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
沈若凡春風滿面地行走在街道上,面帶微笑,身上穿着雲白色的絲滑錦緞,腰間別着一把精緻秀麗的短刀,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上一身上好的衣裳,從頭到腳的根本看不出像是個飛盜,而像是個富家貴公子,翩翩美少年。
如富家公子哥般自在地在街頭走着,遊戲開服,大批玩家涌進遊戲世界之中,但好像並沒有給這個遊戲帶來什麼太多的變化,或許是如今玩家的等級太低,還不能怎麼影響遊戲世界。
又或者是少數人在多數人面前的妥協,漸漸的習慣,消磨掉自己的個性,變成集體中的一部分。
當然也不能說是毫無變化,比方說沈若凡在這鬧市之中聽到了不少現代口頭禪,也見了不少玩家的人在刷各種人物賺錢。
說起來,沈若凡還真沒有過這種賺錢的經驗。
現在更是不需要。
好不容易逃出昇天,沈若凡、朱來、李象虎三個人都不想呆在京城這個傷心地,迅速南下江南。
李象虎和朱來先去找蕭如風,沈若凡則先去暗隱集領他的八十萬兩賞金。
說是領,其實也就只是開個戶頭名而已,八十萬兩的銀子,要是真換成銀子,沈若凡根本扛不動,而換成銀票,也是想死,身上帶這麼多的錢,顯然想不開。
沈若凡也就只是調出來三千兩而已,甚至這麼多錢已經很多,只是沈若凡想找個好地段,買個酒樓,所以需要這麼多的銀兩。
當然除了錢外,沈若凡還帶出了另外兩件裝備。
第一件當然不用說,便是地級上品的七星刀,一直存在那裡,如今有機會自是要去來,先前和宋青瑤打過賭,他贏了!
第二件則是和七星刀一起得到的血佛,和白玉觀音差不多大小的東西,本來是打算賣了的,可是當沈若凡拿它在手的時候,發現自己奇珍一欄當中又多了個血佛。
然後沈若凡又猶豫了,雖然他到底還是看不清楚這奇珍到底有什麼用。
如果不是有冰魄珠這東西在的話,沈若凡都懷疑所謂奇珍是不是就是跟佛門有關的東西,甚至想着,哪天去偷個什麼羅漢來實驗實驗。
只是沈若凡不知道的是,在他將血佛拿出暗隱集小空間的時候,江南一間院落之中,一羣狗忽然吠叫不停。
房間之中,一羣人面上終於露出了喜色,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人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沉聲道:“走。”
話音落下,一羣人紛紛朝着外面趕去。
然而沈若凡依舊悠哉悠哉的,絲毫沒有緊張的局勢。
和麪前笑容可掬,一臉富態的中年人完成酒樓交接,收下地契房契後,沈若凡搖身一變成了這家古代五星級大酒店的大老闆。
至於過程爲什麼這麼流暢,自然還是那句財可通神。
本來這老闆還是一臉拒絕的,畢竟他這酒樓地段好,生意好,有固定的客流,可是當沈若凡掏出三千兩的時候,頓時就多雲轉晴,連忙上茶招待。
這家酒樓雖然地段好,生意也不錯,可是總共也就一千五百兩上下的價格,沈若凡一口氣出了雙倍價格,便萬事好說。
“你們也別急着擔心,說我會解僱你們什麼的,全部都留下在這兒,一切照舊,好好工作,過一段時間,我會叫讓人來接受你們,當然你們也可以趁我不在,試試中飽私囊,也是可以的。”沈若凡笑眯眯。
“東家放心,絕對不敢。”
一衆小二、廚師、雜役紛紛道。
沈若凡臉上是笑眯眯,可是他說話的時候,可是用手指在桌子上戳了個不小的洞,這些個雜役跑堂的都是本分人,對江湖人本身就存在敬畏,看着這麼一手,哪個不怕死啊?
“別這麼緊張,你們新東家我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個人月俸加三成吧。”沈若凡笑道,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工資,但無所謂啦,反正這家酒樓他本身也沒多想盈利,就算每個月都在虧損他也無所謂,大風飄來的錢,用起來就是不心疼。
“多謝東家。”
一聽漲工錢,所有工人們紛紛道謝,這卻是發自肺腑,對他們這些工人們來說,其實老闆是誰,並不重要,最重要的不就是工錢嗎?凡是漲工錢的都是好老闆。至於前老闆,管他嘞!
沈若凡見狀心感滿意,知道自己算是初期震懾住這幫人了,恩威並施,最常用手段,不需要用什麼太多腦細胞,至於以後時間長了該怎麼解決,就到時候再說唄。
提着一罈酒,沈若凡滿意地從酒樓裡面走出,也不知道現在老朱和李哥兩個找沒找到蕭大哥。
從酒樓裡面走出,沈若凡朝着郊外離去,看着滿眼的青青春色,心中微動,三月時節,恰是踏青的好日子,閒來無事來看看這春色倒也不錯。
心中這般想着,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只是似乎老天就註定了不想讓沈若凡心情好起來,在這安寧的平靜之中,一陣不和諧的犬吠聲忽然響起。
沈若凡眉頭頓時皺起,大白天聽到這麼一連串的狗叫聲,真的好壞興致,尤其是當他聽到這些狗叫聲越來越近,而且遠不止一隻的時候?
沈若凡下意識地選擇想要避開,遇到野狗,不避開,還能咋滴,難不成全宰了?宰了,他也不會做狗肉羹啊,而且誰知道有沒有什麼病?要留在這裡更糟,說不定就發瘟了。
只是沈若凡想要離開的時候,面前卻突兀地出現了一羣人,渾身都由血紅色的衣袍包裹,只看得清一張臉,而且每一個面上都有着不正常的蒼白,既像是失血過多又像是常年不見太陽一般。
沈若凡不想惹事,但人家明顯是衝着他來的,想逃也逃不了,何況他也沒想逃。
剛從六扇門大牢裡面出來,沈若凡也真想知道自己的水準到底到了什麼水平,和李象虎幾個當然沒什麼好比較的,可現在這些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恰好做他的磨刀石,只是這些人到底爲什麼主動找上他啊?他沒惹什麼人啊?
“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雖然這話很傻,但也不得不問,沈若凡想打架,可不想打不明不白的架。
看對方這一羣人,一樣的裝束打扮,就知道是個組織,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江湖幫派。
“小子,你死到臨頭尚不自知,到底惹了哪路的閻羅王。也罷,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家大名,免得來日到了閻王爺問起來,不知道是做了誰的刀下鬼。”
爲首那人聲音陰鷙,讓人聽得很不舒服,但卻並沒有打算隱瞞自己姓名。
卻是江湖土著“豪傑”慣性,講究的是一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無論好事壞事,除非是特別機密大事,像是一開始就帶着面巾這種就是見不得人的,否則都是大大方方的揚名。
不然也不會有藏頭露尾的小人這種說法,藏頭露尾那就是小人。
古人惜名,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要當大人的,哪怕做着再卑鄙小人的事情,也是絕不願當面被人數落小人的。
沈若凡便當聽戲般聽着這人將事情原委說出。