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可不管葉騰心中想什麼,開口道:“劉將軍的發言,已將結盟的大方向闡述清楚,我這裡加兩條補充建議。”說罷,看了四周一眼。
“請說!”孫堅示意道。
曹操點了點頭,豎起右手食指,道:“其一,既然是長期盟約,就不必將條款訂得過細,比如盟約的適用範圍、每次出動的具體兵力等待,只要確定我們四方不得互相挑釁、不得互相視爲敵手、保持順暢的溝通、大事互相通報等大原則即可。”
見大家沒有異議,曹操又豎起右手中指,道:“其次,簽訂密約時,可以向盟友提出排他性條款。比如,任何一方可以提出自己的敵對勢力,要求我們四方聯盟的其他三方,不得與之結盟,而且任何一方在結交新盟友時,也必須要求新盟友避開此敵對勢力,若有已經簽訂盟約的,可馬上提出,以免未來產生誤解!”
曹操的發言,很合理,所以大家都表示贊同。
至此,四方首腦就葉騰未發言,孫堅笑道:“有請葉將軍提出寶貴意見,我們洗耳恭聽!”
葉騰笑道:“劉將軍、曹將軍的發言,既切中要害,也展現了誠意,可以說非常具有建設性。
“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在之前與另外三家盟友,簽訂過幷州聯盟。當時,我們的一個做法,基本奠定了避免內部衝突的基礎,今天我想提出來供大家參考。”
見大家都露出傾聽的神色,葉騰繼續道:“我們當時在簽訂盟約前,先劃定了每一方勢力短期的攻略目標,和長期的勢力範圍,互相妥協,以求不重疊、不衝突!”
“好,如此甚好!”孫堅拍案叫好,側頭問道:“公瑾覺得如何?”
孫堅之問,令曹操一下子對周瑜重視了許多,不禁問道:“莫非是故太尉周忠之侄、前洛陽令周異之公子,人稱王佐之才的周瑜周公瑾?”
周瑜向曹操行了一禮,道:“多謝曹公記得父親、叔父,至於王佐之才,不過傳言而已,既不可信,也不敢擔!”
曹操還禮,道:“空穴來風、非爲無因。請周郎發表高見!”
“拙見而已。”周瑜先向曹操致意,又分別向孫堅、劉韜、葉騰從容一禮,纔開口道:
“針對曹公提出的排他性條款,瑜有一點不解,請諸公解惑。
“以我方爲例。我主與劉荊州不和,天下皆知!四方結盟後,若某一天,我主與劉荊州發生戰爭,諸位是在道義上給予支持,還是直接出兵?劉荊州入侵長沙境內,與我主出兵荊北地盤,諸公的支持力度,是否一樣?”
劉韜聞言,笑道:“這個問題很尖銳,也很根本。我先表明立場,諸公往左一點,往右一點,中華盟都可以接受,但是,只要是華夏內戰,我都不贊成其他三方傾力出兵,因爲若是如此,很容易給其他勢力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危機,弄不好會成爲衆矢之的!”
葉騰道:“此言有理。我們的結盟,應主要體現在對內的善意,和對外的一致上。
“即,外戰時,團結一致;內戰時,至少對盟友秉持善意的立場。至於內戰時,要不要派援兵、派多少,我的建議是,可以單獨就某件事,進行雙方、三方、甚至四方的商議。
“舉個例子,比如有一天,我與袁本初開戰,若曹將軍願意,可以雙方聯手,若是戰而勝之,可以瓜分袁本初的地盤。但是,相距遙遠的孫將軍、劉將軍,就未必要參與其中。即使參與其中,也可能得我與曹將軍另外拿出一份報酬。”
孫堅道:“有理!因爲若按葉將軍剛纔的建議,豫州、冀州很可能不在我跟劉將軍的勢力範圍之內,讓我們出兵,若無額外報酬,那就是爲你們兩家白打工,的確是強人所難。”
曹操亦道:“我也同意!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按葉將軍所言,先劃定各方的短期攻略目標和勢力範圍,如何?”
劉韜笑道:“很好!我相信,我中華盟的目標,跟諸位都不會有衝突,所以,就由我先說吧。
“中華盟的攻略目標,是整合包含朱崖島在內的整個交州!也就是,我們將交州視爲自己的勢力範圍。”
孫堅接着道:“我孫家並無跨過長江之意,我們的短期目標是荊南四郡,若論勢力範圍,恐怕還得加上長江以南的揚州!”
歷史的慣性果然固執,孫家依然將目標瞄準了江東。
曹操看向葉騰。
葉騰心中明白,曹操的胃口肯定比較大,自己先說纔是王道,於是笑道:“只要曹將軍的兵馬不北渡黃河,與我天馬城就沒有戰略衝突。
“無論從短期看,還是從長期看,我的目標都是幷州和冀州,當然,包括青州黃河以北的地盤,總之,既無意願、也無能力南渡黃河與曹將軍爭鋒。”
曹操撫掌大笑:“多謝諸位的謙讓,其實,我的目標諸位應該都心知肚明,無非兗、豫、青、徐而已。既不南渡長江、亦不北渡黃河,是我對諸位的明確承諾!
“如此,我相信,我們在結盟的大原則上,基本已經達成一致,剩下的具體條文,我方由公達出面商談。
“我在此爲大家表個態,走出國門、揚威異域,也是我曹某人從小的夢想,所以,請諸位騰出一面廣野縣的城牆,讓我替華夏、替諸位守住他!”
言罷,曹操慨然起身,豪情萬丈!
至於是爲了刷功勳值,還是純粹的報國熱情,只有曹操自己心中明白了。
孫堅亦長身而起,熱情洋溢地說道:“很好,那就請各方參與具體磋商的人員留下。其餘貴客隨我參觀洞庭美景、孫氏水師,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客隨主便!”
“多謝孫將軍!”
曹操、劉韜、葉騰等紛紛表示贊同!
…
黃昏時節,等葉騰、曹操等人從洞庭湖歸來,陳宮等已將盟約條文全部商量妥當,並達成一致的意見。
此次四方會盟,簽訂了兩份盟約,兩份同時籤、兩份同樣經過系統公證!
一份是即將對外公佈的、只針對廣野城防禦戰的《國戰同盟條約》,主要的內容是,四方各守一面城牆,兵力不足者,主要由曹操提供幫助。跨國傳送費,葉騰將給三個盟友及其附屬勢力全部打兩折。
還有一份,是永不對外公佈的秘密盟約,主要是針對內戰時,各方的勢力範圍劃分,以及四方互助條約。
總體來說,盟約一簽,四方皆感滿意。承諾回去調兵遣將,從明天開始,陸續將兵力傳送至廣野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