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遊戲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大清王朝的戰局。
其實任何一個武林人士,都不可能永久的逍遙法外,做着無拘無束的夢,但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實現,無非是自己當家做主。
在自己的治下,任何不平之事,都可以由着自己裁決。
但是挑戰一個龐大的世俗勢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說如今三大王朝,數股勢力之間的糾纏了。
大清王朝,南海海域上,華山派與日月公子的勢力糾纏不清,而前來增援的天地公子,突襲華山聯盟的臺灣本土,卻被華山聯盟打的大敗,掉頭逃跑,至今沒有音訊。
海上的戰爭如此詭變,陸地上的戰爭與之相比就簡單的多,華山派北路軍團出兵朝鮮,倒是簡單的很,很快就擊潰了大清王朝派來的援軍,佔領了朝鮮全境。
佔領朝鮮全境之後的華山派,並沒有一手遮天,而是讓老國王繼續登基,這一手毫不費力的就獲得了朝鮮NPC的忠誠,朝鮮固若金湯。
華山派此次遠征,一共出動了五萬人的大軍,其中留下了五千人的華山弟子在臺灣,輔助封鹿,剩下的四萬五千人全部來到了朝鮮半島。
四萬五千人的軍隊,無疑是多了一點,整個朝鮮所有的軍隊加起來,也不過有三四萬之衆,而華山派的軍隊,就已經相當於這個數字了。
這樣的壓力,促使朝鮮國王不斷的配合華山派,出兵騷擾滿洲的發源地,東北角的赫圖阿拉城附近。
比起封鹿的詭變多端,浮雲爲路的用兵顯得更爲直接,四萬五千人直接將赫圖阿拉城周邊所有的村落,全部掃蕩了一遍,虜獲的牛羊馬匹,立刻填補了華山派出兵朝鮮的損失。
而其後,更是兵分多路,分頭襲擊,在得到大量馬匹的補充之後,華山派的用兵更爲靈活多變,整個東北被鬧的雞犬不寧。
康熙迫不得已派鰲拜出征東北,一方面,鰲拜在大清王朝的勢力逐漸龐大,他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了,另一方面,東北確實也需要一員大將來鎮壓。
而就在鰲拜剛剛率兵出了山海關,一封奏摺就呈到了康熙面前,吳三桂反了!
吳三桂反了,並不要緊,大清王朝雖然初建,但是實力也不容小覷,一個吳三桂,根本動搖不了大清王朝的根本,但是很快,一個個的消息接踵而來。
葛爾丹叛亂了!尚可喜叛亂了!耿精忠叛亂了!就連西藏的吐蕃也蠢蠢欲動,陳兵邊境,似乎也有開戰之意。
饒是康熙號稱一代明主,也被震驚了!
說起來,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加強中央集權,是必須要做的,大明王朝,南宋王朝已經攻打過來,而北宋坐觀虎鬥,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外敵如此強大,必須要有一個統一的聲音才能抵抗。
所以他纔不得不討論削藩,試圖加強中央集權,不料這個苗頭剛剛露了個頭,就已經出現瞭如此驚人的場面。
吳三桂等人自然有叛變的理由,而且十分正當。
吳三桂此人,本來就不是什麼有大志向大出息的人,一個一怒爲紅顏,不顧天下百姓存亡的人,想要有出息,有點高估他了。
吳三掛並非胸懷國家民族、有高尚情操者,擁有現在的一切,已經十分的心滿意足了,他最大的夢想,無非是如同明代世代鎮守雲南的沐英家一樣,在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盤中,受着中央王朝的管轄,卻能夠讓自己的子孫代代相繼承。
吳三桂如果要叛亂,早就叛亂了,比如當年大清剛剛成立,南方叛亂未平,他率兵絞殺永曆帝的時候,就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從他個人來說,功業輝煌,已經到了巔峰,人氣極端高漲,手下戰將成羣,都是跟隨着他南征北戰,經過千錘百煉的優秀將領,兵精將勇;最爲關鍵的是,當時的戰爭,還沒有消停,吳三桂的鋒芒如刀,沒有一絲一毫的銷蝕,依舊驍勇威猛。
就吳三桂個人來說,年齡剛屆五十,身體健康,精力仍然充沛,領袖水平無論政治還是軍事皆處巔峰期,遠非十一年後垂垂老矣時可比。綜合一看,帥、將、兵,皆處頂峰。
而相反,大清這一邊,正值新老君主交替之際,咱們的康大帝也才八歲,四大臣幫着輔政,雖說朝政穩健,根基牢固,但總比國家歷經戰後九年(從夔東十三家敗亡算起)休養整頓,根基進一步打牢,且康熙已經親政、正值年富力強時差些吧。這樣此消彼長,形勢變化就大了。
可是吳三桂哪裡有什麼反叛之心,一心只想舒舒服服做他的親王兼雲貴王呢。
問題來了,他想舒舒服服的做一個太平王爺,問題是你願意,別人不幹啊!
反過來,你還得經常把心提着點,生怕做錯了什麼。
於是,吳三桂與朝廷之間便處在了一個很有趣的相持平衡階段。表面上,君臣和睦,儼如一家,彼此毫無芥蒂;私下裡,又各懷心事,互相猜忌,暗中較着勁。
朝廷嚴防吳三桂勢大甚至謀反,威脅大清統治,處心積慮想削弱乃至剪除他;而吳三桂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用盡一切辦法想打消朝廷的疑慮,同時欲世代守着雲貴,擔心朝廷不履行諾言,撤其藩地。
雙方你來我往,明和睦、暗鬥法,不知有多少回合,一直到韋小寶的橫空出現,徹底的攪亂了。
吳應熊,是吳三桂的親子,世子,身份高貴,更別說是吳三桂理想的記載體,韋小寶設計閹了吳應熊,徹底的粉碎了吳三桂最後一絲的夢想。
本來大清王朝與吳三桂之間的鬥法一直是不溫不火,但是現在形勢變了。
在康熙初期,採取拉與打、放與制相輔相成的穩健之策。一方面,對整個三藩,不僅對吳三桂,百般籠絡,依賴他們鎮守南疆廣袤之地,嚴防大陸抗清之火死灰復燃,以及對付海上臺灣鄭氏及叛服無常的少數民族土司。
另一方面,時不時用一下殺威棒,敲打敲打他們,尤其對吳三桂,從而逐漸削奪其權力。比如把吳三桂的心腹愛將們調離雲貴,*任用;對其精心建置的忠勇、義勇兩營來個釜底抽薪;等等。當然,做得肯定會柔和一些,總得讓吳三桂有臺階下吧。
這兩招並用,效果十分顯著,朝廷越來越佔據了上風。畢竟位置不一樣,只要你措施不過激,不把三藩特別是吳三桂逼反,後者終歸是臣下,還是隻能被動接招的。
吳三桂也極爲配合,你不是擔心俺有兵馬嗎,好吧,俺就裁個五千來人給你看看;你不是害怕俺權力過大嗎,好吧,俺就辭去總管雲貴兩省事務。
但是韋小寶的驟然出手,立馬改變了整個形勢。
康熙矇在鼓裡,在他的算計中,這樣的一步步蠶食,根本不會促使吳三桂反叛,所以他逐漸加大了步伐。
在康熙看來,如果就這樣下去,和平的解決三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事情的發展哪有他想的那麼好?
華山派與南宋金錢幫的進攻,讓康熙感到了一絲危機,但是一件事的成功,讓他昏了頭。
在華山派剛剛登陸朝鮮半島的時候,六十九歲的平南王尚可喜提請撤藩歸老,並希望大兒子尚之信襲爵。
康熙自然樂不可支,大喜過望,正不知咋辦呢,你卻自動送上門來。這樣吧,也別一個走一個留了,你們父子一齊回老家吧。
尚可喜愣了,這可是他沒有想到的事,但他不是吳三桂,赤膽忠心慣了,除了服從也沒其他辦法。唉,那就與極不相能的大兒子一起走吧。
說起來,這也是大清王朝做的不厚道,這三藩且不說,在這三藩之前,還有一個定南王孔有德,順治時就已兩次上疏,請求北歸安享餘生了;只是南方抗清鬥爭依然艱鉅,朝廷沒有同意,結果就在最後一次上疏的那年,被李定國敗困於桂林,城破兵敗而亡。
而平南王尚可喜,順治時也兩次申請北歸而不得,以後不要說大亂前,就是亂中也堅決不反,對大清一直忠貞有加,赤誠一片。
尚可喜還不怎麼說,吳三桂與耿精忠卻如遇霹靂,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自己也從未打算過撤藩,但皇上這麼痛快就恩准了老尚與兒子一起回老家,難道對他們也是一個暗示?
怎麼樣,該考慮是否撤藩了吧?是主動學習先進,還是朝廷下令讓你們跟着模範做,自己掂量去吧,但轉過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唉,真是傷腦筋的事,是置若罔聞,還是迅速跟上?矛盾啊!
老吳、小耿自非老尚,對現有的一切,留戀着呢,想讓他們主動撤,門都沒有,可人家尚可喜開了口子,打了頭陣,表了忠心,咱們總得有點表示不是?於是二人各自關上門,自家人在一起密議一番,最終決定先主動提出撤藩,探個行情,摸個準信,再做打算。
吳三桂雖然兒子不能生育了,但是抱個養子延續血脈,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心裡終究還是存着一絲念想。
兩人的小算盤其實打得都很精,特別是吳三桂。俺在南疆重地坐鎮這麼多年,又是親王重臣,牽一髮而動全身,一系列問題呢,哪能說撤就撤?雖然朝廷對俺疑慮頗深,可這些年俺捫心自問,是努力盡了臣子之節的,不過是有點私心,不忍丟下拼死拼活才擁有的這一切,並想讓子孫們代代相繼罷了,也不是無理要求啊!
皇上聖明,體察下情,對這撤藩之事,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同意。若真是這樣,俺如此一來,豈不一箭雙鵰?既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再一次打消了朝廷疑慮,又能繼續當俺的藩王,榮華富貴一個不丟,豈不美哉?
其實,老吳、小耿的想法也並非沒有道理,當二人撤藩的奏疏上達後,朝臣們也是議論紛紛,莫衷一是的,總體是反對撤藩的佔了多數。
風險大,不好惹,弄不好要出亂子的。藩當然要撤,問題是怎麼撤;現在撤,不如以後慢慢來。
退一步講,就是立馬撤,也不能一齊來,還是要分個輕重緩急,區別對待吧。分期撤藩,這樣也好分化瓦解他們,防止他們擰成一股繩,形成大合力。
尚可喜主動求撤,誠實可信,不如先撤。耿精忠,第三代了,年輕根淺威薄,實力也不強,再撤他,沒有領頭的,諒他也不敢造次。
如果把這兩藩撤了,再及時跟進向廣東、福建兩省派駐八旗精銳,等於剪除了朝廷最忌憚的三藩最強者吳三桂的羽翼,使他們孤立。受到震懾後,即使他們想反,力量也小得多,心裡也要再掂量掂量了。
至於吳三桂,實力聲望功業權勢,尚可喜不能比,耿精忠更不能比,則要從長計議,暫不動他爲宜。雲南苗蠻雜處,形勢複雜,吳三桂長居此地,情況熟,底子厚,繼續治理也不是壞事。另外,用八旗換防,路途遙遠,複雜艱險得很。況且所有對吳三桂忠誠度的懷疑均系猜測,並無真憑實據,貿然強行撤藩,恐不能令人心服。
這些朝臣說的也是有理有據,本來就是急需要用兵,如果再騰出空來,用八旗換防,更是進一步佔用了原本就緊張的兵力資源。
可惜的是,康熙畢竟還沒有一步登天。成爲一個萬能的人物,看到尚可喜乖乖的回家之後,他立刻就決定了,撤藩之奏一律恩准,三藩同撤,馬上行動!
衆臣愕然,這可是他們認爲的下下策啊!吳三桂們更是愕然,絕沒想到,當初的如意算盤,結果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皇上怎麼能這樣?聖明何在?
誰讓你們認識不到狡兔死的道理呢?這麼多年了,還執迷不悟。就說你老吳,歷來同類者,要麼再佔個自家獨立山頭,要麼交出一切安當釣魚公,有幾個兩頭擺、走中間路線能成功的?明代沐家?畢竟是少數,何況條件還不一樣,人家和皇上啥關係!
康熙大帝原本被鰲拜捏在手心,輾轉反側,也騰不出手來,如今好不容易自己親政了,當然要過一把癮,這樣一來就體現出他殺伐果斷的性格了。
康熙想的極爲簡單,如果成功撤除三藩,一方面可以樹立自己的威望,另一方面也爲自己打壓鰲拜打下基礎,更別說撤除三藩之後,防禦三藩的八旗軍隊也可以騰出空來,專心對付大明華山與南宋金錢。
只是這次,康熙大帝另一面表現得不是時候。軍國大事豈能兒戲?他想得太單純、太幼稚了,純稚得讓人不可理解,簡直匪夷所思。
如果給他個三兩年親自處理政事的機會,他也許會變得更爲老練一些,但是現在的他,名義上是親政了,但是其實還是被鰲拜拿捏着,哪裡有這樣的經驗?
一失足頓成千古錯!
康熙大帝對實際情況根本就沒有認真考慮過,更未靜下心來設身處地感受一下三藩們的真實想法,迫切、冒進、固執、專斷,完全佔據了他的大腦,竟天真地以爲,只要他的聖旨一到,他們馬上會卷着鋪蓋回老家,困擾朝廷十幾年的問題立刻就解決了。
三藩之中,耿精忠暫且不提,且說吳三桂,接到皇上恩准撤藩的聖旨,簡直當頭捱了一棒,可想而知那是啥滋味。熱血疆場上的出生入死、雲貴高原上的苦心經營、榮華在手的富貴人生、權勢在握的叱吒風雲、昔日君主的皇恩浩蕩、今日聖上的恩斷義絕,等等,猶如過電一樣,在他腦海中閃現,內心翻江倒海、痛苦不解、委屈憤怒、猶豫彷徨。
手下那幫隨着他西討南征的鐵桿文臣武將們,更是震驚憤慨!既然皇上如此絕情,乾脆反了得了,咱兵精將勇,怕他啥?老吳本還在徘徊猶豫,今見部屬們擁戴,反覆衡量後,也下定了起義的決心。
其實不這樣又能怎麼辦呢?別看朝廷現在話說得好,對撤藩工作也抓得緊,事無鉅細,周密安排,力求給吳三桂們一個最溫暖最舒適最可靠的安樂窩,可一旦真撤後,地盤沒有了,兵權也無了,像吳三桂這等風雲人物,等待他的又會是什麼呢?古往今來,政治上過河拆橋的事情太多了。
老吳有否此種想法,不得而知,反正決心已定時,他是自信滿滿的。比較一下,他以爲自己文韜武略天下已無雙,將士們又是百戰之銳、忠心之輩,要是起兵無不從命;所據云南也是經營多年,地險財富;另有一批過去的老部下如現任陝西提督王/輔/臣等雖已調走,卻可作爲外應。
再說說老吳的文武之才:四個女婿胡國柱、夏相國、郭壯圖和衛樸,都是一時才具,或文或武或文武雙全;另外武有吳國貴、吳應期、馬寶、王屏藩、張國柱、高得捷等,文有方光琛、劉茂遐等,個個頂呱呱。
再看朝廷,皇上年方二十,乳臭未乾,不堪大任,過去平定中原的名將大都凋零,剩下的及新起的一代豈是他的對手?
這邊吳三桂真的開始磨刀霍霍了,而康熙那邊卻還渾然不知,全力做着撤藩的前期準備工作,好幾萬人呢,漫漫長路,線路怎麼走,沿途怎麼接待,到目的地後又怎麼安置,一個個準備的十分充足。
康熙忙得不亦樂乎,其間有很多專門御批,足以體現他對撤藩之事的重視與對被撤之衆的關切,但是康熙大帝忙了半天,竟然沒有一件觸及假如吳三桂等人有啥異常如何防範的問題!
吳三桂等人的謀反之箭已在弦上,豈能不發?經過一番精心謀劃,吳三桂終於正式反了!
就在起事的第一天,吳三桂宣佈自稱“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建國號“周”,以第二年爲周元年。
自此,大清王朝又多了一股新的勢力,即大周勢力。
吳三桂反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前赴大明,認祖歸宗!
派人前去之後,吳三桂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並沒有等明皇回覆,就選擇良辰吉日,脫去滿裝,改穿漢服,蓄髮覆宗,率領衆將士哭拜永曆陵,動情之至,慟哭不止。這永曆帝當年可是他從緬甸要回絞殺的,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誰還會再去計較呢?
再說,遊戲中的事情,並不都是完整的。
就這樣,吳三桂以哭陵爲契機,以民族大義爲號召,開了一個極爲成功的誓師大會,做了一個尤其生動的思想動員,成效非常顯著,全軍上下民族情緒高漲,凝聚力得到了進一步增強。
誓師之後,吳三桂正式從雲南北伐,而此時的康熙大帝,還沒有接到反叛的消息。
原因很簡單,他的情報來源主要靠NPC收集,而一些投靠的玩家,更多的看重了現在權勢最大的鰲拜,投靠現在勢單力薄的康熙,很少很少。
不是沒有,但是很遺憾,這些玩家即使投靠了康熙,也很少能夠見到他。
這一來一去,康熙大帝就犯下了第二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