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還不進去？慢些，就只能撿別人剩下的了。”沈若凡看着剩下來的人道。
點蒼雁蕩兩派，還有師婉清等一衆江湖人除了姬如鈺和燕揚之外都進去了，但玩家卻相反，除了柳隨風和柔兒、何俠、唐果、段天羽之外，剩下來的人一步都沒動。
“那你怎麼還不進去？”女帝反問道，她覺得柳隨風幾人說的道理全對，但看着沈若凡捂住聞仲通的嘴，她就感覺到不對勁，所以她讓柔兒跟何俠兩個忍不住的先走，自己和武王留下來。
“對啊，房子，爲什麼還不走呀？我們現在在後面很吃虧啊。”六耳不解道。
燕揚目光也緊緊盯着沈若凡，雖一言不發，但意思卻也明確，他本來想進去的，但被沈若凡硬拉了下來。
“雖然現在我直接殺了你們所有人，獨吞是最好的，不過看在你們這麼難得的都這麼信任我的份上，我就不動手了。至於猴子，你問小通吧，我懶得回你了。”沈若凡一歪腦袋，隨即踏步筆直走入左邊山洞——“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秦語曦、宋青瑤兩個人緊隨其後，她們兩個人一個小時候在沈家學習儒道，遊戲裡面還是六藝書院助教，另一個父親也是聞名天下的大儒，所以這兩句話，她們兩人都知道，就算沒有沈若凡，她們也能選對。
“靠，什麼鬼呀？房子，這是儒家正道，仁啊，愛啊的，怎麼可能是這種自私流的話？”六耳在後面怪叫道。
“對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雖然說的很對，但儒家肯定不是這麼想的，而且這不符合社會價值觀。如果人人爲己，誰來爲國，沒了國，就又沒了己呀。”楚狂雨也質疑道。
“對啊。”沈傲宇也是一臉贊同。
聞仲通撓了撓後腦勺，遊戲設計者，好像真的是存心在玩人呀，弄這兩句話前後意思幾乎被完全顛倒的來。
“小通，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快說。”六耳看到聞仲通的動作，立刻會意過來，聞仲通肯定知道。
其餘所有人的目光也紛紛掃來，狠狠地盯着聞仲通，要聞仲通給個解釋。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第二個爲，不念第四聲，念二聲，意思是提升自己的個人修養，道德素質，整句話的翻譯就是如果一個人不時時刻刻地修養自身，自我提高，就會天誅地滅。”聞仲通解釋道。
“神馬？”六耳、楚狂雨幾個大眼瞪小眼，一句話念了二十多年，發現唸錯了，意思還理解錯了？
“一羣人閒着沒事嘛，搞這麼多多音字幹嘛？”沈傲宇小聲嘟囔着，來自學渣的深深怨念。
“那言必信，行必果呢？信守承諾，總不差吧？”姬如鈺也來了興致，她是最早得知訣竅的，不過看到沈若凡不進去也遲疑了會兒而已，可沒想到自己竟然差點走錯路。
這也不怪姬如鈺，畢竟是武林中人，文武雙全到底少，身爲嫡傳弟子，要求也就是把字認全，字寫好看，別寫狗爬字，其它峨眉不要求。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句話全句是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硜硜是淺薄固執的意思，小人更是儒家裡面罵人最狠的話了，和君子相對，君子高尚，小人無恥，是儒家最鄙夷不屑的。至於孔子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爭論不少，南宋朱熹的解讀是，小人言必信，行必果也是可以教化的。不過硜硜然小人哉肯定是罵人的。”聞仲通很斷定道。
“知道這些就行了，現在進去吧。”女帝道。
“沒錯，走。”姬如鈺當先走進左邊山洞，一羣人又魚貫而入，只有燕揚表情微微複雜，本來是還人情的，結果現在還又欠了一筆，越算越多了。
女帝跟了進去，同時不動神色地拍了下武陽的頭，一個年齡的，看看人家弟弟懂這麼多，看看你，好好讀書。
武陽摸着頭，一臉小委屈，關我什麼事嗎？這些東西，書裡也沒人教呀，現在的書純西方好不好，就算是我小學課本里面都一大片的外國人咋滴咋滴，就沒怎麼鳥儒家，自身的沒多少呀。
沈若凡依舊走在最前面，雖然左右美女在側，卻沒有多少閒心，而是全神貫注地觀測四周八方。
這個山洞不知道多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但沈若凡明顯地感覺到了不同尋常，走了整整三分鐘，不斷深入，但在沒有任何照明物的情況下，裡面依舊明亮得很，怕是連天都不曉得這光是怎麼採的。
這一路走來，非常順利，也平靜的過分，讓沈若凡一羣人白白防備警惕了一番，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氣上一樣。
因爲沒有參照物，所以沈若凡只能憑藉經驗估算時間，約莫是十幾分鐘的路程，沈若凡面前升起一團白霧，前方所有無法窺視，一片朦朧，只是又分成了兩條路，一條曰文，一條曰武。
“又要選擇？這樣下去，我遲早給憋出選擇困難障礙症來。”六耳埋怨道。
“這次真的是什麼條件都沒有了，只有一文一武，應該選擇關卡類型。”沈若凡道。
“類型，搞笑，都是武林人，有什麼文的？難不成還去考狀元呀？”楚狂雲嗤笑道，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武的道路，然後白霧瞬間變大，把他整個人吞沒進去。
“哥。”楚狂雨和楚晴大驚，連忙叫着，可惜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楚狂雲就像是徹底消失了一樣。
“若凡，我們真的走對了嗎？這兩條路不會是文死和武死兩種死法吧。文的柔和一點，武的殘暴一點。”六耳不信任道。
“你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寫科幻小說，去拿諾貝爾文學獎？”沈若凡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文武應該只是類型的適合度，和死沒太大關係，而且來都來了，你還想出去呀？武尊設計絕對不會有讓你選擇了還有後悔的可能，人生無悔，選擇更無悔。”
“師兄，我信你，所以我選文，就算真死，也找個舒服點的死法。”朱睿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文道，然後和楚狂雲一樣也神奇消失。
“都快點決定吧，都走到這裡了，遲早是要走下去的。”沈若凡道。
楚狂雨和楚晴沒有多猶豫，一步追上楚狂雲的步伐踏入武道，三兄妹，要整整齊齊，況且經過剛纔的選擇，他們兩個對文也有了種恐懼，誰能想到這種一直都習以爲常的東西竟然錯了？
他們兩個人大半時間在國外，對資本論和經濟學倒是了得，可儒學什麼？請問孔子是誰？
燕揚和姬如鈺一邪一正，此刻的決定卻也驚人的雷同，武道。
還是那句，武林人士文武雙全者畢竟少，能識字的便已經算是了不得，許多武林高手根本不認字，而他們倆，姬如鈺倒還好，而燕揚真的只會認字而已。
“房子你呢？”六耳拱了拱沈若凡的肩膀。
“文，我可是文明人，讀書人，可不像你。一身銅臭味的商人。”沈若凡一臉傲慢道。
“假清高。我是怕你一個人出事，罩着你懂不？”六耳道。
“你和淑妮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別丟了劍，還有小宇小敢兩個也跟你們一起，要照顧好。”沈若凡道。
“放心，照顧人這方面，我比你拿手，顧好自己。”六耳叮囑了句，和宋淑妮組成夫妻檔帶着劉敢、沈傲宇還有沈霜秦家兄弟一羣人殺進武道。
“兩位文明人是否陪我一起進文道？”沈若凡看着宋青瑤和秦語曦道。 WWW★ тTk an★ ￠ o
“當然，武道殺人太累，文道應該輕鬆很多，至少不血腥。”秦語曦笑道。
宋青瑤淡漠地看了眼沈若凡，直接走進文道里面。
沈若凡一聳肩，拉起秦語曦的手一起走進文道當中。
最後只留下女帝姐弟倆留在文武道前。
“或許這兩條路可能真是一生一死，小陽，我走武道，你走文道試試吧。”女帝道。
“啊？姐，你開玩笑吧，我覺得沈若凡猜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應該就是那樣。所以這只是模式選擇，沒必要分開吧。就算不怕一萬怕萬一，你也讓我拼一拼武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文道我鐵定死翹翹。姐，你走文道吧，你成績比我好。”武陽弱弱地辯解道。
“我學的和這裡的沒關係，而你學的不一樣，否則我讓你進六藝幹嘛？”
“刷npc好感度嘛。又沒讓我真讀書。”武陽心道，你以爲我會告訴你，我在六藝裡面就忙着飆自行車了嗎？
“嗯~”女帝沉着臉，音調拉長。
武陽一臉小委屈，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文道，爲毛成年纔有人權，欺負我小。
女帝看看武陽走進文道的小委屈表情，嘴角一絲淺笑一閃而逝，隨即毅然地走上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