年的沉澱,她看見突如出現的他,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流氓,讓你上老孃的牀。”
經過前一兩年的掙扎與摸索,她大概知道了,男子口中的魂鈴是一個媒介。戴着它,她看到的世界與常人無異;而取下後,就是看得見魂的世界。
流氓滿不在乎的爬了起來,甩了甩衣袖,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林珍貴,如果你還想見你媽媽,我想我們可以談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