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隆隆……喀!嚓!”一道道閃電撕開頭頂上低垂的墨雲,生生巨雷就在耳邊炸響,天空好像撕裂了一道口子,通天徹地的水浪嘩嘩墜下,張三等八百狼騎兵全部被雨水徹底“洗禮”。
大雨嘩嘩而下,天地間迷茫一體,原本困着自己的敵軍竟然都不見了,不過雨中滿天的殺氣卻是越來越濃重,好像每一道水簾之後都隱藏着百萬雄兵,隨時都可能一聲吶喊殺出來。
“咚!咚!咚!”巨大的戰鼓聲從雨簾中透過來,震得人心神動盪,張三下令:“全軍跟我一起成鋒矢陣只向一個方向衝出去!”手中***向前運勁虛劈,帶起的強勁刀氣把滿天雨簾劈開一道深深的口子,一聲唿哨,八百狼騎兵處敗不亂,有秩序地跟着張三冒着大雨向前方衝去。
張三一口氣衝出大約十里多路,仍然沒有衝出大雨的覆蓋範圍,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回頭再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來,原來他身後那八百狼騎兵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不見了蹤影,此時他身後已再無一人。
張三嚇了一跳,橫刀在馬上,使勁瞪大眼睛向四周觀望,怎奈雨下得太大,天地間已經融爲一體,彷彿混沌未開,他根本看不出三米之外。
“你就是張三了?”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說話,張三急忙調轉馬頭,只見自己身後一匹白龍駒上端坐一員年輕小將,頭戴一頂兜鍪鳳翅盔,身披獸面吞頭甲,腰繫疊銀碧玉帶,足穿捲雲緊跟靴,手中一杆蟠龍亮銀槍,身子也被大雨澆透,渾身衣甲盡溼,別顯出一番英毅之色。
張三橫刀立馬一言不發冷冷地看着對手,趙影帥氣地一甩頭,冷哼一聲,雙腳跟一磕馬腹,白龍駒一聲嘶鳴直衝出去,手中蟠龍槍當胸刺來。
張三一看對方出手就知道遇上了高人,那一槍挾帶着無與倫比的罡氣,周圍的大雨都落不到三尺之內,槍上的銀光好似平地打起一道閃電將四周原本的黑暗的雨簾映得明亮了起來。
趙影的一槍激起了張三的鬥志,他氣沉丹田,雙腳緊夾馬腹,將全身內力都運到雙臂上,手中***陡然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二人雙馬錯鐙,金刀銀槍重重磕在一起,硬拼了一記。
“喀!”二人兵器相撞,內力罡氣激盪起來的勁力讓落到二人周圍十米之內的雨水全部向外迸飛,趙影微感雙臂發麻,心中暗自吃驚,長槍盤旋,如一條銀色毒龍再一次刺向對手的咽喉,張三身子一折躲過致命一槍,斬馬金刀反背削出,以一個極其刁鑽古怪的角度砍向趙影肋下,趙影長槍回收用力崩開對方金刀,轉而一槍回刺過去。
一個是常山五傑之首,槍神童淵的小弟子,一個是現實中武藝超羣,遊戲中自悟神功的超級少年,一個槍法絕倫,如天外龍騰,一個刀法精湛,似劈腐削紙,二人槍刀並舉,金銀爭輝,在這茫茫大雨中打得難解難分。
翻翻滾滾,兩個人打鬥了一百三十多個回合,仍然分不出勝負來,大雨中傳來風之子的聲音,只見他不知怎的竟然站在烏雲裡,手裡捧着聖水旗笑道:“這一百三十多個回合,子潁想必已經打得痛快了吧,呵呵,還是不要誤了狼小子的正事纔好!”
風之子在雲端將八寶聖水旗左右一晃,九道閃電劃下,大雨下得更加劇烈,平地水起三尺,張三身下積水轉眼間就沒過馬膝,趙影打發了性,向風之子大吼道:“不要你管,我一個人也能拿得下他!”說完一杆銀槍舞的更是激烈,在大雨世界中彷彿憑空盛開了多多梨花,遍體飄雪。
風之子不理他,繼續在雲端搖旗做法,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水迅速漲起,很快就沒了二人的馬背,趙影和張三不再發一言,都站在馬背上打。刀光槍影往來閃耀,二人又鬥了六十多個回合,地面上的水就要沒過二人膝蓋,趙影賣了個破綻,一槍盪開張三手中的***,再起一槍刺中他的右肩,張三翻身落水。
趙影看張三落水,正自得意,忽然腳踝上一緊,已經被水下張三抓住,被人家用力一掀也從馬上掉下來,二人在水裡繼續廝打,他倆前後鬥了近二百回合,飢餓度早已經掉到警戒線之下身上各種屬性爆減,此時一邊踩水一邊輪拳廝打已經沒有了戰場上的驍勇氣氛,倒像是一對野浴的頑童在嬉鬧。
忽然四周傳來震天喊聲,張三手腕腳踝連同脖子都被套索套住,轉眼之間頭頂烏雲盡去,重新露出晴朗天空,地面上的“洪水”消失得一滴也不曾剩下,彷彿這裡從來都沒有下過雨一樣。
風之子站在車上,捧旗大笑:“趙影啊,你這幅模樣跟平日裡瀟灑的形象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趙影渾身是水,狼狽萬分,氣哼哼地抓出一個NPC侍從遞過來的雞腿漢堡用力地撕咬,看也不看風之子一眼。
風之子命人把張三帶上來,給他灌了一碗牛奶,然後瞪着他的眼睛,扯着他的頭髮告訴他:“你小子不是很能耐麼?竟然能破我的八門顛倒金鎖陣,哼,我這三千弱水陣怎麼樣啊?回去告訴諸葛天馬,不要淨派廢物過來給我捉,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呸!”說完讓人給張三鬆綁,連他的衣甲也全部都還給他,不過那八百狼騎兵卻被“沒收了”。
張三上馬回代郡,見諸葛天馬說道:“敵軍謀士多智,將士勇武,我軍兵微將寡,不可力敵,只可死守代郡等西門秋月攻破袁紹中路軍,則這一路定然不攻自退,倒時乘勢隨後掩殺定能全勝。”
諸葛天馬閉目半晌,搖頭道:“自從天狼星當年那一條離間異民和NPC的計策之後,NPC跟異民的關係幾乎是勢同水火,如今雙方能相容的勢力只有洛陽考拉,青州星月,西域王子和我們幽州了,袁狼雖然是袁紹的兒子,但袁紹對他肯定會有偏見,聽說這次北伐的建議就是他向袁紹提出來的,如果此次無功而敗,袁紹定然饒不了他,再加上袁譚袁熙袁尚三人進上讒言,袁狼定然會被處死。”
張三低頭沉思接口道:“所以袁狼一定不會退兵的!”
“不錯!”諸葛天馬道,“袁狼不是傻子,他肯定能看出這一點來,所以他一定會全力攻打代郡,如果不成功則很有可能西走鮮卑,”
“小月來信說十日之內定能攻破袁紹,而袁譚袁熙的東路軍也已經被孫揚成功引入徐無山,他跟遼西田豫東西夾擊,三日之內定然能大破袁譚軍,所以……我們這邊也得拿出點成績來。”諸葛天馬揹負雙手仰頭看天,“諸葛孔明常跟我說,兵將不在多,全在於指揮之人,袁狼審配袁函風之子四人也奈何不了我,再加上一個賈詡麼……嘿嘿,賈詡比起諸葛孔明來差得遠了,而且,我還有一樣武器沒有拿出來!”
轉過身,諸葛天馬向張三道:“明日我便去破他弱水陣,倒是後你另一隊人馬如此如此,則敵軍旦日可破!”
當城內,我和賈詡秉燭夜談。我拿起茶壺給賈詡滿滿倒了一杯:“文和說,明天諸葛天馬一定會來麼?”
賈詡淺呷一口道:“我料他明天一定會來!”
丫鬟近來上點心,我拿了一個春捲大嚼:“我看未必,那諸葛天馬又不是傻子,剛剛傳來戰報,東路軍袁譚袁熙已經被困在徐無山中,失敗是遲早的事,中路袁紹大傻逼地還把沮授田豐給關起來了,操,失敗也是定形了,就我們這路軍,雖然沒吃過什麼敗仗,但也是進不得半步,這一個諸葛天馬都厲害成這樣,那西門秋月趙雲要是過來,說不定……唉,說實話,我都有點想放棄了。”
賈詡也拿起一個點心,捏在手裡看了看卻沒有吃:“主公不必如此悲觀,本初明公雖然不敵西門秋月,但那邊還有逢紀許攸等人併力輔佐,詡估計最少十天還是可以支持的,而諸葛天馬明日定然爲我們所擒,我向主公保證,三日內,定使主公坐在那代郡城內,代郡一得則幽州西大門開矣,而鮮卑又新爲所破,以其國力三年內不能再興戰事,主公過了長城,可長驅直入,薊縣可得矣。到時跟本初明公兩面夾擊公孫瓚主力,他兵敗必然東走遼西,則幽州半地可得。然後主公可奉朝廷以正‘幽州牧’之實,到那時主公名正言順入主幽州,即可避家族內亂之禍,又可東向以討賊,北面之勢成矣!”
第二天,諸葛天馬只帶一千精兵出城,也不再想着劫糧,直接找到風之子。
風之子碰巧的是今天也沒有帶糧草車,也是隻帶一千人按照原來的“糧道”緩緩而來,正行間,斥候來報:諸葛天馬帶領一千人在前面列陣。
“哦?”風之子劍眉一挑,臉上現出又是驚喜又是激動的神情:“快,快跟我去會會他!”說完一揚鞭帶馬先衝出去。
果然,諸葛天馬列一千人馬成二龍出水勢在前面等候,風之子收起往日笑嘻嘻的樣子,凝神對陣。
“哈哈哈哈。”諸葛天馬在馬上輕搖鵝毛扇,仰天大笑,“你們用盡伎倆想引我出來不是?啊,我現在出來了,怎麼?就憑你這兩下子還要跟我鬥陣麼?”
風之子臉上騰地紅了,咬牙切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說完手中八寶聖水旗一晃,頓時由原來的不滿一尺變爲一仗多長的大旗,迎風一揮,登時帶起一陣涼風。
諸葛天馬皺起眉頭,凝眸細看風之子手中寶旗,凝重地點點頭:“你有這天級寶旗,加成三千弱水陣的威力,或許,真能跟我八陣圖一抗也未可知。”他將手中鵝毛扇一揮,手下一千精兵齊發一聲喊,氣勢震天,腳下迅速移動,擺成一個陣勢,層層疊疊,人牆重重,隊伍如靈蛇般移動,川流不息。
風之子將聖水旗連連搖動,手下一千二百士兵也開始運動,迅速布成一個陣勢,前後左右四翼如扶風般左右擺動,中軍如一條靈蛇貫穿全陣,風之子將聖水旗向衆軍士一點,射出大片大片的藍光,照在佈陣軍士頭頂,衆兵的攻擊防禦等各項能力都迅速增加,士氣更是漲到了三百點。
若水陣士兵齊聲吶喊,每個人身上都射出一道藍光到風之子的聖水旗上,寶旗上藍光大作,風之子將旗往天上一指,頓時天昏地暗,一塊塊遮天蔽日的烏雲層層疊疊壓下來,其上藍光閃爍,烏雲越壓越低,逐漸幾乎蓋到風之子的頭頂,風之子取出九道符印點燃,隨手拋到頭頂的烏雲裡,大片的烏雲立即如沸騰了的墨水一樣迅速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