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雲見得眉頭皺起,眼前這番大戰是龍爭虎鬥,不可謂不精彩,無論是阿山的魔獄霸體還是智勇的瘋魔杖法都讓他打開眼界,設身處地其中,無論任何一人,都是萬萬敵不過的。
可無論怎麼看都是阿山更勝一籌,自家的智勇實力雖已超出自己想象,但論實力還是不及對方,已經隱隱被壓制。
這一場之後,必是兩敗俱傷,智勇不好過,阿山也不好過,但這阿山一定倒在智勇後面,而在他徹底倒下之前,他的力量都是恐怖的,甚至可能比他正常狀態下好要勇猛,因爲他的氣勢狀態都已經到了盛極而衰的極致。
心中思量,自己此番前來,一是爲了自己兄弟被欺負的事情找場子,二則是存着立威的心思。
趙文倒了,現在都還沒把等級升回來,武尊之中叫得最厲害的就是沈若凡和女帝。
欺負個女的,說出去也不光彩,所以楚狂雲幾乎沒什麼選擇地挑了沈若凡,可現在沈若凡尚未逼出來,自己的神將就先要被對方的擊倒,倒是先把臉給丟了。
想到此處,楚狂雲當即高聲喝道:“沈若凡,今日我霸業幫幫衆來此,你卻避而不見,只讓手下高手出現,莫不是當了縮頭烏龜?如果這樣,那以後把你那威猛哥外號改成烏龜哥,並向我弟弟道歉,我這就走人。”
“放屁,你個烏龜兒子王八蛋的,竟然敢污衊我老大。看我把這賊和尚打一頓,再把你這烏龜兒子打一頓。”
聽到楚狂雲的話,沈若凡還沒有冒出來,一邊正和智勇激戰的阿山聽到楚狂雲對沈若凡的不尊敬,直接開口怒罵,他平素不怎麼講髒話,但他主管這些從各個階層選拔出來的護衛,髒話兒自是聽了不少,如今開口就罵,也是順暢。
楚狂雲聽得臉色一黑,他出身上流社會,卻是從未有人敢這麼直接罵過他,當下惱怒地朝阿山看去,一見之下,當即嚇了一跳,直接原本只是稍占上風的阿山罵完之後,身上的力道好似暴漲了起來,同樣瘋魔的智勇愣是給他打的守多攻少,漸漸的已經沒有多少還手之力,當下臉色一變,心想同樣是神將,差距不該這般大才是?這叫阿山的怎麼好似沒有極限一般,要有多少力量就有多少力量。
他出行前明明聽了師兄說,他這神將一旦陷入瘋魔狀態之中,力量必然增強,如戰鬥狂人一般,只是與自身有害,戰一次之後,怕要數日不能動武,慎用。
可這哪裡有狂人的模樣?
只是見智勇落入下風,楚狂雲心中不禁握緊了手裡鐵棒,無論是背後偷襲還是以多欺少,他平日裡都最是不屑,但眼下沈若凡遲遲不現身,智勇又不是對手,他若再堅持規矩,怕就要輸了。
心下一狠,眼見智勇就要落敗,也就顧不得其他,只是這時頭頂忽然被人踩了,耳邊傳來了個聲音。
“阿山,大庭廣衆別說髒話,罰你三天不準喝酒。”
那邊的阿山聽了後頓時臉色一苦,從瘋魔狀態之中走出,當即苦着臉道:“老大,別人罵你,我怎麼能忍呀?而且他們本來就是烏龜兒子。”
楚狂雲循聲看着阿山口中的老大,只見一道白衣身影飄然落下,如鵝毛漂浮,落地無聲,心中一緊,知道沈若凡的輕功高超,非自己所能比,凝聲道:“你就是沈若凡。”
沈若凡卻未回楚狂雲,只是朝阿山笑道:“別人個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那是人家的事情,由得你去罵,烏龜永遠是烏龜,而你是人,幹嘛和烏龜說話?”
“那以後注意,這次能不能不罰酒呀?”阿山心存僥倖道,說着話,分了神,卻是沒有防着對面已經入了瘋魔的智勇,一棍打來,就要打在身上。
沈若凡不假思索地運氣輕功衝去,那邊楚狂雲惱怒沈若凡和阿山對話,一口一個烏龜兒子王八蛋,簡直讓他發狂,如今見這大好機會,當下出身橫擋,沈若凡卻看也不看他,如白駒過隙,浮光掠影,輕易地穿過楚狂雲,橫插入智勇和阿山之間,手中精鋼鐵扇舉起,擋住智勇強勢一棍,內力交擊只感覺壓力甚大,奮力一震,勉強逼開智勇,卻感覺體內氣血一陣翻騰,他終究不是蠻力型。
“老大!”見沈若凡因自己受傷,原本已經從瘋魔狀態下走出的阿山當下暴走,身上氣血翻騰,血黑色的鎧甲潰散凝聚成阿山手中一把大戟,奮力砍出,智勇舉棒來擋,卻是連人帶棒重重地摔出門外,口吐鮮血。
奮力揮出一擊之後,阿山手中的血黑大戟瞬間潰散,阿山高大的身體一個晃盪,險些摔倒,沈若凡連忙扶住他,帶着分憂慮怪責道:“以後不準再用這種超出你身體負荷的招數,還有那種瘋魔狀態也能不進就不進,否則我讓一輩子喝不了酒。”
魔獄霸體,阿山的獨門武學,但阿山知道的,沈若凡便不會不知道,魔獄霸體,毋庸置疑是一門上乘的橫練武學,與尋常那些只能噹噹普通刀劍的橫練功夫截然不同,就算是比之少林金鐘罩和金剛不壞神功也不差分毫。
可阿山現在所能使用的只有前三層,修羅煉獄的魔王狀態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會傷害到阿山自身,而像剛纔那種攻擊,更是超越阿山目前實力,真氣凝形,至少是玄級,也就是六十級以上。
現在的阿山使來,根本就是使用禁忌招數,一招使出,如今便沒了力量。
“他打傷老大,我就打殘他,老大不准我打,我也要打殘他。”誰知道一向對沈若凡唯命是從的阿山在這時候卻是犯起了倔。
“他打殘就打殘,可你別殘了,你若是殘了,日後誰來保護我,我這風雲閣裡面好酒,又給誰喝?”沈若凡笑罵了句。
“好酒?”本是搖搖欲墜的阿山聽到這兩個字,身上卻硬是爆發出了什麼神秘力量一般,精神煥發地看着沈若凡,露出期盼的表情,“老大,你看我受傷的份上,能不能就不禁我酒了?”
“行!要想喝,以後就算是大內御酒,我也想辦法幫你弄來。”看着阿山如此還惦記着酒,沈若凡不禁搖頭輕笑,阿山一根腸子的就只有個他,心裡怎能不感動?區區酒水,又有什麼關係?只是還不是怕這傢伙性子直,傷了自個兒嗎?
“那就好,不過御酒就不用了,睿哥兒會幫我弄的,他答應我了。”一聽到能喝酒,阿山就傻笑了起來,看的沈若凡大搖其頭,得虧阿山不是領軍的,否則說不定和張飛一樣喝酒鬧事,最後被士兵暗殺了。
笑着把阿山交給一邊小二,沈若凡轉過身來,臉上笑意卻是半點沒有,目光鋒寒如刀地看向楚狂雲幾人:“今日不把你們幾個橫着出去,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敢來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