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的茶坪充斥着凌亂氣息,曬在架子上的飄香茶葉更是散的到處都是,本該喝茶納涼的閒適地方再不復該有的平淡。
“笑話!一個只會閃躲的人也配,還我....”
話剛落音見到黑衣女子來時停下動作觀望的東方玉環便怒笑出了聲,不過沒等她說完我就先一步動起了身形,對她東方玉環我還沒到要依賴身法躲避的地步!她身法不如我,自然要先發制人!捻鍼!屈指!震腕!含沙射影!
沒有聲息,只有一道淡淡的影子劃過,正自說着話的東方玉環吊梢眉眼忽的一厲,閉住口的同時披着薄紗的身子微一側,“呲...”微不可察的聲響傳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兀然出現在了東方玉環的雪頸上,看起來有些悽然。
東方玉環細長手指輕撫過脖頸,放在眼下看過,面上的怒色倏的一收,漸漸浮出了寒意,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找死!”
“瘋女人。”看着撲身而來眼底的狠色壓抑不住近乎要溢出來的東方玉環面色不覺一沉,對於東方玉環能閃過這一針並不意外,儘管同屬一流高手,可她的真氣卻要比我凝聚,也沒想過能用這一針就重傷她。
看着東方玉環撲來的身形也不閃避,雖然知道有差距,但我也想要看看她大成的剪花手比之我小成的花影蛇身手能強的了多少!何況天策師兄也說過,普通武學沒有既定強弱,可有合適之分,東方玉環的剪花手雖然只是中階,但卻是大成階段,花影蛇身手品階高過剪花手,但在我手裡顯然和在唐少飛手裡是兩個不同的結果,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看看這個差距究竟有多大!
幾番念頭閃過也不等東方玉環回過神便先一步起了手,先前是以穩妥爲主,加上東方玉環先出手才選擇用身法避讓,但現在,沒這個必要!點地!旋身!“杯弓影!”
依然是兩個影子,分爲左右同時向着東方玉環撲了過去,剪花手擅長近身,我花影蛇身手一樣!
面對同樣的一招,東方玉環儘管有些壓抑不住怒意但還是保持着一分清醒,並沒有隨便出手應對,而是選擇了原地以靜制動,見得東方玉環如此面上不禁閃過輕笑,杯弓影雖只是虛招,可真實身形卻是在這兩道影子之間轉換的,如果她選擇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將是她東方玉環的催命符!
唐門內功本就擅長身法,花影蛇身手更是把身法一詞詮釋的淋漓盡致,更何況我的位置距離東方玉環並不遠,只是眨眼就到了東方玉環身前,沒有選擇側面偷襲,我要用花影蛇身手正面印證剪花手!
見到兩道身形一左一右襲來,東方玉環的面色忽的一沉,不過也不動身,擡起手掌橫在胸前後手掌忽的一翻,掌心向外含着一道陰柔氣勁朝着動作稍快一些的右手身影擊出。
“右嗎...”看着東方玉環的選擇目光隨即一凝,接着右手側身影隨即化實本是出掌的手法突的換作指法點出,更是運起了金蛇尾的蓄力手法!以點破面!
東方玉環見到右側身影的動作冷着目光忽的一狠,附在掌心的陰柔內勁隨即也是增加了許多。
“啪...”
點出的手指觸在東方玉環掌心的那一霎感覺到一股沛然內勁的同時忽的一收,右側實着的身影也是跟着一虛,左手側身影化實的同時鋪一翻掌,“火樹銀花!”
“哼!清風送別!”察覺到不對的東方玉環面色微變之後擊出的右掌忽的順勢壓下,劃出一道斜斜弧線之後口中接着便冷哼出了聲。
“啪啪啪...”
一連串的擊打聲自我和東方玉環的掌接處發出,本該打向周身的火樹銀花完全被我印在了東方玉環的右掌上,疊加起來的力道讓東方玉環的面上閃過潮紅之後身子也是不自覺的一退,可東方玉環掌上附着的內勁卻是古怪至極,有種黏在掌上揮之不掉的感覺。
剛想要撤出身形,卻是突的發現東方玉環本垂在一側的右掌倏的擡起,其上附着的內勁竟讓我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不同意右掌上的陰柔,這左掌簡直上的內勁簡直可以說是狂暴,“不好!”
“砰!”
還沒等撤下手掌,東方玉環的左掌便是直直的拍在了我的掌心上,一柔一剛兩股力道接觸後瞬間爆發開來,同時一股沛然巨力自手掌傳出,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飛起,這剪花手竟是太極屬性!
“噗...”強自控住身子落下,一口血紅壓抑不住接着便吐了出來,這大成的剪花手竟然可以以柔生剛,看着同樣面色有些蒼白的東方玉環不禁心底一寒,她受的傷比我要輕!而且這大成的剪花手竟然也帶有滯身特性!
“咳...”“砰!”
儘管吐出了口中淤血可還是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可剛不自覺的輕咳出聲,眼角餘光裡一道黑色身影接着就掠了過來,強壓不適讓過身形,黑影隨即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發出沉悶響聲。
“鹽幫傳令使?!”看着軟倒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黑色身影不由一驚,這黑影竟然是那個蒙面人!蒙面人面巾已經被打散,露出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皺紋,更明顯的是一個烙鐵燙成的鹽字清晰的印在臉上,看上去極是可怖。
直到和東方玉環交過手才知道這蒙面人有多強,也才知道先前這蒙面人對我是沒有下殺手,就算我知道了他們的勾當也只是封我退路,不敢親自殺我,現在想來可能就是因爲唐門的緣故,唐門對那些小勢力可能是傳說,但對於鹽幫這種老牌中九門不可能不知道唐門的底蘊,在唐門地階十二連環塢辦事以語師姐爲尊就是最好證明,也就東方玉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會無視唐門,可就是這樣一箇中九門的傳令使幾息之間被打成重傷?!幾番念頭轉過心底掠過驚色的同時隨即便向着黑女女子看去。
依然是整齊梳理的髮髻,只在螓首兩側垂着兩縷青絲,看不到絲毫凌亂,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黑衣女子擺弄着淡粉絲帶的手倏的頓住的同時露在蒙面巾外的巧媚眉眼忽的一閃,清麗聲道:“你好笨,竟然連她也打不過。”
“穿...穿雲手...”黑衣女子的聲音剛落下,躺倒在身側的鹽幫傳令使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已經快要闔上的眼睛忽的一睜,斷斷續續不可置信出了聲,“摸...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